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秦譽走了過來，檢察的制服襯得他形高大，他抿著，濃黑的眉下是漆黑的眼眸。他看都沒看霍燃，淡淡的目落在蘇予上：“蘇予，你跟我過來一下。”

蘇予站起來，霍燃也跟著站起來，神冷淡。

秦譽斂了斂神：“霍律師，我有事找蘇予。”

霍燃眸漆黑：“秦檢，是我的實習生，如果是私事，現在還在上班時間，請等下班；如果是公事，案子的主要負責人是我。當然，的另一個份是犯罪嫌疑人的親屬，但我是聘請的律師。”

秦譽皺了皺眉，沉默了一會兒，同意了，而后將目落在陸渝州上。

陸渝州正趁著休庭時間坐著休息，手里剛打開一瓶咖啡，還沒喝一口，霍燃的目垂下去，也看著他。

他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好一會兒才說：“明白明白，我回避回避，開庭去了。”

陸渝州走了，蘇予抬頭看著秦譽，問：“你們聽完錄音了嗎？”

其實錄音聽或者不聽，都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蘇予在昨天晚上就聯系了秦譽，一開始，秦譽本不接的電話。連續打了好幾次，他才接起來，聲音冷漠又帶著些失：“蘇予，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時候無論你是作為辯方律師實習生還是嫌疑人家屬，都不應該主和我聯系。我幫不了你，也不會幫你。”他頓了一下，電話那頭還有翻閱卷宗的聲音，他正在加班工作。

“蘇予，我開錄音了，你要明白，你隨便的一句話，都有可能毀掉你未來的律師生涯。”

蘇予見他這個態度，倒是放松下來，輕輕地呼出一口氣，輕聲道：“秦檢，我找你的確是為了蘇晟的事，明天開庭前，你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現在案子進了死循環，劉木有可能會是突破點，你相信我一次，明天開庭前，讓我和溫遙的丈夫劉木接一下可以嗎？當然，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安排法警在大廳的拐角監聽，可以嗎？”

說真的，如果不是看在他們共事多年的誼上，這樣的要求，秦譽本不會理會。不如他就看一下蘇予想要做什麼。

秦譽抿了抿，看著蘇予，結微。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解釋一下他安排法警的機：“早上我安排法警，一個原因是保護你的人安全，另一個原因是確保證據的合法。”

蘇予笑了笑，將頭發別在耳后，從后落在耳朵上，的耳朵泛著瑩潤明的紅。

了解秦譽的職業道德，更何況，本來就希秦譽安排人，這樣就省去了很多麻煩，不需要解釋錄音怎麼來的，也不需要證明錄音前后是否有對劉木進行威脅，還可以確保的人安全。

霍燃對秦譽的話沒有多大興趣，只是他擰起了眉頭，臉上布滿霾：“法院門口的安檢需要加強，劉木帶刀進來了。”

秦譽說：“嗯，我知道了。”他頓了一下，道，“我向法提了撤訴申請。”

秦譽似乎還要說什麼，薄薄的抿著，結上下了，最終只看了一眼蘇予，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蘇晟的案件不需要開庭了，接下來只需要等公安和檢察院審查證據，走完流程后，蘇晟就會被釋放了。

霍燃瞥了蘇予一眼，說：“走了。”

蘇予跟上他的步伐，沒有說話。

他們從偏門出來，遠遠就看到法院門前聚集的記者和圍觀群眾，檢方臨時做出撤訴的決定，徹底激怒了他們。

圍觀群眾抗議法院包庇有錢人，抗議世道不公。

記者們正在直播，玩文字游戲，從短短的一句話中，衍生出了無數含義，在眾人的怒火上澆了一層油。

蘇予拉開車門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憤怒的人群，只覺得荒誕又陌生。

車子平穩地行駛，扭頭看著窗外，托著腮若有所思。

等紅燈的時候，霍燃舒展了一下手臂，修長的手指重新握上方向盤，烏黑的眼睛看著前方，畔卻浮現一笑意：“你第一次站在民意的對立面？”

蘇予轉眸看他，睫了：“不是。”

霍燃自然知道曾經因為錯判，已經遭遇過一次民意的對抗了。他笑了笑：“你是不是覺得他們很陌生？”

蘇予沉默了一會兒。霍燃邊的笑意加深，他轉移話題，問：“送你回哪里？”

蘇予說：“回我的公寓吧。”

霍燃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地點著，他散漫地“嗯”了一聲，車子最終停在了一個小區樓下。

蘇予回過神來，解開了安全帶，往外看去。才發現，這不是的公寓樓下啊。

霍燃已經打開車門了，說：“走吧。”

蘇予問他：“這是哪里？”

“我家。”霍燃語氣平緩，像是沒察覺到的驚訝，“上去吧。”

“但我要回家啊。”

霍燃沒有回答。

蘇予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上去了，霍燃打開房門，愣愣地跟了進去。

公寓的客廳很大，北歐風木紋地板十分低調，褐灰的沙發前擺著一張簡潔風格的幾何茶幾，地毯是的淺灰。

蘇予掃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公寓顯得有些空，似乎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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