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S市回來之後，江淮和陸舒還沒見過麵，江淮是因為生病所以一直忍著沒有給打電話，期間開車去了一趟工作室，還被助理告知陸舒去拍了外景。

陸舒這一段忙得昏天昏地，江淮很識趣地沒有往人跟前湊。

某家火鍋店裏，陸舒有點走神。

鍋裏嘟嚕咕嚕冒著熱氣，趙蔚然了的手臂，提醒，"肚好了。"

陸舒回過神來，看著趙蔚然放到碗中的肚，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送中，有些食不知味。

"你怎麽了？一晚上魂不守舍的。"趙蔚然不放心地問。

陸舒從S市回來之後，沒有跟趙蔚然講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習慣地一個人消化和江淮之間的所有事。

陸舒為了讓趙蔚然安心，笑著搖了搖頭。

趙蔚然並不多想，隻當是累的。

"你要是累不想吃飯就先回去，這裏有我呢，我還得帶這群小朋友去下一場。"工作室最近新招的助理和實習攝影師都是大學剛剛畢業的小朋友，最大的也才二十二歲，趙蔚然在們上找到了從未有過的作為姐姐的就。

"好。"陸舒順勢應聲，"那你們注意安全，別玩太晚，晚上回去的時候讓餘州來接你，別自己打車啊。"

"放心放心，你快回去休息吧。"趙蔚然擺擺手說。

陸舒笑著起跟大家告了別，"你們好好玩，我先回去了，下次咱們再聚。"

說完，小朋友們紛紛發出挽留的哀嚎，"別走啊，小陸姐，待會兒說好一起去唱歌的。"

陸舒笑著說，"下次，下次一定啊，玩得開心。"

"好了，你們陸姐累了，快放回去休息吧，有我陪你們還不夠嗎？"趙蔚然佯裝威嚴，席間笑作一團，多虧了打掩護，陸舒才得以順利。

出門的時候陸舒順便把單買了，站在門口打車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竟然從未去過江淮的房子，隻能先給餘州打了電話詢問地址。

夜裏的風開始變得冷冽，空氣裏再也聞不到秋天的氣息。

秋天仿佛從未來過，轉瞬即逝，而冬天已經強勢地闖了人們的生活。

城市的夜晚依然明亮，陸舒裹上的大，百無聊賴地看著前方道路車來車往、人生百態。

打的車很快到了，從市中心到江淮的房子也很快，但是正趕上晚高峰，陸舒被迫在車流中多浪費了二十分鍾。

想起剛才在火鍋店，就算趙蔚然不說，也會提前離開的。

對來說，這件事不僅僅是，更是習慣。

十年如一日地著江淮，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放棄他這件事。

其實陸舒自己也懷疑過對江淮的，畢竟十年的時，也漫長到一眼不到邊際，所以陸舒也偶爾會想，對江淮究竟是還是習慣。後來想，可能兩者都有，就算本是模糊，但的永遠是進行時。

陸舒乘上電梯的時候心還在忐忑，然而在按下門鈴之後心跳竟然奇異地變得平穩。

來開門的是江淮，他在看清站在門口的人後愣了幾秒，有些不敢置信。

心髒瞬間狂跳起來，有種不真實的恍惚。

"你......"江淮之前從未想過，他竟然也會在接近而立之年還能到小男生的手足無措。

"不請我進去嗎？"陸舒強撐著出一個笑，盡量使自己看上去冷靜。

江淮立刻讓出空來，"進，進來，我沒想過你會來。"江淮說，他彎下腰，從鞋櫃中拿出一雙新的拖鞋，是楊士的鞋碼，也是陸舒的鞋碼。

陸舒換了鞋，抬頭看了江淮一眼，他臉上還帶著病氣。

"誰來了？"廚房裏傳出楊士的聲音。

陸舒偏過頭，對著廚房的方向大聲喊："楊媽，是我，我來吃晚飯。"

楊士正在炒菜，一時走不開，陸舒依稀聽見說了兩句"好"。

江淮還站在門口，陸舒看了他一眼，問："你打算一直讓我站在這裏嗎？"

"沒有。"江淮低頭看著，像是在思考，"我在想你怎麽會來。"

"來吃飯。"陸舒道，"我習慣在家吃飯了。"

江淮看著笑了笑，問："是嗎？我怎麽聞著你什麽一火鍋味兒？"

陸舒聞言臉上有些發熱，但是強撐著氣勢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你聞錯了。"

江淮笑笑，說，"好。那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陸舒佯裝不耐煩，"你怎麽這麽多問題。"

"最後一個。"江淮說，他看著陸舒，問："你那天為什麽親我？"

陸舒的臉在聽見江淮的問題之後瞬間變得通紅，"你、我，我那天喝醉了！"低了聲音，有些不敢看江淮的眼睛。

"是嗎？"江淮笑了笑，還是那副令人惱火的淡定姿態。他說，"可是，你這樣會讓我有些混淆，親我、還來找我，這是不是代表我又有機會了？"

陸舒臉通紅，哼哧哼哧地說不出話來，江淮就站在麵前，兩個人之間隻有一步的距離，江淮直直地看著，這讓陸舒有些不過氣來。

實在不了，丟下一句"你想多了"，就推開江淮跑進了廚房。

楊士看到來也很稀奇，問："寶貝你不是去吃火鍋了嗎？你沒打電話的時候我還想你過來這邊吃飯呢，正好你來了，我還買了你吃的竹蓀。"

"我吃了一點又回來了，火鍋哪有您做的菜好吃啊。"陸舒說起漂亮話也是張就來。

江教授聞言很認同地點了點頭，"這話說的沒錯，外麵做的菜跟你沒得比。"

一老一小輕而易舉地就將楊士逗得喜笑開。

廚房裏有了陸舒解放了江教授，他老人家幹脆去客廳看電視等著開飯了，留下母倆在廚房忙活。

考慮到江淮還是病號，晚飯大多是清淡的菜品。

吃飯的時候江教授和楊士坐在一邊，江淮和陸舒坐在一邊，氣氛詭異得和諧。尤其是江教授給楊士夾菜之後江淮立刻給夾菜的時候，讓陸舒稍微有些如坐針氈。

好在飯吃到一半，陸舒媽打來了電話。

剛到N市的時候，陸舒還和媽柳士保持著兩天一通電話的頻率，最近忙起來，陸舒恨不得回到家倒頭就睡，很能想起來打電話的事兒。這會兒媽一來電話，陸舒後知後覺地良心發現，並且有些瑟瑟發抖。

拿著手機的手也在抖，一邊抖一邊小聲嘟囔，"完了完了，我一個多星期沒給我媽打電話了，我媽這個電話打過來一定是興師問罪的，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