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牽牽,娘寧愿你做個平凡人,嫁給一個你的人,將來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溫暖的小家,過平凡人的日子,不做什麼上將軍嫡,也不做什麼王妃,只做你自己。可是你就要大婚了,如果可以,娘多希你能逃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云家,再也不要回來天羽,天高海闊,任你徜徉。”
說著,母親從頸上拽下從不離的件,就是這枚玉佩,雕刻凰的形態,尤其那紅的凰羽,猶如浴火,涅磐重生。
“這個給你,如果有困難就去找這塊玉佩原本的主人,他一定會幫你,他就是......”
只是母親話未說完,人就去了,這句話也從未放在心上。
如今想來,這塊玉佩的原主人是誰?他又為什麼一定會幫?
前世被定南王磨得不樣子,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此刻看著母親安詳的睡臉,淚眼婆娑:
“娘,兒答應你,報了仇,我就離開云家,離開天羽,逃得遠遠的。從此,天高海闊,兒帶你徜徉。”
最后看了一眼母親和弟弟,退淚水,倔強地轉。
待從母親房出來時,傾園里的人已然散去。
所謂人走茶涼......
不,無論母親在與不在,這傾園里的茶,總是涼的。
昨天晚上,甚至已經盤算好了,如何逃婚,如何帶母親與弟弟遠走高飛。
可是今日,的計劃變了......
“碧春,幫我送一封信去幽竹館。”
碧春的眼睛哭得紅腫,見云夢牽的臉上竟無半滴眼淚,心里不由一疼。
只怕二小姐是傷心過度,都不會哭了。
忙上前,哽咽道:
“小姐,您與那玄蒼王子素無往來,為何要給他送信?”
素無往來?
前世,的確素無往來,可是這一世,他休想再獨善其。
幽竹館,門窗閉,玄蒼坐在床榻之上,上的衫褪去,出堅實致的。
只是左的傷口皮外翻,還在往外滲著,看起來很是瘆人。
和坦拿著金創藥,正一點一點地撒在上面,表很是痛苦,好像傷的人是他。
他看了一眼閉著眼睛、面無表的玄蒼,擰眉道:
“爺,疼您就喊一聲,何必生生忍著?這箭上淬了毒,傷口最是不好愈合。”
玄蒼對他的話仿若未聞,仍舊保持著一個表、一個姿勢,連呼吸都是那樣輕淺。
和坦又說:
“爺,這是您來到天羽之后遭遇的第幾次暗殺,奴都數不過來了!昨夜那幾十個殺手都是天問閣的人,天問閣可是天羽最大的殺手組織,每個人都能以一當百,且開價極高,一次能雇傭幾十個人來殺爺,還真是大手筆。”
沉默片刻,玄蒼才幽幽地開了口,低沉的嗓音充滿磁:
“只能說明,我的命很值錢。”
和坦笑:
“爺的命自然值錢。可他們卻高估了自己的實力,爺可是漠北的戰神,十三歲就能孤斗狼群,豈是區區幾個殺手就能解決的?不過這人說來也怪,如若想要爺的命,那箭上為何不淬個鶴頂紅,卻要淬個筋散?說明這人啊,倒不是真想要爺的命,估計是想拿了爺再做點什麼。”
說著,和坦又想到了什麼,疑道,
“不過爺,這筋散的毒雖然可解,卻也至要十二個時辰才能恢復力,昨夜您這毒為何解得這麼快?您上有解藥?”
提到昨夜,玄蒼的眼睛緩緩睜開。
那是一雙鷹一般的眼睛,眸凌厲,卻又噙著讓人捉不的深邃,讓人不敢直視。
尤其襯著他一張棱角分明、堅毅朗的臉,更顯幾分冷酷之。
他也沒有想到,昨夜那溫泉池里的春藥,竟能瞬間化解筋散的毒。
不僅如此,那藥下的劑量極大,即便他這樣克制的人,竟也了分寸,將昨夜的人......
想到那個人,他的心驀然一,一種陌生的悸與愫爬滿全。
“去查一下,昨夜什麼人在解憂泉沐浴。”
“爺,您查這個干什麼?”
未等玄蒼說話,外面傳來敲門聲。
“玄蒼王子,奴婢是二小姐邊的丫鬟碧春。”
和坦從床榻上跳下來,眼睛發亮:
“碧春?那個大大咧咧的小丫頭?”
和坦轉頭看了眼玄蒼,見他已經穿好服,這才去開門。
拉開門,一封信先被遞了上來,碧春道:
“這是我家二小姐給你家王子的信,煩請你轉。”
和坦接過信,眉頭微皺:
“信?什麼信?二小姐與我家王子素無往來......”
“這不就是往來?蠢!”
碧春撂下一個字,轉走了。
“蠢?”
和坦關上門走過來,不解地撓頭,
“爺,我蠢嗎?大家都說我是整個漠北最聰明的奴才......”
玄蒼淡淡瞥他一眼,無語。
兩手指夾過信,展開。
“今日午時,江樓一敘,要事相商。”
只有一句話,并無落款。
上面簡單的幾個字,字跡潦草,像是蚯蚓胡爬的。
云夢蝶說不學無、無點墨,果然草包!
玄蒼看著這幾個惱人的字,腦海中浮現出云夢牽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這張臉生在的上,著實可惜。
他從漠北來到這上將軍府已經數月,與云夢牽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每次見面,只是匆匆一瞥,連話都不曾說過,找他會有何事?
他不想到了今日早上,傾園里的一幕,明明是在對著他笑。
只是那笑中,有著太多他看不懂的東西。
據云夢蝶所說,云夢牽雖為嫡,卻恃寵而驕、不學無,且放、財如命。
更是為了攀附皇家,而設計勾搭定南王,這才有了與定南王的婚約。
和坦見玄蒼久無靜,不湊過來長脖子瞧了一眼那封信。
“爺,二小姐約您去江樓做甚?明知道爺是為大小姐而來......不過據說,這個二小姐仗著自己的貌,到勾搭男子,惹得天羽不富貴公子都對垂涎三尺呢!但明日就要大婚了,這個時候約爺出去,怕也鬧不出什麼靜來。不過就是可憐了夫人啊,上將軍為了明日的大婚,居然將夫人的死訊瞞了下來,這若是讓人知道,云家在天羽的名聲可就毀了!”
玄蒼本可以不去的,但和坦越說,他便越是好奇,倒想看看云夢牽究竟有什麼幺蛾子。
追妻一時爽,一直追妻一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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