漪如見李霽盯著自己，只覺心頭一慌。

看他手過來，漪如忙將他的手按住。

“你先把燈吹了。”說。

“為何？”李霽道，“你方才我裳吹燈了麼？”

“我怎能與你比。”漪如道，“男有別。”

這話說得仍然理直氣壯，李霽不理，徑直手過來。漪如卻抵死不從，二人拉扯著，一下都滾倒在了床上。

“流氓。”漪如捂著領口瞪著他，面紅耳赤。

李霽著，道:“你才是流氓，將我看遍了，卻不肯讓我看你。”

“我何時將你看遍了？”漪如反駁，“你不過是將上了，了個膀子。天氣熱些，大街上膀子的男子多了去了，可沒有子這樣。”

“那你待如何？”李霽有些無奈。

漪如的目閃了閃，道:“我還沒看完，你先讓我看完。”

李霽一愣，燭下，漪如看到他的耳朵著。

“我若是不愿呢？”他低低道。

那張臉近在咫尺，溫熱的氣息隨著呼吸起伏，拂在漪如的臉頰上，帶著些難以言喻的迷魅。

“那……”漪如的語氣下來，“你不許手，我要自己來。”

李霽倒是沒反對。

漪如見他松了手，心中一喜，隨即坐起來。

“你先坐好。”說。

李霽跟著坐起來。

漪如的心跳飛快，卻沒有退，上前，坐到他的上。

溫熱的挨在一起，到了布料下有什麼在抵著。

李霽看著，目灼灼。

他的手抬起，剛剛在的腰上，卻被漪如再度按住。

“說了你不許手……”輕聲道，呼吸拂在他的耳朵邊上，一陣。

見李霽果然聽話，漪如登時放下心來，上前，吻在他的上。

這事，二人已經很是悉。漪如吻著他的瓣，舌尖在上面描繪，漸漸深。

但也有跟從前不一樣的地方。

不必再淺嘗輒止，手在他的上游走。

那溫熱的軀，看著雖結實，手卻并非漪如想象中的那樣，而是十分的韌。的手指沿著那起伏的線條，慢慢勾畫著，甚覺有趣。

而李霽的呼吸變得急促，那也在繃。

“漪如……”他的聲音呢喃，似著興。

漪如離開他的，緩緩而下，在他的結上停留。未幾，忽然在他的后背的上到一道不尋常的凸起，有些詫異。

“這是什麼？”問。

“一舊傷。”李霽道，“不必看。”

漪如卻不放過，松開他，轉去他后。

只見那確實是一道傷疤，并不大，位于他一側肩胛之下，已經與周圍無所差異，并不十分顯眼。

“怎麼得的？”漪如道。

“前兩年在海上被流矢所傷，”李霽淡淡道，“雖合了，可還是留下了一點。”

漪如瞪起眼:“你不是說你從不會傷麼？”

“這算什麼傷。”李霽毫不在意，“又不傷命。”

漪如沒有說話，頃，低下頭，輕輕吻在上面。

背上傳來溫熱的，李霽只覺心頭一熱，不再無于衷，轉過去，將在了床上。

“阿霽，”漪如撐住他的臉，輕聲道，“日后，你的事便是我的事，都不可瞞我。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可自己扛，知道麼？”

“知道了。”李霽答應道，說罷，將的手拉開，到一旁，而后，吻了下去。

*

這新婚之夜，漪如覺得，全然不似閨中閑書或者青樓花魁們說的那樣意趣橫生。

相反，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覺得累得很，仿佛打了一架。

想個懶腰，上的疼痛傳來，將作打斷。

想到昨夜的種種，漪如就想把那些閑書都燒了，再去找花魁們理論。不可謂不仔細，遵照著們的告誡，將該做的做足。而李霽也不可謂不小心，頗有耐心，聽到說疼便馬上停下。

但結果，仍舊是兵荒馬。

不過心中雖不樂意，可當看到李霽，那火氣卻一下煙消云散。

他還在睡。

外頭已經天亮，屋子里也灑了淡淡的照。

他的睡臉向著這邊，漂亮的長眉和筆直的鼻梁，此時都變得恬靜。二人上蓋著一層薄薄的錦被，漪如這才發現，他的手還環在了自己的上。

清晨的涼意似乎瞬間褪去，挨著他，漪如覺得自己呼吸不穩，臉又熱了起來。

忽然，他睜開眼睛。

深黑的雙眸之中，似有華流淌。

“醒了？”他問。

聲音低啞，起心頭一陣漣漪。

漪如著他，正想著自己是該一些還是大膽一些，忽然，一陣敲門聲將一切打斷。

“世子。”汪全在外面道，“京中報國喪的使者到了，大王請殿下過去議事。”

