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林沉沒有失憶8◎

叢嘉第一次意識到林沉很壞。

特別壞。

座椅不知道什麽時候調到了足以平躺的弧度。

他開了空調, 卻不開燈，四周黑暗一片，叢嘉什麽也看不到。

叢嘉被吻得暈乎乎的, 躺在靠椅裏, 子的拉鏈不知什麽時候開了。

攀著林沉的手臂, 小聲抱怨：“現在的倒是練。”

林沉默不作聲。

黑暗中，人影依稀地低下來。

那種悉到令叢嘉抖的覺，一點點攀上來。

的手搭在林沉的肩上，又慢慢移到頭上, 一下一下，不由自主地扯。

好似聽到吞咽聲。

叢嘉抑地尖了聲：“別...”

他卻不再聽叢嘉的話了，更重，更深...

叢嘉急促地著，腳背繃著, 輕輕踢他的肩。

但很快, 沒有力氣了，只能像一尾擱淺的魚, 癱在椅背上, 的。

“林沉...你這個...大.魔！”

斷斷續續地控訴。

空氣裏傳來塑料撕開的聲音。

接下來, 被熾熱的氣息籠罩，包圍, 無法掙。

被帶進從未驗過的世界。

痛苦和歡愉織, 叢嘉近乎失神地躺著，渾都了。

可是有的人卻不願停歇, 時刻遵循著叢嘉的要求。

低低的、一遍遍的、在耳邊喚。

“嘉嘉。”

“嘉嘉。”

叢嘉開始後悔了, 就不應該說出那樣的話。

熱得幾乎快燒起來了, 卻又無力阻止他。

昏昏沉沉的, 不知道流了多汗，閉著眼睡過去。

這一覺很沉，很久。

醒來時，叢嘉甚至有一瞬間的迷茫，不知道自己在何。

房間裏很暗，像昨晚的車裏。

只有一橙黃的，順著窗簾的隙進來。

叢嘉撐著床單坐起來。

上很酸，卻也很幹爽，輕輕籲了口氣，看了燈，才發現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睡了半天，叢嘉到了，開了門往餐廳走，正遇到了正在打理花束的阿姨。

“嘉嘉醒了啊？”阿姨笑得慈祥：“了嗎，想吃點什麽，我去林先生。”

“他沒去上班嗎？”

“林先生今天一直在書房，吩咐我，如果您醒了就去他。”

叢嘉坐在餐椅上，撐著頭，欣賞著花兒。

是幾束玫瑰，刺已經被去了，開得正盛，花瓣上還綴著水，綴在琉璃花瓶裏，下，彩流轉，有種說不出的麗。

沒等一會兒，樓梯傳來腳步聲。

林沉穿著一套居家的衛，襯得眉眼和。

“醒了？”他聲音也溫溫的：“想吃什麽？”

“你給我做？”叢嘉將睡領拉下來一點。

有一顆紅的印記，在白皙的皮上格外明顯：“都是你，你必須補償我！”

林沉靠近，指尖微微上那裏。

“抱歉。”他說的很誠懇。

但叢嘉沒忘記昨晚是誰發狠地按著自己的腰，打樁機似的，連帶著滾燙的汗水滴在自己的脖頸上。

“那你給我做飯。”

“好。”他問：“做什麽？”

“反正你看著做。”叢嘉故意說：“看你做出來我不吃，吃就原諒你，不吃，我就要沒收。”

他低眼看著叢嘉：“沒收什麽？”

“沒收...那個！”叢嘉聲說：“你別給我裝傻，你在車上藏了！”

“那天買了，放在車上沒拿。”他解釋。

但叢嘉完全不相信。

“我懷疑，你買了不止一盒，一定是車上放了，其他地方也放了。”

“說不定...還隨攜帶！”叢嘉忽然手按住他的口袋，索著。

他很快地按住叢嘉的手，不讓作。

“我已經到了。”叢嘉義正言辭：“一個盒子，就放在你口袋裏。”

