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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
◎寤寐思服,輾轉反側。◎
眾人去往勤政殿。
徐春慧掃了眼周圍各懷心思的其他人,急走兩步到蓮邊,聲音得極低:“皇后娘娘自有人護著,你看顧好自己就是了,何必摻和到這件事里。”
若是方才打偏了,或是被其他人發現蓮帶了武,豈不是平白惹禍上。
蓮微怔,半晌才搖了搖頭:“娘娘幫過我許多次,我不能袖手旁觀。”
安地拍了拍徐春慧的手,明白的憂,輕聲道:“夫君走之前已經細細教過我,我也認真挑了角度,斷不會傷到旁人的。”
徐春慧嘆了口氣,順勢握住的手:“萬一被別人瞧見了……”
“嬸嬸放心。”蓮低聲道,“我當時站在廊柱后面,本就被擋著形,裳又寬,旁人若是看見,也只知道短箭發出來的方向,并不能確認是我。”
這支袖箭乃嚴叔親手所做。知道江有朝送這樣一份禮的,除了兩府家人,也只有的兩個丫鬟,旁人一概不知。
徐春慧這才松了口氣,手指輕輕點了點的額頭:“你呀,就是不讓我省心。”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勤政殿外頭。穿甲胄的士兵將宮殿圍得嚴嚴實實,鋒利的劍刃在下閃過銀亮的。見到皇后一行人時,連忙讓開路。
殿的形卻和想象中不同。
林軍分別站在兩側,皇帝背著手立在階前。大皇子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二皇子則被軍扣押在地,披頭散發,裳上還帶著跡。
皇后看著瑟的大皇子,和沉默立在旁邊的昌平伯,心里一沉。
蘭貴妃被“撲通”一聲推到最前面,看了眼心如死灰的二皇子,膝行到皇帝腳下不遠,聲音沙啞:“皇上,今日之事全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怨恨您置蘭家,才著驍兒舉事的,都是臣妾的錯……”
的額頭不住在地上磕著,鮮紅的滲出來。
“母妃,別費力氣了。”二皇子慘然一笑,眼睛里滿是自嘲之意,“父皇早就知道,就等著兒臣過來呢。”
蘭貴妃的作一頓,抬起頭不可置信地著神冰冷的皇帝。
皇上垂眸看了一眼,隨即就厭惡地移開視線,看向跪在地上的二皇子:“朕說過,不要讓朕失。”
對上他恨鐵不鋼的目,二皇子先是怔愣,隨即就嗤笑一聲:“兒臣若是不做些什麼,等大哥登基以后,我還有什麼活路。”
說到這兒,他譏諷地笑了笑:“可您看重的大兒子又做了些什麼呢?他明知兒臣要反,卻瞞著不告訴您,甚至為了貪墨這點功勞,私聯軍、帶兵宮,這就是您要立為儲君的人嗎!”
大皇子的腰彎得更低,本不敢和皇帝對視。
皇后的瞳孔了,看著大皇子不的樣子,連忙跪下請罪:“陛下,皇兒也是為了您的安危著想,并非——”
話還沒說完,就對上了皇帝沉冷的目,剩下的話堵在嚨里,再也說不出口。
皇帝冷笑一聲:“今日之事,皇后可知曉?”
皇后頓了頓:“臣妾不知。”
“好……”皇帝走下來,抬踹了大皇子一腳,“那就是這個不孝子一人所為了?”
“陛下!”皇后猛地抬眸,卻在起時對上了昌平伯不贊同的目。的作一滯,眸明明滅滅,僵在了原地。
皇帝掃視著殿中眾人的表:“二皇子謀逆犯上,按律當斬。念其年,貶為庶人,罰往皇陵守墓,無詔不得回京。至于大皇子……”
他看著自己曾寄予厚的長子:“雖知不報、私聯軍,犯了欺君之罪,但救駕有功,著封魏王。待此番事畢,就去封地待著吧。”
甩袖出門前,他又瞥了一眼皇后脖頸上的痕,吩咐道:“既了傷,就讓太醫好好診治。”
皇后輕輕福。
塵埃落定,蓮也沒什麼留下來看戲的心思,告退后就出了勤政殿的門。外面劉將軍還在派人清理殘局,看見蓮的時候,樂呵呵地遠遠拱了拱手。
后突然傳來太監郭立的聲音:“夫人請留步。”
他走上前將一封信遞到苦夏手中:“驛使腳程太慢,江統領怕您擔心,特意將家書夾在了呈給陛下的函中,陛下吩咐奴才給您送來。”
才松了一口氣的蓮:“……”
的臉變了好幾下,實在沒料到江有朝這麼“心”。念及皇上冷酷無的模樣,又又氣,簡直想把江有朝抓過來打一頓:“多謝皇上費心了。”
氣了半天,想到方才跪在殿中的曹威,又忍不住有些擔心:“那位曹大人,乃是夫君舉薦的,會不會……”
郭立明白的憂,立刻道:“曹威曹大人乃是陛下親自挑選的北軍統領。況且此番蘭家舊部造反,前來救駕的同州兵馬,亦有江統領費心周旋借調之功,陛下不會忠臣寒心的。”
蓮這才點了點頭。
等回到將軍府,先同程定康和江老夫人報了平安,蓮才安安穩穩坐在榻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可算是回來了。”
苦夏替著膝蓋:“可要讓廚房傳膳?”
蓮想了想,點頭道:“廚房多做些開胃的菜吧,在宮里待的時間太久,現下有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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