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領完證,三劍客連同鄭子堯,便說要來瀾雲公館做客慶祝。
後來鄭家在江州拓展新業務,需鄭謙之親去坐鎮。江鳶不知怎的,在鄭謙之去了沒幾天後,便跟了去。
一走就是幾個月。
這場聚會拖到今年最後一個月,才算真正實現。
週末,林易舟休息在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將之前缺失的睡眠都補回來,這幾日阮知秋總覺得睏倦。林易舟準備好早飯回房時,還惺忪著眼不肯起床。
“老婆,我煮了你最喜歡的陳皮紅豆沙。”
睜開眼,看到林易舟坐在床邊,一臉邀功的表。
阮知秋笑著從被窩裡出兩隻胳膊,勾住他脖子。
“真乖。獎勵你抱我去餐廳吃。”
林易舟揚了揚眉:“我是不介意,不過客人已經來了。你確定要我抱出去嗎?”
“……”
啊,忘了。今天霜霜們要來做客。
“這麼早?幾點了?”
林易舟抬手看了看錶,“十點半。”
阮知秋穿戴整齊後,和林易舟一同出臥室,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的事了。
江鳶、陸霜和鄭子堯三人,各自在客廳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手裡每人端了碗陳皮紅豆沙,吃得津津有味。
林易舟倚著走廊裡,看著三人“不問自取”,漫不經心道:“給我老婆留了嗎?”
三人面面相覷,答案自然是“沒有。”
在林易舟冰死人不償命的眼神裡,江鳶和陸霜撇著,“小氣。沒有我們助攻,你能有老婆嗎?”
鄭子堯喝完最後一口,抹了抹。
“就是啊,沒有我讓,你能有老婆嗎?”
“……”
“……”
“……”
現場幾人迅速石化。
江鳶:“鄭子堯,你真敢說。”
阮知秋看著三人哀怨的樣子,笑著出來打圓場。
“老公。去做飯?”
林易舟轉頭了的臉,眼中滿是深:“找點東西墊墊肚子,一會兒就開飯。”
雪將下未下時最冷。
十九樓窗外,江面寒風凜冽。屋子裡卻暖如春日。
酒足飯飽之後,幾個人圍著沙發坐了一圈。看著林易舟在廚房收拾殘局,江鳶不慨。
“腦真不愧是男人最好的嫁妝呀。連林大神這樣的人下凡了。”
鄭子堯角一勾:“江鳶,別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小心我跟我哥告狀。”
江鳶抄起手邊的靠枕朝他扔過去:“我可記得你哥上回讓你對我尊重點,別沒大沒小的。”
鄭子堯連連哀嘆:“嫂子還沒進門,架子倒先端上咯。”
陸霜想起前陣子在京大學校論壇上看到的帖子。
【那些年沒有被我們追上的校草,現在過得如何?】
若是被當年林易舟的後援會們知道,們的男神現在每天洗手作羹湯……
不知道這個濾鏡是加重還是破碎。
林易舟坐到沙發上,攬著阮知秋在懷裡,眸淺淡,“又編排我什麼。”
鄭子堯懶散一笑:“這麼賢惠,連我都想嫁給你了。”
林易舟愣了幾秒,氣笑。
“追不到我老婆,就想嫁給我?鄭子堯,你跟我們家槓上了嗎?”
客廳裡歡聲笑語不斷。曾經矜漠疏離的男人,鋒芒盡斂。
這幾日,阮知秋胃口不佳。到了下午又覺睏倦。
林易舟把幾個吵吵嚷嚷的人推出家門:“回吧,我老婆要午睡了。”
臨走前,江鳶笑得很賊:“我和霜姐親手為你挑的新婚禮,記得拆啊~”
阮知秋瞥了一眼玄關的禮盒,正開啟,被陸霜眼疾手快制止,“一會兒再看。”
“這麼神?”
待送了幾個人出家門,阮知秋才從玄關拿了這個盒子。端詳一會兒後,解開了帶。
黑蕾半明的,實在看不出,這東西穿了和不穿有什麼區別……
在林易舟轉過的瞬間,迅速關上了盒子。
林易舟揚了揚眉,“藏這麼好,我能搶你的?”
隨後彎腰,抱著阮知秋進臥室,給掖好被子。正轉回書房的時候被住了手指。
“每天這樣四不勤,要被你慣壞了。”
林易舟俯下,親了親的額頭。
“要報答我也不是沒辦法。”
“嗯?”
阮知秋沉溺在男人好聞的氣味裡,耳漸漸紅了一片。
“們送你的……”
“今晚穿給我看看。”
-
業人人都知道,林氏這位年輕的掌權人,晚上的時間很難約。
想要談業務,只能白天趕早。
年底之前,林氏業務達到全年高峰。
連一向“能推則推”的林易舟,也去江城出了十天差。這是他們領證以來,分開最久的一次。
連軸轉了好多天,深夜會議室,接到阮知秋的電話。
他示意會議中止,拿了手機起,走到外面才按下了接聽。
“能趕上回來年嗎?”
