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有的缺背心有的缺鞋，但像孟媛那樣條子的仍然是數，大多都像倪歌一樣，缺個肩章，或者缺個小件。

孟媛拉著加排隊的隊伍。

到倪歌，分東西的卷發阿姨頭也不抬：“缺什麼？”

“肩章。”

對方示意：“你掃碼就行。”

倪歌視線一掃，見小桌上放著張打印紙，明碼標價，每個件都有各自的價格。

倪歌突然就笑了：“你確定發了嗎？”

對方手微頓，抬起頭：“你什麼意思？”

“怎麼會這麼多人的軍訓服都對不上號？”倪歌開始犯軸，“我們學時軍訓服已經過錢了，憑什麼再一次？”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們自己弄丟了？”卷發阿姨不以為意，“每年都有弄丟服的人，這損失怎麼能讓我們來承擔？”

“但是……”

“也就幾十塊錢的事，你買不買？不買讓開，后面還排著好多人呢。”

“我不缺幾十塊錢，但這不是錢的問題。”倪歌認死理，想跟對方理論，“就算我的肩章真是我弄丟的，可后面有人沒領到鞋，還有人沒領到子，誰會把那麼大件兒的東西弄丟了再來冒領？”

“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來找茬的？”阿姨一口氣提不上來，“我說了得付錢就是得付錢！幾塊錢的事在這里跟我，你不買就不要在這里站著礙眼！”

“但是……”

“讓開！”

阿姨耐心告罄，手就要推倪歌。

到的前一秒，一個籃球凌空飛過來，分毫不差，重重砸在金屬校門上。校門被帶，猛地撞到背上，一個趔趄，差點跪下。

“說你媽呢說？”

倪歌一愣。

下一秒，高個子年當著眾人的面，不疾不徐地走過來，冷笑：“怎麼著，我請校長來看看，到底缺沒缺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容嶼：小事，我去洗手間哭兩個小時就好了。

第3章 禽

容嶼原本在附近打籃球。

開學第一天，他一上午都心不在焉。

宋又川打趣：“嶼哥去學生拿了趟書再回來，就像丟了魂一樣。”

北城夏天實在太熱了，這陣子還在八月末，高三學生恨不得開著空調上課，可是倪歌一個人在場上罰站。

——想想就煩。

他坐在教室里上課，腦子里一直無限循環：小時候狀況那麼差，會不會被曬死在場上。但聽宋又川說，是因為沒戴肩章才被罰站的，為什麼不跟教解釋一下呢……

可是七年前發生過那種事，應該不怎麼敢跟老師教之類的人說話……那會不會被曬死……

容嶼腦子里七八糟，下課就往場上沖。

結果那個沒心沒肺的家伙不僅活得好好的，還跟同學有說有笑。

容嶼：“……”

這是一個多麼令人抑郁的夏天。

于是他臭著臉，一邊打籃球一邊想，再等等，再等等看。萬一倪歌那個蠢東西中午忘了來買肩章，下午又被罰站，那他就去替買一副……

結果就等來了這麼一幕。

兩方對峙，卷發阿姨先笑了：“嚇唬誰呢？我跟你們校長關系好得很，誰不知道他出去進修，這半個月都不在學校。”

容嶼輕笑：“哈，那來試試看咯。”

說著，他輕車路地點開聯系人，調出通訊錄。

倪歌眼尖地辨認出，他撥的是校長辦公室的電話——那串數字就醒目地在門房，永遠占線，永遠沒人接。

果不其然，電話里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卷發阿姨得意洋洋：“看吧我就說，你們現在趕讓開，別耽誤我做后面那些同學的生意才是。”

容嶼臉上波瀾不驚，原模原樣地又按了一遍。

倪歌忍不住，想提醒他辦公室電話不會有人接的：“容……”

容嶼：“閉。”

“……”

卷發阿姨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然而下一秒，容嶼突然接通了電話：“喂？您好，楊老師。”

校長姓楊，在高三實驗班帶班教理，平日里他們都直接稱老師。

卷發阿姨臉上笑意一凝。

“是這樣的，”年不疾不徐，聲線低沉，“我剛剛打辦公室的電話沒人接，所以就撥您私號了——應該不會打擾到您吧？”

“哎呀不打擾不打擾，”校長的聲音清晰和藹，“怎麼了？競賽有問題？”

倪歌微微偏頭，抬眼看容嶼。

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永遠勝券在握。

“不是競賽的事。”容嶼薄微抿，將事復述了一遍。

他每多說一句，卷發阿姨的臉就難看幾分。

“胡鬧！我把這些事全權給他們，他們就這樣敷衍我！”等他講完經過，暴脾氣校長怒不可遏，“你現在就去學生你李老師，你李老師去理這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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