攤著手：“給我。”

林沉站著沒。

“你不給我？”叢嘉笑鬧著抱住他的胳膊：“快點！你不能這樣。”

林沉一邊手著的臉頰，另一邊手緩慢地進口袋。

“給你。”他順從地把一個小盒子放進叢嘉的手心。

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淺灰的絨盒，扁而方。

叢嘉慢慢地放開他的手臂。

“這是...？”

“本來想做好再給你，沒想到你這麽快就發現了。”

他半跪下來，替叢嘉打開了那個盒子。

比外面深一些的灰絨面上，環著七八顆亮而大的寶石，切割乘水滴形，在下午的裏，在盛開的玫瑰旁，綻著熠熠的芒。

“石。”林沉淡淡道：“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想到很久以前，送你的結婚戒指也是鑽，你可以選喜歡的款式鑲嵌，做一套的。”

叢嘉取了一顆放在手心，在下細細端詳。

“好漂亮。”

“你喜歡嗎？”

“嗯。”叢嘉點頭，摟住他的脖頸，吻他的臉頰：“謝謝。”

“喜歡就好。”林沉很輕地回吻，又問：“龍蝦意面，好不好？”

“好。”叢嘉慢吞吞地說：“你吃了嗎？做兩份，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他說了“好”，就走進廚房。

半開放式的廚房，令叢嘉一覽無餘。

他看到林沉練的理龍蝦，熬湯，煮意面，像是早已做了千百遍的樣子。

就連味道，也和叢嘉記憶中的一樣。

很快地吃完半盤，樓下的門鈴突然響了。

阿姨起去開門，不一會兒，提著個籠子上來。

“嘉嘉，有人送過來的。”

叢嘉放下叉子，定睛一看，籠子裏蜷著只橘的貓咪。

它的神并不張，甚至有些放松地著手爪。

“無恙......”叢嘉下意識地小聲呢喃。

蹲下，小心翼翼地湊近了看。

貓咪似乎察覺到了的目，坐起來，輕輕“啊”了聲。

“真的是你。”叢嘉笑著回頭：“林沉，這就是我要找的那只貓。”

“嗯。”他似乎也有些開心：“是就好。”

阿姨在一旁說：“這貓是林先生的人送過來的。”

叢嘉指尖一滯，看向林沉：“啊？你又悄悄背著我做了什麽？”

“沒什麽。”林沉不知什麽時候走到邊，垂著眼看那只貓。

“有點髒。”他說：“等等人帶去寵店洗一洗，打疫苗。”

“好。”叢嘉想去無恙，但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無恙後，手背很快過敏了，便也沒有再作。

吃完遲來的午餐，阿姨進廚房整理。

叢嘉上樓換了服，出門看到林沉已經在等了。

他站在樓梯口，離叢嘉的帽間不遠不近，一邊手搭在樓梯欄桿，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

叢嘉上前抱了他一下：“你怎麽每次都站著，不累嗎，下次坐在那邊等我就好。”

林沉了的頭，沒有反駁的話。

寵醫院離這不遠，林沉開車，無恙和叢嘉坐在後排。

“它不怕生。”林沉從後視鏡裏看了眼無恙，又問：“你給它起名字了？我剛剛...好像聽你他五樣？”

“是無恙。”叢嘉說：“別來無恙的無恙。”

“這個名字，也不是我起的啦。”叢嘉忽而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頓了頓，才含混地說：“一個朋友起的。”

林沉沒有說話。

車裏很安靜，過了半晌，他才很輕地“嗯”了聲。

醫生給無恙做了全套的檢查，結果顯示它很健康，是個活蹦跳的小夥子。

它膽子大，洗澡打針也乖，引得誇贊聲一片。

洗完澡，打了疫苗，叢嘉終于放心地它了。

了它的腦袋，它便昂起下，按時叢嘉給它抓抓。

叢嘉失笑：“你倒是會。”

