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做了那個夢，明明已經等過一輩子，如今竟然又將期放在了別人上。

期謝恒能為沉冤昭雪，期監察司能給一分公正。

可這與期江言救，期別人殺江言，又有何不同?!

這個人說的沒錯，是非公道從來無法定他們王侯高的命，只有權力，唯有權力。

求人求神求佛不如求己，不去殺了江言，不自救，誰又會幫?

如今這位監察司司主安，也不過是家這個案子，和那個青州強占田地的案子一樣，若有一日監察司想要扳倒江言，那家就會為他們的一顆棋。

可他們若不想，那就是像夢里一樣，在嶺南待上一輩子。

可謝恒和江言未來本就是盟友，指他們?

婉清嘲諷笑開。

這時上已經被打了好幾鞭，都是花。

獄卒將從刑架上撈下來，暗中放了一瓶藥在上，低聲道：“這是大人給你的藥，可做保命。”

聽到這話，婉清抬起頭，朝著對方揚起一個艷麗的笑容，息著道：“謝謝大人。”

獄卒一愣，只覺眼前人得近妖，哪怕是個子，也不敢直視，慌忙挪過眼神，讓人進來，將婉清抬去了水牢。

婉清躺在擔架上，覺從自己指尖低落下來，仰頭看著漆黑的天和天上那一孤月，不斷盤算著。

不求人，要自己去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要保護自己家人，要爬到那權力中心，為劍指王侯之人。

現下在獄中，能想到最可行之路，就是通過監察司的考核，通過監察司特赦，進監察司。

監察司每一年都會從獄中招攬能人異士參加考核，通過考核者，可以得到特赦，進監察司，在監察司任職立功，洗清罪名，為正式員。

因為監察司考核大多九死一生，對于普通囚犯來說，參加考核無異于自尋死路，而且普通囚犯有其他特赦渠道，例如流放犯，到了流放之地，服役三年便可就地良民，只是再也不得回歸中原，因此監察司考核，只針對死囚，非死囚不能報。

上一世秦玨就通過這個辦法，一路爬到了監察司司主的位置。

秦玨可以，也可以，但凡像秦玨一樣拿到監察司，必殺江言。

可江言不會給任何往上爬的機會，必須離江言的掌控。

這唯一的辦法……

婉清腦海中猛地劃過柳惜娘的面容。

腦海中想起上一世，那些囚犯議論起的柳惜娘的結局。

“呀，朝廷通緝，風雨閣也通緝，從揚州監獄跑出去，就再沒回風雨閣。風雨閣那地方，除非死，誰能活著出去?”

“風雨閣為了殺，派出了好多人，那天王老子也扛不住。”

“最后死在西北，聽說，是一棵胡楊樹下。”

第八章

婉清被抬到醫署簡單包扎后，借機同醫署里的醫要了些草藥，隨后便被送回了水牢。

和母親在揚州杏林頗有些名，醫對十分同，要草藥，醫便多給了幾分，還讓藥研磨裝在瓶中，以免在水牢。

婉清帶著藥被人連人帶藥一起扔進水牢，一進水里，就被柳惜娘撈了來，柳惜娘關切道：“怎麼樣?見到謝恒沒?怎麼說?”

婉清閉眼緩了緩，柳惜娘見的模樣，目下移，又見到背上的鞭痕，一想便明白了結果，斟酌著道：“那個，監察司不管就算了，這日子還長，總有其他辦法。流放……畢竟還活著嘛，”柳惜娘笨拙安著，“流放到嶺南，過幾年就可以恢復良民份，然后在嶺南你和你家里人繼續好好生活。人一輩子嘛，總能向前看。”

婉清沒說話，靠著墻，似乎在思考什麼。

柳惜娘抓了抓頭，想轉移話題，隨后道：“你方才見到謝恒了嗎?我剛才老遠看著，他好像長得特別好。你不習武眼神可能沒這麼好，我可是瞧見了……”

“惜娘，”婉清突然開口，柳惜娘趕停住，聽婉清閉著眼睛，認真道，“你想離開風雨閣嗎?”

柳惜娘一愣，卻沒否認，婉清便知道了的意思。

慢慢張開眼睛，輕聲道：“我聽說，你們風雨閣，閣之后，非死不出，誰若想離開，便是叛徒。”

“你……”柳惜娘意識到什麼，尷尬道，“你問這個做什麼啊?”

“如果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愿意走嗎?”

婉清看向，認真道：“如果我愿意代替你為柳惜娘，你可以代替我，為婉清嗎?”

柳惜娘一愣，不可置信盯著婉清：“你什麼意思?”

“你的臉是燙傷，我可以用一些藥延遲它的傷口愈合。很快我們家的流放判令就會下來，離開之前，我會燙爛我的臉，然后我們在醫署見面，到時候你大夫應該會給你清理傷口，用藥，然后纏上繃帶，我也是如此。我們形相仿，臉上纏上繃帶后，找機會換了服，就不會有人辨認出我們。到時候你去流放，我代替你留在監獄。人燙傷結痂之后，皮都會有變化，只要我咬死不松口，”婉清抬眼，冷靜繼續：“從此以后我是柳惜娘。風雨閣不會找你的麻煩，你天高任鳥飛，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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