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從后視鏡看了看，沒說話，發引擎離開。

原本想看看他們就離開，可突然覺得這樣矯浪漫又固執的事應該適合小姑娘去做，多大了？三十二歲了。老了。

用以前一直用的號碼撥了慕時的電話，那邊很快接聽，可是接通后卻沒有任何聲音，電話里只有彼此的呼吸聲，過了好久他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知道等不到他的那句，“寶寶，回來啦。”

最終還是先說了，“時，是我。”又心酸的加了兩個字，“陶然。”

那邊終于有了聲音，“我知道，你的號碼我還存著。”

又陷了長時間的沉默。突然覺得自己就不該打這個電話，有點自討沒趣的意味。

他又問，“在哪？”

“哦，我回北京了，可能明天就要離開。那個...今晚...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吧。”那只沒有拿手機的手張的都不知該如何安放。

“林百川知道你回來嗎？”

“不知道。”

“那晚上上他一起吧。”

怔了下，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不想跟單獨相，或許是避嫌吧，其實沒有打算告訴林百川，因為太虧欠林百川，不知道多年后要如何面對他，如今他有了自己的生活，就更不該打擾。

眼淚，回了條信息給慕時，【不好意思，晚上去不了了，剛才季揚讓我去他家里吃飯，以后有機會再聚吧。】

按掉手機屏幕，一切都已經是人非，深呼口氣，就不該自討沒趣。

慕時的信息又回過來，【陶然，你多大了，還鬧小孩子脾氣！】

若是以前，一定會撒，再大也是你的寶寶，可是現在只能默默忍著，【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

他的信息也沒有再回來，可是林百川的電話進來了，猶豫了一下才接聽，可是不知道要說點什麼。

“什麼時候回來的？”

溫潤的聲音讓突然有點失控，哽咽的沒法說話，好不容易調整好呼吸，“昨晚回來的。”

“我定了餐廳，馬上把地址發給你。”

用手背著眼淚，“會不會打擾到你？”

“沒關系，我也經常出去應酬吃飯。”

心酸又開始漫延，不知道自己在計較著什麼，計較他只把自己歸為生意上的沒辦法卻還必須要應酬的人嗎？“好，那一會見。”

餐廳里。

到的時候，他們兩人已經坐在了那里，五年時間，他們一點都沒有變，甚至比以前更有魅力。可呢？心里蒼老的已經如同六十歲。

林百川不經意抬頭時，就看到慢慢走近的，拿著茶杯的那只手不自覺抖了一下。

眼里都是晶瑩，可角還是牽強的笑著。比以前瘦了好多，臉有些蒼白，還有九十斤嗎？曾經的短發也長長了，扎了一個馬尾，白的運長，黑的T恤。

已經落座，坐在他們對面，把背包取下來放在一旁，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張，“你們早就到了？”

林百川回答，“也剛到。”

慕時一直看著，也不說話，臉上沒有任何的表，眼神也是冰冷沒有溫度。

林百川把菜單遞給，“看看想吃什麼。”

沒有接，“你點吧，我不挑食的。”也或許還想知道他是不是還記得曾經最吃的食。

慕時拿過菜單，認真看了一遍，對著服務員說道，“把你們店里所有的特菜都上一份。”

服務員離開后，慕時看著才問道，“怎麼又回來了？”

不敢看他，眼神瞟向別，“有點事，想著下一次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所以就...”

他打斷，“陶然，你不該回來的，我和林百川好不容易走出來，有了自己的家庭，你現在又回來，你到底想干嘛！”

“對不起，我...我...你可能誤會我意思了，我就是想跟你們一起吃個飯，沒有別的想法。”終于與他對視，“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對不起，我可能唐突了，不該冒然打擾你，對不起。”

林百川不滿的看向慕時，“如果你心里不舒服，這頓飯你可以不吃。既然來了，能不能把這頓飯給好好吃完？”

這時慕時的電話響起，他的語氣也不太好，“橙橙，怎麼了？”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慕時低聲音，“乖，別哭，媽媽晚上的飛機才能到，我一會兒去機場接，你先睡，睡醒了媽媽就回來了。”

接著又說到，“好，知道了，我不會忘記，一會就去機場，橙橙乖，先睡覺。”

掛了電話后，林百川問他，“幾點的飛機？”

“九點鐘。”

林百川看了眼時間，已經七點鐘，他看了眼陶然，的臉已經沒有任何，他心里也是疼的不行，可是，他要怎麼安？

慕時放下手機，又看向，“陶然，你多大了？”

用紙巾眼淚，抬頭茫然的看向他，多大了，他能不知道嗎？不他話里的意思，于是一板一眼的回他，“三十二歲了。”

他的手握著杯子，“如果遇到合適的人，就嫁了吧，總不能一輩子都單著，以后老了怎麼辦？”

不爭氣的眼淚又掉下來，點點頭，“明天我就回紐約了，如果有合適的，我就會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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