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清笳走到柳氏的面前行禮,姿態娉婷裊娜,落落大方,頗有大家小姐的風範與氣度。
「母親。」
柳氏臉上端著一貫慈和的笑意,但一看到蘭清笳這副儀態,柳氏臉上的笑意就微微僵住。
眼前的孩,上穿著最簡單的素裳,頭上只有零星幾個金簪,臉上更是一派素麵朝天,人還是那個人,但整個人的氣度就是不一樣了。
柳氏的念頭不過一閃而過,方才那點子心思很快掩住,面上與往常無異,甚至更添了幾分慈。
柳氏手,親熱地拉住了,目在的臉上逡巡。
「母親聽說你闖過了玲瓏閣的通關,沒想到笳兒竟有這般才學,真是讓母親大為欣。」
蘭清笳垂著眼瞼,一臉謙遜,「母親過譽了,不過僥倖罷了。」
柳氏心裏嘔著氣,表面上卻只能繼續微笑著又誇了一番。
這一場戲演完之後,柳氏終於進了正題。
「以往母親事務繁忙,一直都疏忽了你,都是母親的不是。
而今瞧著,你邊的人手的確是了些,大丫鬟就那個百香的,為人瞧著也不夠機敏。
今日母親特意給你挑了幾個人,都是最得力的,且放在你邊,供你差遣,如此,你行事也方便些。」
說著,也本不給蘭清笳表態的機會,直接就讓人上前認主了。
一共三個人,一個嬤嬤,姓張,兩個丫鬟,青蘿,綠蘿。
蘭清笳目在三人的臉上掃過,頓覺悉至極。
上輩子,這三人也在自己跟前伺候,只不過,這一世倒是比上一世要提早了許多。
上一世,一直到及笄,準備說親的時候,柳氏才以要給準備陪嫁的名義把這三人送到自己邊,這三人也跟著自己到了定安侯府。
而今想來,們可不就是柳氏母明正大放在自己邊的眼線嗎?
上輩子自己究竟是有多缺心眼才本沒想過除掉們。
既然們之間那麼有主僕緣,那就讓來好好調教調教好了。
蘭清笳歡歡喜喜地把人收下了,並直接當著柳氏的面把青蘿綠蘿任命為大丫鬟,張嬤嬤掌管院子的一應事宜。
第二天,青蘿綠蘿便十分主地到蘭清笳的跟前伺候,把百香完全走了。
蘭清笳也沒有說什麼,完全是一副縱容的態度。
蘭清笳如前幾日那般,坐在書案前看書,綠蘿青蘿有意無意地想看究竟在看什麼,但看來看去都看不懂。
綠蘿大膽地搭話,「小姐,您這是在看什麼呀?」
蘭清笳語氣淡淡,「九章演演算法。」
末了又補充,「先生留的課業,我腦子笨,不得其法,自然要多看幾遍。」
綠蘿還要再說話,蘭清笳就出手指「噓」了一聲,「別說話,一說話我就被攪了思路。」
綠蘿便只能把話又咽了回去。
蘭清笳朝們笑了笑,態度十分謙和,半點小姐的架子都沒有。
「我這院子活兒輕省,沒什麼要做的,你們就站在這兒陪我,哪兒也不用去,什麼都不用做。」
兩人一聽,頓時就面得意。
大小姐又怎麼樣,還不照樣忌憚夫人,還不照樣得對們客客氣氣的。
兩人的得意沒維持多久,因為很快們就覺得無趣,甚至有點難捱了。
以往幹活的時候覺得累,現在才知道,原來干站著也沒多輕鬆。
綠蘿按捺不住開口,「小姐……」
「噓,別說話。」
綠蘿把話憋了回去,暗暗活筋骨,但屋子太安靜,一之下,料的聲就特別明顯。
蘭清笳問得一臉真誠,「你們上長虱子了嗎?」
兩人:……
們這下是連也不敢了,們尋思著,蘭清笳應該看不了多久,也該午覺了。
但蘭清笳就好像定了一般,一坐就是一個下午,除了翻書都不帶一下。
一直到傍晚,該用晚膳了,蘭清笳終於放下書起了。
綠蘿青蘿頓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原以為解放了,但蘭清笳又輕飄飄地道:「百香笨手笨腳不會布菜,你們兩人來伺候我用膳吧。」
好吧,布菜就布菜,至能一,只要不們干站著當門神就行。
但蘭清笳只使喚了們兩次就道:「我也沒那麼大排場,我自己來便是,你們站著吧。」
於是,兩人真就被安排在屋子裏當起了門神。
兩人忍不住暗暗活筋骨,蘭清笳就像是上到長滿了眼睛似的,一臉疑地問們,「你們上是不是真的長了虱子?」
蘭清笳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能讓外面守門丫鬟聽見,青蘿和綠蘿頓時覺得臉上臊得慌,自然只能連忙否認。
蘭清笳一臉恍悟,「我見你們一直來去,倒似上有東西在咬似的,原是我多想了。」
兩人:……
一整天下來,等到們被放回去的時候,雙已經站得陣陣發。
第二天,蘭清笳的院子裏就有個消息傳開了,新來的綠蘿青蘿兩個大丫鬟上長虱子,所以伺候小姐的時候才總是沒儀態,來去。
綠蘿青蘿聽到這閑話,簡直氣得七竅生煙,偏偏們又不能逮著人解釋們沒長虱子。
最後這個謠言還是被張嬤嬤用雷霆手段鎮了下去。
但這之後,綠蘿和青蘿再在蘭清笳跟前當差,就算子僵了也是萬萬不敢了。
們原本也以為像那天那樣的事不過是一次意外,但沒想到,這只是一個開始。
蘭清笳每天都會在屋裏看書,每次都會兩人伺候。
定力實在是太好了,仿若對知識如似,經常一看就是一整天,倆一站就是一整天。
前世,蘭清笳經常整日整夜地查賬,看賬,一坐就是一整天,定力能不好嗎?
已經習慣了,兩個丫鬟卻如酷刑。
們不能說話,說話會擾的思路。
更不能,發出聲響,也會擾的思路。
實在撐不住想要尿遁,什麼?主子都沒那麼多病,當丫鬟的倒是一的小姐病。
幾天下來,綠蘿青蘿見了蘭清笳就一臉菜,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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