報喪？

漪如和李霽相視，俱是一怔。

*

這國喪，一是皇帝，二是太子。

那日眾人離開南之后，一路車馬不停往廣州而來，路上并不曾聽到京中的消息。

而當京中消息傳到廣州的時候，勢已經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誰也沒想到，太子和皇帝竟是先后去世。

據京中來的報，二人的死因，宮中諱莫如深。對外的說法，太子是外出巡獵墜馬，皇帝則是染了不治之癥。但太子離京之時，不人都看到他后跟著全副甲胄兵的大軍；皇帝則更是蹊蹺，他去世的那夜，宮外許多人都看到了宮里那沖天的火。

而朝廷之所以派人來，目的并非只是報喪，更是因為京中已經了套。

國不可一日無君，王皇后出面主持大局，要在皇帝剩余的兒子之中擇選新君。

皇帝還有四個兒子，三個是韋貴妃所生，一個是進宮不到三年的趙婕妤所生，剛滿兩歲。王皇后所選的，正是趙婕妤的六皇子。

這自是激起了韋貴妃和韋家的怒火。這些年，韋家在朝中基頗深，與王家不相上下，因得這立儲之事，朝中吵一片。

韋家散布流言，指責王皇后弒君篡位，而王家則罵韋家擾朝綱，圖謀不軌。

事隨后便發生了。韋家以王皇后弒君為名，策京城外大營的軍嘩變，進而宮。新到任的統領崔珩雖還未將軍全然掌握，但先一步得了風聲，提前關閉宮，據守宮城。

京中大，事態失控。

王皇后以先帝之名發詔，聲稱韋氏謀逆，號令天下各軍府及諸侯進京討伐。

而各地諸侯對于此事，已然各懷心思。已經有兩支兵馬在京城之外遭遇，打了起來。一旦戰事蔓延，將禍及天下。

北方大，唯一有足夠兵力平定這場事的，只剩下了長沙王。

昨日還喜氣洋洋的長沙王府，一日之變了個樣。

里里外外都掛上了縞素，堂上擺上了皇帝和太子的靈位。

李霽議事一整日，直到深夜才回來。

進門的時候，他看到前庭站著一個人。

漪如與他一樣都穿著喪服，上落著燈籠的照，影纖細而素凈。

目相遇，李霽臉上的疲憊之似消散而去，出淡淡的笑意。

“如何了？”漪如著他走過來，問道，“你要進京，是麼？”

李霽沉默片刻，道:“漪如，你想做太子妃麼？”

漪如愣了愣，頃，出苦笑。

自從聽到了使者的奏報，就猜到了這里。普天之下，兵馬最強的是長沙王，從前，連皇帝也不曾跟他對著干，現在那些一盤散沙的諸侯和軍府，則更是無法抵擋。

朝廷的來書，蓋著大璽，無疑是王皇后的意思。可見已經走投無路，唯有將長沙王迎京中，才能平息這場危難。

而長沙王一旦京，繼承大統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漪如想起了先帝。

當年，長沙王作為嫡子本該繼承皇位，如今歷經種種，竟是重又回到了眼前。

李霽作為世子，也會被立為太子。

太子妃三個字，是上輩子的夙愿。自被告知自己要嫁給太子開始，就一直覺得那個位子是自己的，直到嚴家倒下。

這輩子，極力遠離皇宮。

可諷刺的是，老天似乎故意跟自己過不去，越是不想要，便越是塞過來。差錯，竟又要回到那里去。

“事到如今，我還能說不想麼？”漪如道。

“自是可以。”李霽道，“你不想做，我幫父親平定天下之后，便讓給阿灝。”

“阿灝才幾歲。”漪如好笑地輕輕打他一下。

李霽卻不說話，只看著。

“我們不是說好了，無論發生什麼都要一起扛？”漪如道，“你去何，我便去何。”

李霽的目一，眉宇間終是舒開。

“回去吧。”他輕聲道，說罷，拉起的手。

夜風和緩，明月高懸。

二人相依偎著，邊說話邊往宅子里走去，在地上落下淡淡的影子。

車還沒寫，咪咕應該放不了，等全文完結之后，會作為小劇場放微博小號@貉子貉子。

不過別期太高，在博覽群書的小仙眼里應該充其量就是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