江城地東南沿海。他居高臨下了眼窗外的車水馬龍,在這座年味不算濃重的城市,張燈結綵的時刻還未真正到來。
他溫聲道:“我儘量。”
北城經過幾次降溫,三十一號晚上,下了今年第二場雪。
林易舟到家時已是深夜,黑大上,沾了一些沒融化的雪花。
他在門口了鞋子。抬眼時,看到最裡面那間臥室門半開,灑出一道圓弧形的。
放輕了步子走過去,把門推開。
房間只留著一盞昏黃夜燈。阮知秋背對著他,安然睡著。
手在門把手上握了又鬆開,“有家”的覺從未如此強烈。他不再漂泊於黑暗中茫茫不知方向,他有停靠的地方了。
似聽到靜,阮知秋轉了個,看清了門口的人。
嗓音是沒睡醒的啞。
“你……回來了?”
男人緩步過去,蹲在床邊。
“嗯,提前結束了。”
阮知秋了他的臉,又把他兩隻手捂進自已掌心,“外面很冷嗎?臉好冰。”
接近零點,剛剛結冰的江面上,升起煙火。
林易舟一手掌在後頸,俯,微涼的了上去。
“老婆,新年快樂。”
-
翌日週末。
一夜大雪,只拉了一層紗簾的臥室,早早被雪照亮。
阮知秋躺在林易舟的臂彎裡醒來,只依稀記得他昨天到家很晚,連親吻都染上寒氣。
抬眸時發現男人也醒了。舒服地往他懷裡蹭了蹭,“不累嗎?怎麼醒那麼早。”
林易舟:“今天帶你去個地方。”
上了車開出一段後,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問,“去哪?”
了的手,將車空調溫度再調高了些,“到了你就知道了。”
北城市中心有一片壯闊的人工湖。以此湖為中心,將城市劃分為湖東和湖西兩岸。這片區域離市中心很近,卻足夠私。
黑車行駛在蜿蜒湖岸。另一邊是終年常青的香樟和雪松,被雪彎了枝頭。
越往深開,周遭越是靜謐、幽深。
幾分鐘後,停在一圍了護欄的空地。
阮知秋跟他下了車。
空地一邊是清凌凌的湖水。一層雪霧籠在開闊湖面上,與視野盡頭的繁華相。
“這是?”
林易舟拉了的手,捂進自已大口袋。
“我們的新家。”
“年中拍了塊地,建房許可和審批備案流程比較長,一直拖到現在。”
他帶著阮知秋在空地前站定。
“只不過我這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設計師,還得勞煩老婆大人親自刀。”
“我來設計?”
阮知秋笑意狡黠,雙手環了他的腰,仰臉看他。
“學長,對我這麼放心啊?就不怕我搞砸了?”
林易舟了的鼻尖。
“搞砸了,就讓你賠。”
阮知秋:“我可賠不起。”
空地面積目測上千平。繞湖一週皆是寸土寸金的地塊,一價難求。
“賠不起?”林易舟摟,口笑聲沉悶,“那隻能留下來抵債。”
雪後清晨,視線所及飽和度很低,如同水墨畫。耳邊是湖水拍岸的聲。
將頭磕在阮知秋茸茸的頭頂上,他說:“設計你喜歡的樣子吧。”
或許是對未來生活方式早有過充分想象,真正到了落筆設計的那一刻,過程出奇順利。
兩週後,阮知秋第一版設計圖完工。
“軸測圖還沒畫,你先看看初稿?”
窩在窗邊的椅裡,林易舟俯下,仔細看了看手中的圖紙。
“外立面可以用鋁板保溫材料和石材搭配,玻璃欄板作為點綴。”
“部設計了一箇中式園林。主臥和兒房都在二樓,面朝湖景。兒房離主臥不遠,活空間很大……”
阮知秋講解得投,沒有留意到側人愈加的神。
良久沒有得到回應,抬起頭,卻見林易舟眼中笑意瀰漫。
他抬手將圖紙拿了放到一邊,把阮知秋從椅裡挖了出來,抱到自已上。
“老婆。”林易舟說,“原來你已經想得這麼遠了。”
阮知秋想了想,索問出了口:“……你是不是不喜歡小孩。”
重新在一起以後,他每一次措施都做得很到位。也毫沒有向提及想要個孩子的想法。
冷白英的臉上閃過錯愕,“怎麼會這樣想?”
圈著的胳膊了些,臉頰在的耳邊,嗓音輕輕。
“因為我們分開過太久太久,每次兩個人單獨相的時間,我都覺得彌足珍貴。”
“再者,誕育生命是很嚴肅的事。會損傷母,也會很辛苦。我們時間還很長,你可以考慮得更充分一些再決定,想不想為一個媽媽。不要以我的,或者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
“但無論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你並尊重你。”
好像被裝進明容。
深刻流,又很明。亮晶晶的發著。
阮知秋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側臉埋進他口:“老公,我你。”
林易舟親吻的發頂:“我也你,最你,只你,永遠你……”
窗外白雪皚皚,和那幾年京州的雪一樣大。再過一個半月,就要立春了。
四季更迭,迴圈往復。
或許是終其一生都需學習的課題。他\/會一直在,這是他們餘生唯一以及最大的確定。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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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星涼當年是被當做賠禮送到賀家的。陪了賀承乾九年又怎樣,他的白月光回國,她就該識趣退場。顏星涼一臉無所謂,就這!她可以滾,但不可以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