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不適，趕送回慈寧宮靜養，閑雜人等不許打攪老人家養病。”

陛下醒了，這北趙國又該變天了。

*

常福是個有眼力見的，看見沈如年還一直眼的裹著被子坐著，就把殿的所有人都撤了下去，他可千萬不能讓人留下來影響了兩位主子說話，而且他還要去置宮的其他人。

人一走殿就陷了寂靜，趙淵這才慢條斯理的回頭去打量邊的小姑娘。

說來也是古怪。

昨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醒過來的，只知道他在無盡的深淵里即將長眠不醒的時候有人抱住了他。

待他睜眼時便覺渾有無釋放的戾氣，而枕邊突然又出現一個陌生的人，他的第一反應自然是想要掐死，可在最后一刻他卻猶豫了，他聽見了那個悉的聲音，那個在他昏迷時一直在他耳邊絮絮叨叨的聲音。

只有這個聲音會不厭其煩的與他說話，讓他覺到自己還是活著的，聒噪卻又讓人不忍打斷。

但最讓他奇怪的是，昨夜他以為自己恢復神智徹底清醒了，他便松開掐著脖子的手想要召人進來，結果下一秒就又發病昏睡了過去。

之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清楚，只能大致的猜測，這個子上的痕跡大概是他昏迷時了殿的香所影響而掐出來的。

至于他上這些奇怪的痕跡是如何來的卻與所有人所想不同，那些人看不見但他自己很清楚，不僅他在外面的脖頸就連上也滿是青紫斑駁的痕跡，本就不是那些人所想的歡/后留下的印痕。

按照他以往的見聞來看，這更像是尸斑準確的說是毒斑。

他雖然昏睡不醒，但意識時有時無，有意識的時候是能聽見和知周圍事的，方才他就能知到發生了什麼，只是睜不開眼什麼都阻止不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這怪病得的蹊蹺，現在看來他的猜想是對的，他不是得了怪病而是中毒了。

方才醒來之前，他以為自己又要沉睡不醒，卻覺到有人在喊他同時還有只暖熱的手握住了他，他嘗試的睜了睜眼竟然真的醒了。

趙淵的目落在了沈如年的上，掌大的小臉白皙致，一雙漉漉的眼睛懵懂又勾人，得就像是畫上的人，尤其是抱著被子的樣子讓人眼底發暗，便是神仙瞧了也要心。

可以他不是人不是神，只是煉獄的魔。

趙淵的聲音冰冷不帶一：“你是誰。”

一直在睡覺的陛下居然醒了，沈如年抱著被子睜著圓圓的杏眼很是懵懂的看著他。

“我是沈如年。”

“你在這里作何。”

沈如年聽不出他話里的冷厲，只知道陛下的話要好好回答，就倒豆豆般的把自己怎麼進宮的給說了，最后總結為一句。

“我要伺候陛下。”

伺候？呵。

薄輕抿角微微上揚，手上了的脖頸，大約是的質不易消散淤痕，昨夜掐的居然還留著痕跡，沒想到竟人誤會了，不過誤會了也好，還能省去他們探究他為何醒來的緣由。

就松手從枕下出了他防的匕首，飛快的劃了一刀取了點沾染在下的綢子上。

沈如年不也不躲，就眨著眼睛看著他，沒有恐懼也不害怕，眼里只有滿滿的……好奇。

陛下為什麼要在上劃口子啊，看著就好疼，陛下怎麼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也太厲害了吧。

“疼？”

沈如年疑的看著他才明白他問的是脖子，就跟著學著他的樣子了脖子，乖乖的搖了搖腦袋，“不疼啊。”

然后就想起了昨晚的夢，嘟囔著小聲的抱怨了兩句，“陛下，昨天晚上我做噩夢了，夢見我在吃好多好吃的但是被噎著了，吞不下去也沒有水喝這里好難，不過我又睡著了睡著了就不難了。”

沈如年說話的聲音細細的，帶著些許憨和天真，不讓人討厭相反還覺得有些可。

趙淵沒有說話，一雙眼死死的盯著的表神態，想要從中找到一說謊的痕跡。

抿薄笑收回了手，淡淡的抬眉看著的眼睛道：“方才朕殺了這麼多人，你不怕嗎？”

“不怕呀，們是壞人，陛下是好人。”

余媽媽說了要聽陛下的話，陛下是天大的好人。

在宮外的時候，余媽媽就時常會和他們兄妹說起陛下，尤其是每回從阿花那聽了關于陛下的壞話回家問余媽媽的時候，都會說陛下的好話。

“陛下怎麼會是壞人呢？要不是陛下為咱們百姓減免賦稅，你哥就要被拉去充軍了，就他那子板能在軍營活上一日都是祖上燒高香了。”

“陛下還下旨允許子和離休夫，這放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臨村的喬姐你很喜歡的那個，嫁了個丈夫天天喝酒打，若不是有陛下的這個旨意怕是被活活打死娘家都不敢管，現在休夫才能如此瀟灑的搬出來獨居。”

“我是寡婦帶著你們兩個小的，前幾年你還小我天天被人丟石頭院子外還被人放的尸首，陛下登基之后再有人敢來我便去衙門大老爺那告狀，去年不就沒人敢來欺負我們了。”

“陛下那都是欺負當的壞人，對咱們小老百姓好著呢，你們兄妹都要記著陛下是好人，天下最好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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