手上卻一刻不停地給它抓撓，無恙很快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你也來。”叢嘉扯了扯林沉的角。

林沉的手蓋在無恙的腦袋上，慢慢地著。

叢嘉知道他其實很會照顧小貓，以前無恙的貓糧，貓罐頭，貓玩，很多都是他買的。

叢嘉不知道他是屋及烏，還是真心喜，但他確實對無恙很好。

“它很喜歡你呢。”叢嘉笑著說。

“是嗎？”林沉了無恙的耳朵，它一激靈，耳朵向後移。

“它看起來更喜歡你。”

“哎呀。”叢嘉拍了拍林沉的手：“畢竟，你也更喜歡我吧？”

林沉擡眼，眼裏有了很淺的笑意。

一套檢查下來，醫院送了個更大的航空箱，無恙可以很輕松地翻玩耍。

它一雙黑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叢嘉，一副天真依賴的模樣。

想到它沒有遭待，以後可以無憂無慮地活著，不再擔心時刻發生的後癥，叢嘉由衷地到快樂。

到家時，已經傍晚了。

林沉不知道什麽時候讓人送了寵用品，阿姨正在整理。

“買這麽多用不著吧，而且我們在這也不是長住，既然無恙找到了，我們可以帶它回遇南公館啊，那邊離你公司近點。”

“沒事。”林沉說：“人買了兩份。”

他做事總是妥帖的，令人能夠全心全意地依賴。

叢嘉溫聲說了：“謝謝。”

于是得到一個重重的吻。

或許是顧忌著無恙在場，他親得不久，含著叢嘉的，吮了兩下，便放開了。

叢嘉直勾勾看著他：“這算是謝禮嗎？”

“算嗎...？”林沉說：“如果你這麽想的話。”

“不行，這樣以後要謝個不停了。”

阿姨整理完寵用品，就去準備晚餐了。

叢嘉決定吃完晚餐便回遇南公館。

“聽說貓咪頻繁換環境會不太好，先讓無恙適應適應那裏。”叢嘉說。

今天的天氣非常好，傍晚的晚霞將整片天空染紅，雲彩輕輕散開，像天空織了淺紅輕紗。

回去時，遇南公館的無邊游泳池正在換水。

水波漾，映著夕，像淺黃的碎金。

“我從沒見過你在那個泳池游泳過。”叢嘉說。

“每天早晨會游十幾分鐘。”

叢嘉失言，每天都比林沉起的晚很多。

“你在暗示我睡的晚？”叢嘉半開玩笑地問。

和叢嘉相了這麽多天，林沉也索出了叢嘉說話的路子。

說這種話時，其實大部分時候都是在開玩笑，或許是想逗逗自己。

林沉一向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形，只能看著，低低應了聲：“沒有。”

又說：“怪我。”

“可不是怪你嗎？”叢嘉故作蠻橫道：“就是因為你。”

林沉說：“抱歉。”

或許是因為年齡關系，他比叢嘉記憶裏，更，更臉紅一些。

這就激起了叢嘉的好勝心，想看看這個冷淡的林沉，為自己手足無措的模樣。

輕扯了扯他的領帶，示意他湊過來一些。

他便走近了，微彎下腰，耳朵湊到叢嘉邊。

叢嘉小聲說：“都是因為你，每次搞到那麽晚，弄得我腰酸背疼，只能多睡來養養。”

叢嘉的聲音很好聽，大部分時候都是脆脆的，帶著生機的活力，但小聲說話時，總顯得滴滴的，像是在...撒。

就連氣息也是慢慢的，溫暖的，撲在林沉的耳廓上，的，又往他的心裏鑽。

林沉幾乎是立刻，有了點不尋常的反應。

耳廓紅了，也僵了。

叢嘉笑了笑，滿意地看著他迅速變紅的耳廓。

但偏偏這人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穿著一不茍的襯，打著領帶，明明耳子都紅了，臉上還是一點表也沒有。

