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三個孩子。

又把樓歆托付給姰恪和杜韻儀。

姰暖收拾了行李，帶上紅樓和靈槡，跟著季涼從碼頭登船。

在江海上漂洋過海七八日，總算登岸。

夜里十點多鐘，江左的碼頭十分冷清，下起春雨，稀薄了空氣里的硝煙氣息。

江四爺還在營地開會，不開，汪恒親自帶人來接他們。

車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姰暖看不清外面夜與街景，只知道是開進一座城鎮。

汪恒解釋，“怕夫人在營地住不慣，四爺一早在這邊包下座院子，前兩日就人收拾好了，夫人先回去整頓，四爺那邊不會太晚。”

姰暖角牽了牽，“他今晚能回來？”

汪恒嘿笑，“指定能。”

不能回來，也得回來不是？

誰不知道四爺都等的心浮氣躁了，以至于看誰都不順眼，商議什麼事都沒好臉。

用齊帥的話說，四爺這分明就是求不滿了。

姰暖沒說什麼。

很快，車停在一矮院外。

汪恒下車撐傘，先送了姰暖進屋，又一趟趟出來接人。

院子不大，坐北朝南的品字形小院。

正屋里有小客廳，還有東西兩間臥房，布置簡潔又齊整。

在船上飄了這麼些日，一到地兒，姰暖渾放松。

季涼跟汪恒一起走的，不過留下了四個大兵值夜。

姰暖回到臥房，就解了大和披肩，代紅樓和靈槡沐浴洗漱。

廚房在院子東邊，好在有親兵做苦力，紅樓和靈槡也能免于進出幾次，淋兩趟雨。

浴桶送進來，姰暖看兩人也是風塵仆仆滿眼倦，便代說：

“你們也去客房休息吧，雨下得大，別忙活，這浴桶明天再收也一樣，我這里不用伺候。”

紅樓和靈槡對視一眼，低聲答應著。

紅樓，“那我去看看有什麼吃的，給夫人準備點宵夜來，說不準四爺晚點兒過來，也要用。”

靈槡撿起雨傘，“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著一把傘，到廚房去忙活。

姰暖無奈搖頭，也沒去管們，拖著一疲憊進屋關上門，自去沐浴了。

沐浴過，吃了一碗清湯面。

姰暖滿腹飽脹，眼皮發酸，很快爬上床想先寐一覺。

窗外雨聲越下越急。

伴著這雨聲，這一覺，越睡越沉，整個人似沉在溫里般舒適，但腦子里似又有弦，在不經意的繃著。

直到呼吸微窒，口發，那弦被人用力勾了下，令瞬間清醒。

‘噼啦’一聲雷鳴。

閃劃破黑暗，也印亮男人頭發，胡茬青刺的臉。

“唔...”

他一手握著下，一手攥著一方，吻勢又兇又急，力道也重。

姰暖吃痛蹙眉，昂起脖頸促低呼。

“疼~，四爺...”

男人大手著頰側，住了頭發，一手托起腰，啞聲笑喃輾轉在兩人瓣間。

“忍忍，先一次，一會兒伺候你，嗯？”

姰暖‘嘶’地繃子，纖白頸側有青細絡也凸起。

哼聲婉轉而低哀，江四爺鈍進嘗試，箍得太，知道是真疼。

他也難，背脊瞬間冒汗，未來得及下的襯都有些黏。

“...乖暖暖，放松點兒...”

