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疏發現自己懷孕,也算是個驚喜的意外。
那天和幾個大學同學聚餐,其中有位同學開了家中醫館,在老家的縣城小有名氣,說給同窗們瞧瞧。
到江月疏這兒的時候,那同學把了會兒脈,突然一臉笑容地看向:“喲,江同學,喜脈啊。”
江月疏回家路上趕買了驗孕棒,第二天早上一查,果然是兩條。
但還是不放心,去醫院做了個係統檢查,確定懷孕四周。
算起來應該就是旅行的那段時間。
看著檢查單上的數據,想起謝逢則那天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
可惜了,那些天沒日沒夜的,也不確定是哪天,在哪一站懷上的,不然一定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
聽說得知消息後的謝逢則,當天請所有同事和戰友吃了油燜大蝦,部隊食堂百裏飄香,從來沒這麽熱鬧喜慶過。
上次請大家吃飯還是領證那天。
周五,他直接開車去醫院接。
江月疏下午的門診,送走最後一位患者,聽見門響聲,看了眼電腦屏幕沒有加號的,於是了太,頭也不抬地說:“今天的號沒了,不急的話明天早點來。”
那人沒說話。
詫異地抬眸看過去。
站在門口的一抹綠,像春一樣闖眼簾。
江月疏起飛快地跑過去,跑到他麵前卻停下腳步,攥著白大褂吸了吸鼻子:“我上髒……”
話音未落,謝逢則俯抱住。
江月疏差點要哭了:“我先換服……”
“先讓我抱抱。”他低啞的氣音灼熱頭皮,懷抱滾燙,吻落在發心,“有沒有不舒服?有沒有哪裏難?吃得下飯嗎?”
江月疏也抬手抱住他背:“沒有,就是最近吃好多,總想吃。”
或許是因為懷孕,食大增,看什麽都覺得很香。也不像之前那樣總想著保持材,就能靠意念忍住了。
他笑著抬起下,輕輕了:“沒事,想吃就吃。”
江月疏努努:“那胖了怎麽辦……”
“胖了就胖了。”他毫不在意,“現在你的最重要,不能缺營養,大不了等寶寶出生,我再陪你一起減。”
江月疏紅著眼睛笑:“陪我一起吃草麽?”
男人眉梢一,片刻後仿佛下定決心,點了點頭:“陪。”
*
第一次當爸爸,謝逢則有點過於張,手機備忘錄裏麻麻的注意事項,還親自定製了食譜。
周末回來兩天,除了陪照顧,就是麵試了八個應聘的保姆阿姨。
江月疏連說不用,誰家懷孕了就要請保姆的,可謝逢則態度堅決,也就沒辦法了。
當然,費用得江月疏自己掏——他的所有積蓄和收,結婚後全都上給了。
最後定下來一個,周一開始
試用。江月疏不喜歡家裏多陌生人,於是阿姨隻管做飯,不住家,並且多給了些錢,負責在值班的時候送到醫院。()
江月疏偶爾在社件刷到一些軍嫂筆記,都無比慶幸自己遇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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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覺得嫁給他就是嫁給了孤獨,反而因為每周的小別,相聚時更勝新婚。而他也更加費心地為把一切都考慮周全。
人不在邊,也能讓時刻覺到被在意,被的溫暖。
*
都說頭一次懷孕會特別辛苦,江月疏卻沒有很遭罪。
孕初期食好,吃嘛嘛香,孕吐意思了一下,癥狀也不太嚴重,最後還是吃嘛嘛香,直接導致前幾個月臉蛋圓了一圈。
好在食譜是謝逢則心計算過的,並且跟著重的增長和孕檢況,不定期做調整,並沒有胖得很離譜。
同事們知道後都調侃,懷個孕,老公就變營養專家了,等到時候生下來,謝逢則是不是得去考個月嫂證。
江月疏靠在護士站邊休息,了明顯凸起的肚子,滿臉幸福的笑容:“別開玩笑了,他哪有那時間呀。”
薛嵐問:“師公什麽時候轉業?”
