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夏天又到了,荷花開了嗎,你有沒有替我去看好它們。我想乘船再去湖里摘蓮蓬。這邊也有一個荷花池,可惜太小,不到一炷香就轉完了,連船都放不下。”
零零碎碎還代了一些日常,看得出寫信的人還是個小孩兒,提到的都是吃的,玩的,稚氣滿滿。
“這些都是你給我寫的信。”風輕妄垂眸注視盒的信件,輕笑一聲:“那時候你跟著祖父回隨州生活,不知道從哪里學來寫信的好,給我寫信還要求我一定要回。”
他目一轉,眼神悠遠眺天空,似乎在回憶:“這一來一回,不知不覺就攢下這麼多。”
在那些苦難又黑暗的日子里,調換的每一封信都是嬴風的藉,過一張張信箋他似乎看到顧今月無憂無慮的笑臉。提筆寫下與當時完全相悖的境,他仿佛在和一起暢想未來。
和顧今月的未來。
只要一想到他就會忍不住興,讓他時刻充滿無窮無盡的力量。在百越九死一生的時候,在朝堂后宮腹背敵的時候,他都是靠著這一封封顧今月的親筆信挨過來的。
為了不讓戚貴妃和嬴嵐起疑,他找人模仿顧今月的筆跡寫一些無關痛的小事送上去,自己又調換嬴嵐給顧今月的回信。
這麼多年來,與顧今月通信的一直是他,嬴嵐手上的不過是假貨。但就算是假貨,也是顧今月的假貨,嬴嵐不配得到。
他同顧今月同樣有不為外人道的故事,屬于他們兩個獨有的。嬴嵐算什麼東西,陪著長大的一直是他嬴風。
合該是他的,也必須是他的。
“原來我以前這麼話癆嗎?”顧今月快速看了幾張信箋,略微有些震驚。
風輕妄回神,招人拿來紙筆,溫和笑道:“不信?等會你寫幾個字就知道了。今天你提醒我了,你若想早些恢復記憶,便做一些以前的事。早上你做的水晶糕就跟以前一樣好吃,說明即便是失去記憶,有些東西還是植在你的心底,從沒有忘記過。”
顧今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等人鋪好白紙,提筆卻一時間想不到該寫什麼。
風輕妄親自在旁邊給磨墨,見面難出聲提示:“不如就寫個‘風’字,你看這上面就有一個‘風’,等會也可以稍作對比。”
他語氣很平淡,似乎只是隨口一說。
顧今月微微臉熱,照他的話做。
等到寫完后拿過信箋做對比,發現兩個‘風’字果然一模一樣,對風輕妄的信任又多了幾分。
腦子里浮現出一句詩,手不控制寫下。
“長贏皆好夢,風月當平分。”
風輕妄不經意瞄了一眼,頓時喝茶的作停了下來,他眼眸微怔,喃喃問:“怎麼會想到寫這個。”
“我也不知道。”顧今月放下筆,見風輕妄眼尾微紅,似有水,心里驚了一下。
他很快整理好心,又恢復以往淡漠穩重的模樣,練地從盒子里中找出一張信箋放在新寫的旁邊。
顧今月對比發現一模一樣,驚奇道:“原來是我寫的。”
風輕妄似笑非笑,看得頭皮發麻,仔細看信箋的容原來是在夸他寫得好,尷尬一笑。
見臉上通紅,風輕妄出言緩解氣氛:“我寫給你的,自然就是你的。”
顧今月臉更紅了,他的話顯得自己格外霸道。
又寫了幾個字后風輕妄如珠如寶地將東西收起來。看在眼里,好像自己也被他當珍寶呵護,心開始不規律地跳。
寫完字,風輕妄又拿出一個荷包,繡工堪稱拙劣,經過他解釋才分辨出上面是祥云和月。
他認真告訴,這是繡的東西。
口一梗,不信。
碧早就準備好東西,遞上刺繡所需之,顧今月正要拿針穿線被風輕妄搶過去,他里打趣道:“夫人要對自己繡工有清楚地認知。”
顧今月鼓起腮幫子氣呼呼瞪他一眼,他在暗諷連穿線都不會。
風輕妄瞇著眼睛對準針眼,呲溜一下白線就穿過細小的,練到不僅是顧今月,連碧都嘆為觀止。
收獲到佳人崇敬的目,他悄悄勾起一角,握住針尖對準自己才遞給。
“小心些,別傷了自己。”風輕妄眼神擔憂,這下可捅了馬蜂窩,窩著火勢必要讓他刮目相看。
“嘶~”在不知道第多下到自己手指后,垂頭喪氣地把東西放下,訕訕承認:“好像確實不是很擅長。”
“好了,你不用忍,想笑就笑。”嗔怒瞪他一眼,恨恨道:“每個人都有不擅長的事。”
“哈……哈……”風輕妄手撐在石桌子上,五指微微合攏靠在邊,奉承:“夫人說的是。”
“哼,”顧今月冷哼一聲:“你肯定也有不擅長的事,等我想起來……”
說完就想把那只不堪直視的荷包搶走,企圖毀滅污點證據,被風輕妄察覺意圖先一步奪去收進懷中。
他調笑道:“這說不得是你的孤品,無價之寶。”
顧今月得耳子紅了,不想面對這尷尬的氛圍起準備離開。誰料風輕妄眼疾手快長臂一勾住的腰,稍微一用力整個人猝不及防跌坐在一對堅實有力的雙膝上。
第一反應是跳開,可他如鐵臂般的手死死箍住,湊單耳邊哄道:“我錯了,不該取笑你。你不會也沒關系,咱們府上多的是繡娘,你要什麼樣式吩咐一聲就是,要是再不合心意就告訴我,上天下海我都替你找回來。別生氣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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