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我們回家吧。」
葉君臨笑著拉起夏子衿白生生的小手,聲音溫潤如玉。
全場震驚。
這,居然當著楚家二的面,搶走了他指定的人?
完全沒按照劇本來啊!
楚天驕臉都綠了。
宴會廳中,楚家的人起碼有二十人,此刻全都怒了,一時間群激,紛紛出聲喝罵。
楚天驕的一大幫狗子,也出聲幫腔。
楚家家主楚蕭何更是氣得臉上抖,面容猙獰。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聲音沉地對夏子衿說道:「夏家侄,我把話放在這兒,你若是跟著這人踏出宴會廳,明日夏家就會面臨破產,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楚家還真有出息!欺負一個人,都這麼不擇手段的麼?」
葉君臨冷笑一聲,滿臉嘲諷地看著楚蕭何。
楚蕭何被他反相譏,頓時氣息一窒,方才急之下直接出言威脅,確實有些兇相畢了。
全場賓客看著這一幕,不敢吱聲。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
就在此時,門口侍應的高喝聲打破僵局:「東駐軍長,牛領兵到。」
話音落下,全場賓客紛紛看向門口。
楚蕭何原本黑著的一張臉,立刻大喜,親自帶著楚家人去門口迎接。
「牛長大駕臨,實在是令鄙蓬蓽生輝啊,快請,快請進。」
楚家全族熱無比,畢竟是迎接東駐軍的最高長牛領兵啊!
但,只有楚天驕站在原地沒有。
他所屬的軍部,專門督查地方駐軍的軍容、軍紀,牛榮昌的東駐軍也在楚天驕的督查範圍。
說句難聽的,他一紙報告遞上去,就有可能讓牛榮昌丟了駐軍長的位置,所以,牛榮昌見到他,恨不得把他供起來。
在楚家人的簇擁下,牛榮昌和幾個警衛笑呵呵地進來。
「楚校尉,恭喜恭喜啊。不知楚校尉中意的是哪位姑娘,可否給我引薦一下?」
牛榮昌一眼看到臺上的楚天驕,立即過來道喜,順便開了一個不輕不重的玩笑,算是拉近關係。
原本只不過是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但在此時的場合,卻是無異於傷口撒鹽。
楚天驕臉一僵,甕聲道:「牛領兵只怕要空跑一趟了。」
牛榮昌也是人,察言觀,頓時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不由低聲問道:「楚校尉,發生什麼事了?有沒有我能效勞的?」
楚天驕心中冷笑,等的就是對方這句話,臉上卻沒表現出來,佯裝苦笑道:「不瞞牛領兵,小弟我今天丟臉丟大了……」
隨後,將方才所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牛榮昌聽完,立刻轉頭怒視葉君臨二人。
「哪來的潑皮混子,撒野居然欺負到楚校尉的頭上,真是膽大包天!」
「警衛,把這兩人給我抓起來!」
牛榮昌對於誰是誰非沒有半點興趣,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眼前這個普通青年的命,與楚家的友誼比起來,本不值一提。
一聲令下,五六個警衛立即將葉君臨包圍。
場面劍拔弩張。
楚家人紛紛出聲,稱讚牛榮昌英明果斷。
牛榮昌滿臉威嚴,背著手踱步來到葉君臨面前,目一瞥,見他穿的也是軍靴,頓時就有了借口。
「你是哪個部分的?」
「為當職人員知法犯法,破壞軍婚,你這是犯了嚴重的軍事案件!」
「不說話?你以為不說話我就查不出來?把他帶走,我要回去詳加審訊!」
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但所有人都知道,葉君臨這麼一走,恐怕永遠也回不來了。
「牛領兵真是慧眼如炬,居然一眼就看破了這廝的違法行為!」
「大鬧楚家晚宴,往小了說是道德敗壞,往大了說是擾公序良俗,難怪葉家家破人亡,都是這樣的後代,不亡才怪。」
「牛長如果需要證人的話,我遂自薦!」
葉君臨佔據上風的時候,嘉賓們都在觀事態發展,此刻見葉君臨即將鋃鐺獄,紛紛爭相嚷嚷,讓楚家看到自己的態度。
連沈秋紅也站起來控訴,說葉君臨剛剛威脅丈夫,給造了心理影,一定要嚴懲不貸。
葉君臨表從容地看著這一幕,臉上出一嘲諷的笑容。
他總算真正見識了,這世道究竟是多麼荒唐!
在這一片聲討之中,只有夏子衿站了出來,急著替葉君臨辯解:「牛領兵,君臨從始至終並未手,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然而,環顧四周,卻無一人答話。
大家臉漠然,冷眼看著夏子衿,像是看著一個笑話。
夏子衿眼眶一紅,委屈地幾乎要哭出聲來。
葉君臨輕輕拍了拍的手,笑道:「傻丫頭,沒事的,他們奈何不了我。」
牛榮昌聞言,這回是了真怒了。
「我看你是真不把國法軍法放在眼裏了,不是我們要奈何你,是國法不容你!」
「警衛,綁了!」
牛榮昌下達完命令,轉就要走。
這時,晝虎踏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路。
牛榮昌彷彿覺一座山橫在面前,不由退後一步,喝道:「你要幹什麼!」
「給你看樣東西。」
晝虎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軍證,遞了過去。
牛榮昌冷笑,這種人,能有什麼了不起的職位。
他不屑的接過來,正想開口諷刺一番,然而,目落在證件上,那一排醒目的文字之後。
整個人,徒然定格住。
「二星將軍,韓星虎!」
牛榮昌抖的聲音,像極了絕的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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