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看到我媽是心虛的。

    餐廳隻有我們兩個人，跟往常一樣讓我多吃點，偶爾跟我說幾句話，並沒有提起沈時倦。

    我的心好不容易放下來了，這時候沈時倦發消息過來。

    “中午一起午餐。”

    我飛快地看了一眼，都沒敢手機打開，做賊似的，看完就立刻低頭繼續吃飯。

    “等會去顧氏？”我媽夾了一隻煎蛋給我。

    “嗯。”

    “今天就上班了？昨天你爸爸打電話來還說讓你多休息幾天。”

    “我沒事了。”

    “如果在公司看到顧曼貞，以前怎樣現在還怎樣。”

    “嗯，知道了。”我三口兩口把煎蛋吃完就站起來：“媽，我走了。”

    我跑出家門上了車，這時沈時倦的電話剛好打過來。

    我一邊發汽車一邊接通他的電話。

    他的聲音通過車載電話傳遍整個車廂：“怎麽沒回我？”

    “剛才在吃早飯。”

    “現在呢？”

    “準備出發去公司。”

    “我想見你。”

    “不是中午午餐？”

    “現在幾點？”

    我看了一眼時間：“八點二十。”

    “你們中午幾點午休？”

    “十一點半。”

    “也就是說，我還有三個小時才能見到你。”不知道他是不是趴在床上還沒起來，暗啞的聲音帶著慵懶，蘇十足。

    沈時倦是那種聲音裏都能聽出的男人。

    他說話的時候，哪怕是一筆帶過的，也會人的心弦。

    我的角不自覺地往上翹：“我開車了，中午見。”

    中午能見到沈時倦的喜悅，很快衝淡了我沒有聽我媽話的疚。

    我知道不會害我。

    但是，陷了的我有了僥幸心理。

    萬一我媽誤會了沈時倦呢？

    萬一，這次看走眼了呢？

    總之，我已經給沈時倦找了一萬個理由，等有一天在我媽麵前東窗事發，我該怎麽幫他辯解。

    我到了顧氏，剛走進大門就發現我今天的待遇和往日截然不同。

    首先是保鏢看到我，啪的一聲立正，然後給我敬了個禮。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邊的前臺就對我九十度深鞠躬，恭恭敬敬地說：“顧小姐，早上好。”

    我這才想起，我現在了救人的英雄，顧氏因為我，減弱了不這次華隆的事造的負麵影響。

    保安一路小跑去電梯口幫我開電梯，裏麵的員工滿滿當當，看見我自讓出一個位置，顧小姐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們熱得讓我有點招架不住，後來我進了辦公室翻了翻手機才知道，昨天下午發布會的發言被人傳到網上，和顧曼貞打我耳的視頻接在一起，我不畏強權也要說真話的出淤泥而不染的真千金的形象就立住了。

    現在自鋪天蓋地，關於我的小視頻多如牛，但凡跟我有關係的點讚評論都不計其數，我稍微翻了翻，評論區把我誇上了天。

    當然，除了誇我，就是罵顧曼貞和顧焰騁的，現在網友的真毒辣，他們被罵得無完。

    凱笑瞇瞇地敲開門：“顧小姐。”今天的聲音格外甜膩：“董事長讓您去會議室一趟。”

    對我的稱呼，也從你變了您。

    我走到門口，笑得像張魚臉：“顧小姐，咖啡怎麽樣，還合您的口味嗎？”

    我回頭看了看，才發現辦公桌上多了一杯咖啡。

    以往，都是我，才去倒的。

    “我還沒喝。”

    “哦，那等您回來我再給您衝一杯，我的私家珍藏，手磨的。”

    “你有心了。”

    “顧小姐是我的上司嘛，我當然要用心。”

    我去會議室的路上，看到的都是笑臉，每個人都跟我打招呼。

    “顧小姐好。”

    “顧小姐早。”

    我也一路應著，以前的小明時代不知道是一去不複返了，還是等這件事漸漸淡了，我又會重新變回小明。

    我走進會議室，意外地看到了一個悉的背影坐在我爸邊的位置上。

    我爸向我招招手：“晚凝，快來。”

    我剛走過去，立刻有人讓了一個位置給我。

    進顧氏兩年多，第一次開會在會議桌邊我有了座位。

    我坐下的時候，沈時倦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他的眼睛亮得我發慌。

    我清了清嗓子了一聲爸，想掩飾我的慌張，但一到沈時倦的目，我的心就了。

    我低著頭，聽到我爸在說：“華隆這個項目一切從頭來，這一次我會親自盯著的。”

    “爸，我也會盯一點，絕對不會讓那些外包商做手腳...”顧焰騁還在推卸責任，其實那些工減料的差價進了誰的荷包，所有人都清楚。

    華隆項目龐大，那些差價不是買菜買米摳出來的三瓜兩棗，那麽大的數額不是什麽人都敢拿的。

    他還沒說完，我爸就厲聲打斷了他的話：“華隆不需要你做了，你這段時間停下你手裏所有的項目，暫時給其他人，你給我好好反省反省！”

    顧焰騁被撤，應該是這次的事搞大了，他昨天的發言也引起了眾怒，我爸再不理他，吃瓜群眾都不幹了。

    其實，在眾多的子中，我爸還偏顧焰騁的。

    “爸，連專家都說樓塌的原因有很多，跟我有什麽關係...”

    “顧焰騁！”我爸拍了桌子，一直以來也隻有顧焰騁敢為自己辯駁，但這次的事非同小可，他的偏現在不管用了。

    我爸發了火，顧焰騁把後麵的話吞下去了。

    我爸喝了口茶，緒也平複了下來。

    “我和沈總商量了一下，決定把華隆項目給，晚凝...”

    我正低著頭把玩著手裏的筆，冷不丁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就像是上學時做小作被老師點名的學生。

    我條件反地站起來：“我在。”

    我爸笑著向我了手：“坐下坐下。”

    然後，他又詢問眾人：“華隆給晚凝，你們誰有意見？”

    顧曼貞第一個坐不住了：“隻是一個審計，哪有經驗？”

    “我看過的審計文件。”沈時倦慢條斯理地開口了：“的工作做得很細致，而且審計過華隆，對華隆的業務很清楚，而且華隆這次出事的原因和弊端，應該了比誰都了解，而且我也很相信顧小姐的人品，我覺得人品應該是大於工作能力的。能力可以培養，但高尚的品德，不是人人都有。”

    沈時倦這番話了誰，大家都清楚，顧焰騁氣的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但也不敢翻臉。

    沈時倦是甲方大老板，他都力我，原本也有意見的高層就於觀的狀態，不再說話了。

    我爸環顧眾人：“你們沒有意見，那就是晚凝了。晚凝。”我爸指了指我：“沈總相信你，我也相信你，好好做，我讓張總他們協助你，有什麽不懂的，你就問他們。”

    既然如此，我也不推，大大方方接。

    “好的爸爸，我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