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耽誤時間了。”程禧也沒解釋，拉開副駕門。

中年男士是分公司的總經理，混商場的人，看出周京臣和關靚的關係不一般，周京臣不是遊戲場的男人，他一旦有靜了，修正果的機率很大，所以總經理畢恭畢敬地照顧他們坐進後座。

大約半小時，車駛分公司大門。

周京臣這趟出差比較低調，除了各部門高層迎接，基層員工並不清楚。

程禧一下車，幾家競標公司的團隊聚集在大樓外面，男人婆背對門口打電話，程禧走過去，拍肩膀。

“坐什麼車來的？”男人婆掛了電話。

“員工大。”程禧沒敢提和周京臣一輛車，萬利對這單生意勢在必得，倘若得知和周家有淵源，恐怕要出面了。

在周京臣那裡，還真沒這麼大的面子。

去求他，純粹自討沒趣。

零下十二、三度的氣溫，程禧睫凍得浮了一層霜霧。

關靚宣示主權似的寸步不離挨著周京臣，昨天他還不習慣親餵食，今天已經順其自然任由挽著自己手臂了。

他們這種份，每一步很早以前就規劃好了，沒好的照樣相、結婚、生子，何況關靚是周京臣親自選的，多閤眼緣，他適應角也更快。

男人婆小聲問程禧，“這是周總工的朋友？模特吧？”

程禧瞭解的不多，“好像開連鎖容院的。”

“盤靚條順的，容院的活招牌啊！”男人婆打量了一會兒關靚，又打量程禧，“你練跳舞的？”

程禧心不在焉的應聲，“學過古典舞。”

“怪不得。”男人婆指著關靚，“材雖然好，但鬆，一看就是節食瘦的，你不一樣，膝蓋的實，下面線條又纖細，這酒杯，最近新流行的健康，比白瘦的筷子歡迎。”

程禧盯著前面，心裡苦味翻滾。

有一瞬間是羨慕關靚的。

至，可以明正大。

未來的某一天，周京臣是問嫁不嫁，而不是跟不跟。

一字之差，註定了不同的關係。

程禧緒不太高漲，跟在隊伍的後面進分公司大樓，會議過程給男人婆打下手，傳遞資料。

中午，幾家公司的負責人被安排在高管食堂用餐，對面的三層小樓是倉庫，其中有一半的零件是周京臣率隊研究製造的，模型出廠之後他還沒檢驗過，總經理邀請他去查驗。

周京臣只帶了關靚，總經理和幾名下屬工程師。

程禧沒打算去，他點名讓去。

倉庫比室外的溫度更冷，一排排金屬貨架擺滿了飛機的零部件，螺和機翼結構，總經理向他介紹著目前需要從國外進口的零部件，北航集團正在爭取自主研發，節省集團的本經費。

程禧不懂這些，只知道周京臣的業務能力是公認的過，一個他，一個葉家的大公子，不僅國的航空公司在搶奪，國際航空公司也在千方百計挖牆腳，加上週京臣自在南方長大，業素有“南周北葉”的稱號。

忽然“轟隆”地一聲，附近有廠房在破，範圍波及到倉庫，震得貨架傾倒下來，架子上的模型鋪天蓋地掉落，幾名下屬紛紛往牆角跑，程禧的四周是塌陷的雜，無可跑，舉手護住腦袋。

危急關頭，一隻大手猛地一拽，把拽出貨架底下。

周京臣個子高，板又英武，擋得嚴嚴實實，程禧聽到零件砸在他脊背的悶響，一下接一下，接著，他用力一推，程禧撞在倉庫的大門上，遠離了事故中心。

一群高管和保安闖進來，衝向幾乎被掩埋的周京臣。

混中是關靚的哭腔，“京臣，你不要管我了...”

程禧視線里人頭攢，周京臣手臂支撐著牆，懷裡是關靚，關靚抱他，仰頭詢問他好不好，劇烈鑽心的痛使他皺眉不語。

“周總工傷了——”保安拿出對講機呼崗亭，“備車，去醫院！”

“不用，別聲張。”周京臣緩了片刻，在眾人的攙扶下去一樓休息室。

模型的分量不重，有石膏的、木質和塑膠的，可是稜角太尖銳，木頭機翼進他肩頸，劃破了襯衫，裂開的金屬貨架將西服割出一條口子。

隨著他的扯，源源不斷滲出。

總經理拎了一隻急救箱過來，裡面是紗布，碘酒棉籤，止藥膏。

關靚嚇得不輕，哆哆嗦嗦去衛生間清洗了。

程禧躬替周京臣包紮，總經理心有餘悸，“周總工還是去醫院吧，萬一您有個三長兩短，周家問罪我，我擔待不起啊。”

周京臣突然回胳膊，單手了西服，丟在程禧的後背。

不解，低頭。

只顧著包紮，沒注意部向下盪漾，水滴的形狀從領一覽無餘。

程禧攏了攏襟，“謝謝。”

周京臣全當沒聽見。

“程小姐，我來吧。”關靚清洗乾淨從衛生間回來，毫不留搶了手裡的紗布和棉籤。

程小姐。

不喊禧兒了。

程禧心知肚明，關靚有多麼煩。

撿起地上散落的證件，給總經理，“周總工，我先回去了。”

他似乎沒聽，又似乎聽了，閉著眼沒反應。

程禧沒辦法了，“周京臣。”

男人終於有反應，面無表著，“你我什麼。”

垂眸，“周總工。”

周京臣流了不，不復平日的氣神，“回哪。”

“萬利經理找我。”

他又不說話了。

“疼嗎？”關靚小心翼翼拭著傷口。

周京臣空答覆了一句，“小傷。”

“你流了，怎麼會不疼呢。”關靚紅了眼眶，輕輕吹著，“都是男人寵人，實際上男人偶爾也人寵，沒有什麼是天經地義的，只有相互給予。”

周京臣看了一眼，沒說什麼。

程禧那天聽周夫人的意思，關家是拆遷戶，投資茅臺票又大賺了一筆，是“財運吉祥”的存在，很多暴發戶迷信，都願意攀親，周淮康是挑選了當地“富豪榜”、“權貴榜”的前十名，關家資產排第九，關靚撿兒選的，否則沒資格登上相親名單，周家相中的背景必須有上市集團，有三代以上的家族基。

而且關靚是表演學院本科，上流圈最瞧不起藝校生、演員模特這類，周淮康畢業於清華重點理工科，周京臣也是理工高材生，娶演藝圈的大部分是想改善後代基因，可週京臣的外形高十分優越了，關家這樣的綜合條件，自然談不上門當戶對。

不過關靚的商真的高，一言一行哄得男人舒心，興許也能討婆婆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