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湛本來子就偏溫和，這會兒被這麼說，當下松開手。

溫牧寒懶得看他，只是轉頭著小姑娘：“大半夜的不回家，在外面逛什麼？”

這話，嘖嘖，說是宣誓主權吧，又像是長輩教訓小孩的話。

葉颯抬眼皮他，反擊道：“現在才是十點多，還不是大半夜。而且你不是也在外面逛了嗎？”

特地朝溫牧寒后看了一眼，幸虧那邊就兩男的。

要是讓看見有的在……

雖然葉颯知道他現在跟自己還沒關系呢，不過總有辦法不是。

薄湛也有些尷尬，他低聲說：“颯颯，我送你回家吧。”

溫牧寒一聽這口吻，呵，原來還是認識的。

“薄湛，剛才我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別回頭你媽媽又來找我。”葉颯口吻冷的，倒不是厭惡，就是單純的我不想跟你扯上任何關系的那種冷淡。

薄湛臉上閃過一難堪。

他并不是什麼過分強勢的格，此刻葉颯話說的夠明白，他站在原地半晌不彈。

直到許久之后，他張了張似乎想要解釋，又像是想要說話，可是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葉颯著他的背影，微微皺眉。

直到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對面的溫牧寒，只是剛看過來，溫牧寒涼涼道：“沒想到你們認識，不該多管這閑事兒。”

葉颯聽著他口吻，突然低聲音問：“怎麼，吃醋呀？”

溫牧寒冷哼即將出口時，葉颯解釋道：“我跟他真的什麼關系都沒有，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說說我想的哪樣？”溫牧寒冷淡地問。

葉颯撇，才不說呢，就是要憋死他。

溫牧寒也不想跟多說，直接拿出手機：“我打電話讓謝時彥來接你。”

葉颯笑了：“你真當我還是小孩呢，晚上出個門還得讓我小舅舅來接我？”

這話沒想到還真管用，溫牧寒收回手機，輕輕點了下，居然轉就要走，這還真是片葉不沾啊。

葉颯瞧著氣笑了：“你不送我回家？你沒聽見剛才人家還主要求送我呢。”

“要不我再把人給你回來？”溫牧寒睨了一眼。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時候，顧明朗和辛奇走了過來，辛奇上來打量了一圈，張就說：“這個漂亮妹妹，我肯定在哪兒見過。”

“漂亮？”溫牧寒斜了他一眼，“需要給你洗洗眼吧。”

辛奇怔住了，不對勁啊，溫閻王怎麼火氣這麼大。

顧明朗倒是突然拍了下腦袋，當即驚道：“颯颯對吧，我剛才瞧著就眼，死活沒想起來。實在是沒想到小姑娘現在都變大人了。”

辛奇登時好奇：“什麼颯颯呀？”

“謝時彥的外甥啊，”顧明朗低聲說道。

辛奇也驚了，謝時彥跟他們算是一圈的，只不過他是中途加的那種。但是吧，這麼多年下來，早就好的跟什麼似得。

一說起謝時彥的外甥，他還真想起來了。

他指著葉颯驚道：“你以前不是可喜歡跟著你牧寒哥哥屁后面了，我們不都還說牧寒這是提前養了個小媳……”

他這句話沒說話，因為溫牧寒毫不客氣地抬腳就踢在他彎。

辛奇膝蓋半彎，差點兒就直愣愣地跪下去了。

溫牧寒：“不該說的廢話，就別說。”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顧明朗趕岔開話題，慨道：“說起來第一次見颯颯的時候，你才十幾歲呢。那時候你來咱們營里玩對吧，還是牧寒帶你來的。”

葉颯一聽這話，險些氣笑出聲。

所以這些到了三十歲的男人，就是這麼追憶往事嗎？

——

那時葉颯病好了之后，就很久沒見過溫牧寒。是個高中生，每天最應該忙著的事就是上學。可是偶爾上課發呆之后，低頭看著面前的本子，隨手涂的居然是一個側臉。

那時候年紀小，但是邊偶爾會有人提起，誰誰誰在談呢。

以前葉颯對這些從不興趣，偶爾也會聽一兩句。只是不明白那些面容慘淡的隔壁班男生，到底有什麼可喜歡的。

如果有喜歡的人……

竇初開的年紀，無法再如何抑著，心深總是會滋生著最真實的，不會作假，無從辯駁的那種真實。

偶爾他的臉會出現，會忍不住想要在本子上寫上他的名字。

連葉颯都很奇怪，才見過一次而已啊，怎麼就會這麼心心念念呢。

頂多他長得比很多人都好看，頂多他笑起來時又英氣又吸引人，頂多他上有一子從未在別人上見過的氣……

終于，周五謝時彥開車來接回家。

途中他接了一通電話，笑著跟對面的人說：“算我一個啊，待會你把地址發我，我開車呢。溫牧寒才不會去，他這不是畢業剛下連隊，最近忙著呢。”

聽到這個許久沒人在耳邊提起的名字，葉颯下意識朝謝時彥看過去。

只是謝時彥戴著藍牙耳機，又盯著前面的車道，并未注意。可即便是這樣，葉颯的心臟還是不控制的加速，口漲漲的，像是有什麼要蹦出來，忍不住了下。

終于，謝時彥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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