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禧趁著所有人圍住周京臣，悄悄溜出休息室。

關靚在，沒必要留下。

確實是周京臣在危險關頭推開了，也是他用之軀護著關靚擋住了撞擊。

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心底僅存的火苗，被那一幕澆滅了。

自始至終，周京臣對有不可逾越的界限。

他是理智的，也擺正了份。

分得清哪個人是玩，哪個人是真格。

程禧原路返回食堂，二樓的高管餐廳只剩下男人婆了。

“倉庫塌了是嗎？附近的工地搞破，土炸藥的分量沒控制好。”男人婆抻長脖子，窗外，“周總工在倉庫？”

“沒塌，貨架倒了。”程禧點了一碗牛湯，快速喝完。

下午還有一場會議，男人婆打包了兩份甜點回會議室，經過員工辦公室，裡面正議論周京臣，程禧不由自主放慢腳步。

“周總工的朋友好啊，一扭一扭的。”

“越正經的男人越喜歡的，互補型，帶給他不一樣的，不的沒趣。”

有員工附和，“正經男人最悶了！”

“周總工在床上也嗎？”

“他這款男人起來...得你渾皮疙瘩。”

程禧驀地想起周京臣在濃之際，咬著耳朵，一句句，哄，“一點，翹高一點。”

問為什麼哭，為什麼不睜眼看他，為什麼床單有一灘水。

不許他說下去，他偏要說。

越說越起勁。

原來男人熱衷的刺激和調，是這種。

“萬利姓程的是周總工什麼人啊？去哪都跟著。”

“八家競標公司萬利墊底，估計是老總結周總工的貢品吧。”們在工位上譏諷，“正牌友在，萬利竟然上貢人。”

男人婆表難堪，卻也沒敢出頭。

北航的總部和分公司各有各的領導，雖然周京臣沒那心思，不代表分公司的總經理沒有。

這次招標設在分公司，分公司負責進貨零件和匯款，總部提名複審的企業，分公司決定合作哪一家，總部再審批。

當然，總部有權駁回，但基本不會。

現在八家企業各顯神通，會什麼招數使什麼招數，陪飯局，送禮，把總經理伺候舒坦了，合作才有戲。

幾千萬淨利潤的大，總有甘願犧牲的。

“分公司的風氣很。”男人婆拽著程禧離開走廊，“總經理是大狼，又吃又吃鴨。”

程禧驚愕，“他規矩老實的。”

“假象，在周總工面前演戲的。”男人婆神凝重，“總部天高皇帝遠，周總工並不瞭解況。而且北航是私企集團，總經理在分公司獨大，只要業績好，總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程禧回憶了一下，來分公司的路上，總經理和坐前排，周京臣和關靚坐後排，總經理餘一直瞟，領口，屁，腳踝，是不正常。

男人婆提醒，“咱們後續和分公司打道，保護好自己。”

從辦公大樓出來，一輛紅寶馬橫在門口，總經理匆匆下車，“程小姐，我到找你，周總工在醫務室，讓你馬上去。”

四、五十歲的男人開紅寶馬，穿襯衫。

結合他吃鴨的傳言，程禧一陣不適。

雙。

十個有九個是變態。

醫務室就在對面，沒上車，步行過去。

“關小姐是周總工的人，那程小姐和周總工是什麼關係？”總經理亦步亦趨和程禧並排走。

“我是萬利的員工。”

總經理上下打量，“周總工親自點名你去倉庫，這份待遇不一般。”

程禧加快步伐，他也加快，幾乎上，“程小姐多大年紀？談過嗎？”

突然停住，朝左邊一歪，總經理沒防備，重心不穩結結實實撲在路燈桿上，磕得鼻樑一塊青紫。

“馬總，您沒事吧？”程禧裝模作樣的問候，“正好去醫務室，也順便給您塗藥。”

馬總馬明昭，明明是正大明謙謙君子的名字，偏偏是一個下流的腌臢人。

瞧出周京臣多多待特殊，照樣膽包天，可見在職場潛規則橫行霸道慣了，沒到過茬子，所以肆無忌憚。

......

醫務室在地下B1層，空氣是涼的，周京臣靠著單人病床的床頭，已經換了乾淨服，尺碼有點小，勒出他的紋理，尤其腹部廓，曲線該凹的凹，形狀該凸的凸，整理瓶瓶罐罐的小護士時不時抬頭，難免不好意思。

而不。

本來是誇人的氣質，第一次在男人上現。

男人了，比人招風。

醫生拆掉關靚包紮的紗布，重新包紮。

周京臣對關靚夠包容了，這一折騰，白白又流了不。

幸好傷勢不嚴重。

否則周夫人知道了，關靚打死也嫁不進周家的大門。

“你去什麼地方了。”

周京臣一張臉更冷更白了，襯得他眉目俊朗，像一皎皎清輝，任誰也想不到，他有那樣狠戾墮落、喂不飽的一面。

“食堂。”

他臉稍緩和，“砸傷了嗎。”

程禧搖頭，“沒有。”頓了頓，“謝謝周總工。”

周京臣語氣不鹹不淡的，“不謝。”

馬明昭旁觀了一會兒，覺不太悉，早晨在宿舍樓底下，關靚和親近，招呼禧兒，他猜了個大概，“是關小姐的朋友吧？”

“馬總的臉怎麼回事？”周京臣沒回答他，倒是看見他鼻子的淤青。

馬明昭了，疼得齜牙咧，“不小心磕的。”

醫生包紮完，又去理馬明昭的磕傷，直言不諱他磕的很均勻，應該是撞桿子了。

馬明昭笑得尷尬，“沒看清路...”

周京臣心不在焉挲著袖釦，目掠過程禧的制服，直筒的，窄口，颯利幹練的款式，只是大，渾圓，渾然不覺吸引了不懷好意的男人。

“馬總是遇到什麼新奇玩意了？顧不得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