“不好說,算起來隻有兩三年了。”江月疏搖搖頭,“不過上麵好像不太想放人。”
同事豔羨又歎:“做人太優秀了,也苦惱的。”
江月疏笑了笑,不置一言。
從特戰隊出來後,謝逢則調到這邊任副團長,也沒閑著在辦公室喝茶。經過係統學習,正在負責信息化訓練,研究國外的先進武。
他原本就是工科生,雖然因為當年的事沒能完中科大的學業,但天賦和能力都在,很得上麵領導重,都希他繼續留隊。
比起同事的憾,江月疏倒沒因為這件事不高興過。
他已經為跋涉千裏來到這個城市,不介意再多等一等。
“哎喲,說曹曹就到。”薛嵐著電梯間笑了笑,“師公最近來得勤啊。”
江月疏抬眸一看,那人還穿著一迷彩作訓服,像是連家都沒回過,直接來醫院接下班。
江月疏笑著瞪了眼調侃的薛嵐,拉拉他的手:“等我去換一下服。”
“好。”他牽過手,跟一起回辦公室。
掉白大褂,六個月孕肚看起來更明顯了,謝逢則皺眉了,低聲問:“重不重?”
“還好,習慣了。”
江月疏滿不在乎的語氣,反而聽得他心疼,眼底一陣暗流淌過,歎了歎,抬手的頭發:“快換服吧,我帶你去吃飯。”
這兩個月,以前的子基本都不能穿了,的子也都被箱底,謝逢則陪吃完飯,又去商場買新子。
江月疏試了好幾家店,沒買到合適的,緒有些低落。
謝逢則後來帶去買了套裝,臉上笑容才明一些。
年底了,晚上的江邊已經
() 很涼,但江月疏想轉轉,謝逢則給披上自己的大,裹上圍巾,從頭到腳擋得嚴嚴實實。
不怕冷的孩子們在廣場上玩鬧,還有烤紅薯的,做鍋盔的,賣兒玩的小攤販。
謝逢則站在玩攤前,摟住肩往回帶了帶。
江月疏怔懵地回頭,再順著他目,看向玩攤上那些閃閃發的東西——
貓耳朵形狀的發箍,仙棒,蕾羽手鏈。
“要嗎?”他問。
江月疏還沒說話,被他了頭發:“我覺得這發箍不錯,適合你。”
“仙棒要嗎?”
“給你買個手鏈?”
江月疏哭笑不得:“我不要,這都是小朋友的……”
“你不也是小朋友?”謝逢則俯親親,哄道,“要什麽?老公給你買。”
原本從商場出來還有些鬱悶,因為材走樣穿不了漂亮子的心理落差,一下被他哄走了大半。
“那我都要。”江月疏嘟了嘟,“多加一個發箍,你陪我戴。”
謝逢則:“我不戴這玩意兒——”
接收到的目,又連忙改口:“行,買。”
江月疏頭上戴著亮晶晶的貓耳朵,羽手鏈,還拿著一閃燈的仙棒,一邊笑嘻嘻地,一邊抬手把另一個貓耳朵放在表複雜的謝逢則頭頂上。
他還在做最後的掙紮:“……可以不戴嗎?”
江月疏笑著幫他箍:“不可以~”
謝逢則拗不過,兩人戴著同款發箍走在江邊小路上,一陣風吹過來,他側幫擋住,順便把的圍巾往上拽一些。
江月疏抬起眸,眼裏的比頭頂的發箍還要亮。
他輕輕低下頭,落下一吻。
瓣溫熱,江月疏眼皮了:“你幹嘛突然……好多人。”
謝逢則靠著欄桿,將摟近,想像以往那樣嚴合,但已經做不到,隻能隔著圓圓的肚子。又怕到寶寶,不太敢用力。
江月疏覺到他幾不可聞的輕歎,隨之耳邊一熱,他手指憐地拂過鬢角。
“老婆,讓你苦了。”他俯抵著額頭,輕輕地開口,“對不起。”
江月疏眼眶熱了熱,甕聲:“沒有……”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替你……”他閉上眼,鼻尖靠鼻尖,呼吸融,分外灼熱,甚至能覺到他微微的抖。
“笨蛋,你怎麽替我啊?”江月疏笑著親親他,“也沒有很辛苦啦,我每天都在期待我們的寶寶會長什麽樣子,像你還是像我,雖然偶爾是會覺得自己長胖了,不好看……”
“誰說不好看?”他低頭吻,“在我眼裏,你什麽樣子都很。”
隻是他知道有自己的要求,自己的緒,以前喜歡的子款式如今都上不了,隻能穿寬鬆的孕婦裝。
“如果你覺得不好看,那是服的問題。”他輕輕著頭發,“不要因為這個不開心。”
原來他一直在意這個……
江月疏笑著笑著快哭出來。
真是個傻子。
“嗯,我也覺得。”眼眶潤著,但心底的霾徹底散了。
“雖然我不能替你,但我會陪著你。”謝逢則把的頭放在口,袒出自己最真實的心跳,“你隻要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我負責哄你開心,負責給你買漂亮子,負責你的一切,好不好?”
江月疏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一瞬間熱淚盈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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