他不斷親眉眼，親面頰和畔，想安。

姰暖淚溢出眼尾，細聲哽咽著捶他，不斷疼。

江四爺哄了又哄，險些沒給折磨瘋。

他氣笑，忍得青筋暴起，繃，也只能咬牙關，先快速地跪下，伺候了一回。

等好些，他才總算兇狠逞了回。

窗外雷鳴聲一陣陣，瓢潑大雨似乎倒不盡，一程又一程地往下潑。

細婉泣，低哀求語，全都悶在耳邊，回繞在黑暗臥房。

這番有點癲的纏綿，令江四爺頭皮麻了一波又一波，不期然就在腦海里勾扯著牽出回憶，回憶起第一個雷鳴電閃的雨夜。

那晚也一樣癲，但下人絕沒有這樣溫順，哪怕承不住，也竭力迎合著他。

當初那個被他嚇壞的小姑娘，如今已心甘愿在他懷里依偎，甘之如飴給他生兒育了。

這點令他心生得意與滿足，折騰得越發激烈。

姰暖全當是小別勝新婚，百般忍著由他折騰。

一夜縱。

睡得沉，翌日醒來已經日西斜。

枕邊沒人，只余男人的氣息還縈繞在周圍，倒是昨夜下的軍裝皮帶胡丟了一地，看樣子紅樓和靈槡還沒進來收拾過。

姰暖拖著渾疲乏酸起，從房里出來，被小客廳里刺目的日晃了下眼。

紅樓守在外頭，見出來連忙站起。

“夫人，我給您端熱水，先洗漱吧？”

姰暖披散著頭發，懨懨地斜靠進沙發里，素手托額點了下頭。

看沒什麼神，紅樓也沒再出聲吵。

很快出去，讓靈槡端飯菜進屋，自己端了盆水服侍姰暖洗漱。

大約是睡了一整天，又過于累，姰暖也沒什麼胃口，就著一碗荷葉粥，有一口沒一口地挑小菜吃。

天暗下來，靈槡打亮屋里的點燈。

姰暖聽見院外有洋車停靠的靜，然后是清晰沉穩的腳步聲。

清高大的形在狹隘門框下一晃，回頭看，江四爺回來了。

他在眉宇上的頭發微，一風塵仆仆，軍裝扣子也沒系，里面白襯領扣也散著，還不知怎麼蹭了兩片灰。

整個人看起來，不修邊幅，又灰頭土臉。

“剛醒？”

男人笑著大步走過來，握住后頸，在上重重親了一口。

姰暖蹙眉，放下差點歪到地上的碗筷，素手抬手理了下他眉上發梢。

“四爺吃過了嗎？先去洗漱吧。”

江四爺發笑，故意逗：

“嫌爺臟？”

姰暖嗔他一眼，站起挽住他臂彎，跟他進屋，又示意紅樓去端熱水來。

掩上房門，抬手替男人解襯扣子，輕聲咕噥：

“嫌你臟，昨晚就該把你踹下床！”

還能由著他胡折騰？

差點沒累死...

江四爺漆黑瑞眸定定鎖在小臉兒上，死了這副披散著頭發，又分外賢惠溫的姿態。

他間溢出聲笑，修長大手握住不堪一握的細腰，指腹微用力了。

“...剛睡醒？上還難？”

他記得昨晚多瘋，到最后哭喊著疼，難，他還是沒克制住，把人給作暈了過去。

可給他嚇出一冷汗，直守著人盯了兩個鐘，眼都沒合一下。

最后仔仔細細檢查了，確定子沒傷，只是睡得沉，這才放下心來。

姰暖不知道他后來嚇得心驚跳，一宿沒睡。m.33qxs.m

聽他還有臉問，頓時掀睫瞪了他一眼，指尖掐住他胳膊。

“還有臉問？”

江四爺看著頗有生氣的如畫小臉兒，又笑了聲，赤著上將人摟到懷里，在耳鬢親了又親。

“想死爺了，你想不想爺？嗯？”

姰暖臉在他膛上，眼睫眨了眨，掩去一片心虛，細語囁喏著道。

“...想”

江四爺當然知道想。

他眸印笑，摟著坐到床邊，又問起家里的況，三個孩子的況。

當然，問最多的是長子闊闊，畢竟姰暖在電報里也回回重點要提。

至于龍胎，還躺著吃，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還是人見人的月份，屬實也沒什麼好問的。

這話一聊起來，就沒個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