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所有同學都在過道里,搖旗吶喊, 聲嘶力竭,唱了一整晚的歌,很熱鬧。”周瑾川說。
只有他獨自坐在教室的角落里,遠離在人群之外,怔怔的出神了一整晚。
“那沒參加真是太憾了,我的高中畢業很冷清。”
裴桑榆喃喃道,“沒有特別要好的同學,沒有青春肆意的熱,也沒有穿著校服的大合影。”
“所以還是社會主義好。”周瑾川懶洋洋說。
裴桑榆聽得直笑,笑著笑著眼底又變得。
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翻而起,手去拉周瑾川的手腕,要從床上起來:“陪我回去拿學士服,我明天穿著陪你參加畢業典禮。”
他們還是十來歲時候的模樣,只是猛然的心來,就在大半夜從玲瓏巷跑回家。
怕打擾了裴山嵐休息,裴桑榆輕手輕腳翻箱倒柜找出。
而周瑾川就站在窗戶下的庭院里,雙手著兜,仰著頭,像從前無數次那樣等。
今晚月和,微風輕拂,明天應該會是個非常晴朗的好天氣。
然后看從那個窗口探出頭,出明的笑臉,欣喜的晃著手上的服:“找到了,我現在下來。”
一瞬間,周瑾川挪不開眼。
只想要把這一刻永遠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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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遭折騰的后果就是,第二天直接起晚。
兩人慌里慌張起床洗漱,再換上附中的校服,外面套著大學的學士服,重疊在一起,仿佛把青春都穿在了上。
“我的跟你不一樣,好煩。”裴桑榆不太滿意自己上這套,“到時候坐那兒會不會格格不,一看就不是本校的,顯得我像個異類。”
周瑾川靠在門邊上,看著笑:“誰讓你不考清大。”
“你煩死了周瑾川,翻舊帳的本事見長啊?”裴桑榆不悅瞪他。
“走了,要遲到了,你男朋友還有畢業生致辭。”周瑾川勾著角,手拉的手腕,半拽半哄的把人帶下樓。
他們沒來得及吃早點就急匆匆出門,趕到目的地,拉著手奔跑著趕往學校的禮堂。
人聲鼎沸,蟬鳴悠長,裴桑榆在鼓噪的風里大步跑著,不經意側過頭,看到偏的落在年的發頂,背后是郁郁蔥蔥的樹蔭,是最青春的背景。
這一刻才真的意識到,過秋天等春天,炙熱的盛夏終于來了。
“啊啊啊啊周瑾川怎麼每回看都更帥一個度。” “小聲點兒,沒見著人家朋友就坐你旁邊嗎?”
旁邊兩個生說著悄悄話,聽得裴桑榆彎起了,
坐進鬧鬧嚷嚷的觀眾席,和所有清大的學生坐在一起,聽著響徹禮堂的講話,也有了即將畢業的張。
而抬眼看向臺上,周瑾川站在話筒前,燈下,天生就是所有視線的焦點。里面穿著跟自己一樣的附中校服,外面黑的學士服把他勾勒得拔恣意。
恍惚間,這更像是附中的畢業典禮,如同那個六月,年一如既往的意氣風發。
裴桑榆定定的看著聽著,眼神里帶著崇拜和驕傲。
是從十五歲起就喜歡的人啊。
“……法律是社會的底線,良知的標尺,我們肩扛重量,必定道阻且長。然而行則將至,未來可期。愿各位真誠仍在,炙熱不改,眼觀天下,無愧于心。謝謝大家,畢業快樂。”
他致辭完畢,從容下臺,在震天的掌聲和注視里朝著自己走過來。
俯靠近,又特地單獨的說一聲祝賀:“裴桑榆,畢業快樂。”
周遭紛紛轉頭過來,起了一陣起哄的尖。
而裴桑榆只是仰著頭看他,千言萬語回敬一句:“周瑾川,畢業快樂。”
也是二十二歲仍然深的人。
典禮接近尾聲,廣播里放著各式各樣煽的畢業歌曲,同窗四年的同學們哭哭笑笑,抱作一團。
裴桑榆想起去年今日,站在異國陌生的街頭,從學校里一路慌狂奔出去,只為了去追那個和他有幾分相似的背影,卻還是弄丟了他。
而現在,跟他一同在最頂尖的學府里,聽著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道一聲畢業恭喜,恍如隔世。
“周瑾川,快,過來拍照。”有同學在大聲他的名字。
裴桑榆回過神,了他的手背,輕聲說:“去吧,你。”
周瑾川偏過頭,拽過的手腕:“一起。”
“不好吧,我又不是你們班的。”裴桑榆笑著搖頭,“不用了,能穿著學士服跟你一起畢業我已經很滿足了。”
正在推辭著,肩膀突然被人從背后拍了一下。
下意識回過頭,看到了一大幫人圍了過來。
邊瀟瀟,陳界,丁子,丁子矜,他們跟自己一樣都穿著附中的校服,外面套著口是各個學校校徽的學士服,花花綠綠各式各樣。
一群人跟簇擁在一起,把自己襯托得不再那麼格格不。
而后面再姍姍來遲的兩位,是半仙和馬主任,像是跑了很長的路,站定的時候還在微微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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