于是叢嘉湊過去，細細的吻落在他的耳廓上。

他呼吸停了一瞬，一邊手扶上叢嘉的腰。

這下，他的臉終于紅了。

“嘉嘉。”林沉低頭，吻上的：“嘉嘉。”

他不再深了。

只是一下，一下，輕輕吮吻。

每吻一次，便離開一點，一聲“嘉嘉”，又再次上來。

叢嘉被吻得都麻了。

環住林沉的後頸，把他拉向自己，大膽的回吻他。

兩人不知什麽時候又纏到一塊，倒在沙發上。

林沉的襯早就皺了。

叢嘉微微著氣。

“以後游泳記得我。”的臉頰也是紅的，卻不是因為害。

“我想看看你的腹，昨晚太暗，我沒看清。”

林沉垂眼看。

“現在...也可以看。”

“不。”叢嘉笑盈盈的：“現在我不想看，我就是要游泳的時候看。”

他的右手蓋住叢嘉的臉頰，拇指輕輕挲著的眼下。

“好。”

“那晚上...你搬到我屋裏？”叢嘉靠在他懷裏，仰頭看他。

這樣的角度能夠清晰地看到林沉的結，隨著的話，快速地向下滾。

“好。”

“但是我得休息一天，你不能手腳。”

林沉的表沒變，停頓了會兒，好似很輕很輕地嘆了口氣。

叢嘉沒忍住笑出了聲：“這麽失？”

“沒。”林沉親吻的頭發：“你好好休息。”

“昨天...是我沒忍住。”

遇南公館的家空曠而安靜，林沉不喜歡家裏太多人，這裏總顯得冷清。

叢嘉躺在床上，聽到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

實在很累，閉上眼，意識逐漸模糊之際，似乎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直到大概是林沉洗完澡了，便蹭來蹭去，企圖尋找合適的位置。

林沉的上總帶著很幹淨的味道，讓叢嘉喜歡又沉迷。

“你明天要去公司嗎？”閉著眼，小聲問。

“嗯。”林沉摟著的肩：“明天...要你嗎？”

叢嘉的聲音含含糊糊的：“等下班了再游吧，讓我好好睡一覺。”

“好。”他輕著叢嘉的頭發：“明天想吃什麽？”

“隨便吧。”叢嘉覺得有些熱，翻了，從林沉的懷抱中離開。

背對著林沉說：“把燈關了吧，好亮。”

沒過兩秒，周圍陷了黑暗。

林沉的氣息隨之而來，他小心地從背後環住叢嘉，將完完全全攏在懷裏。

“晚安，嘉嘉。”

哪怕還是有些熱，但叢嘉沒有在掙，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時，已經中午了。

吃完飯，和無恙玩兒了一會，收到了一張邀請函。

是京市院的校慶，上一次叢嘉因為忙于照顧失憶的林沉拒絕了，沒有去。

有些想去，給林沉發了個短信，問自己過幾天要去一次京市，問他有沒有空。

明明應該是工作時間，林沉的回複幾乎是立刻就到了。

「有空」

下午，叢嘉便開始計劃著行程。

校慶正好是周五，之後還有兩天周末，可以和林沉在京市玩一玩。

叢嘉忽而想到很久以前，和失憶的他一起去過京市的玉靈山上營，那裏的星空很漂亮。

等到林沉下班回來時，叢嘉問了他的意見。

林沉好像從來不會反駁叢嘉的任何提議，他說著好，又把手裏的袋子遞給。

“給我買的？”

“嗯，公司對面新來的咖啡店，聽別人說蛋糕很好吃。”

包裝盒很致，瓷白上綴著小花，叢嘉開帶，發現是一個大的提拉米蘇。

“你買這麽大的，我吃不完。”

林沉說：“小的怕你不夠吃。”

叢嘉看著他：“而且...沒有其他款嗎？你不是不喜歡咖啡的味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