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路柏柏非常熱衷於黏著黎念問高中時候的事,他想知道那時黎念是怎麽喜歡他的。
“有給我送書嗎?”他賴在黎念房間不走,一邊手指一邊仰臉問。
黎念在看論文呢,忙著正事兒還得哄男朋友,“沒有,我不敢寫。”
“為什麽?”
“就是不敢啊,”黎念小聲說,“喜歡你的人有那麽多,我……我太不起眼了,而且就算給你送書,你也本不會看的。”
有聽人聊起過,說路柏川每天都會收到很多書,他一封都不會看。
路柏川沉默,他確實本不會看那些書,畢竟一封封的看過去也太費勁了。
他又問,“那也沒有給我送過東西?”
畢竟東西他也都不會收。
沒想到黎念猶豫了下,竟然小聲說,“送過的。”
路柏川怔了下,把麵前的電腦挪開,將人抱到上,“真的?送過我什麽?”
他也不是歡迎到每天都能收到禮,也就是在聖誕節人節這兩天,桌會被蘋果和巧克力塞滿。
黎念扶著他肩膀,跟他麵對麵坐著,“一個果籃,在你傷住院的時候。”
路柏川在學校領導裏也很重視,傷後校領導組織隊伍過去探病,黎念的班主任也在其中,知道這個消息後主提出要加,那是第一次跟老師提請求,班主任看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什麽,總之答應了,還給一個學生代表的名頭。
路柏川回想了一會兒,很多年以前的事,他本不記得來探病的人中都有誰。
“我那時狀態不好,”他牽起黎念的手親了親,“對不起,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沒關係,”黎念不想讓他覺得愧疚,暗本就是一個人的事,不該為他的負擔,“真的沒關係,我那時既想你看我,又怕你看我,你不記得我反而讓我覺得輕鬆。”
不然怎麽有膽子混進老師的隊伍裏去看他呢。
路柏川心得一塌糊塗,仰頭親的,“怎麽這麽乖啊我們念念。”
他著黎念手指,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我住院的時候,你是不是給我寫過信?”
他那時就很疑,不知道那些信從哪裏來。
黎念抓皺了他的襯衫,聲音輕不可聞,“嗯。”
知道他那時緒特別差,也跟著著急焦灼,又沒有能明正大安他的理由,隻好送信,想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暫時的,可其實也不確定他是否打開看過。
“我都看了,”路柏川對說,“還好好地收著呢,謝謝念念。”
黎念就不太好意思地抿笑笑。
其實在信上留的話不多,都是些很簡單的安人的句子,那時路柏川坐在病床上,看著那些信,有幾個瞬間,會不自覺地去猜寫信人的樣子。
而給他寫信的人現在就坐在他懷裏,被他抱著,很安靜地笑著。
路柏川不想,那些普通的尋常的信,又何嚐不算是一種另樣的書呢?
寫時要糾結許久才能落筆,每個字句都反複斟酌,怕暴自己的真實。
這遠比一句“我喜歡你”要分量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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