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手中繡帕微微，正要開口卻又聽柳襄道：“若邊關那些姑娘知道我有這麼好看的兄長，肯定要羨慕死了。”

兄長……

崔氏神復雜的看著柳襄，斟酌一番后道：“若是讓二表兄做昭昭的夫君，昭昭覺得如何？”

這話便算是極其直白了。

崔氏本是想委婉些，但發現了，柳襄聽不懂，索這里沒有外人便直接問了。

柳襄聞言臉上閃過幾分茫然和不解，見秦氏和喬家姐妹眼也不眨的盯著，終于后知后覺的明白了什麼，慢慢直起子，有些錯愕的道：“二表哥是昭昭兄長，如何能做夫君？”

崔氏一時竟被問住了。

半晌才道：“若昭昭愿意，便可以。”

柳襄皺著眉毫不猶豫的搖頭：“我不愿意，想來二表哥也不愿意。”

不過見了一面，以喬祐年的子，能愿意就怪了。

崔氏眼神微微閃爍。

祐年確實也是不愿意。

婚姻大事雖說是父母之命妁之言，但也講求個你我愿，即便也清楚喬大爺為何這般著急給昭昭指婚事，但二人皆無意，強求說不定反倒壞事。

“我只是隨口一說，昭昭不必放在心上。”崔氏邊噙著溫和的笑，聲道：“玉京好兒郎多的是，昭昭必能遇到合適的。”

明日宮宴他們見機行事便是，喬家和柳大將軍執意反對，圣上還能強行指婚不。

不過玉京骯贓手段數不勝數，昭昭在邊關哪曾見過這些私，明日得將昭昭看好才行。

“昭昭剛回來，日后多的是時間相看，嫂嫂也不必著急。”

秦氏適時道：“改日我尋些畫像來，先給昭昭過過眼。”

柳襄對于自己的婚事沒有執念，也不反對，聞言便朝崔氏和秦氏道謝：“多謝大舅母，二舅母。”

崔氏含笑岔開話題：“這是新出的糕點，昭昭嘗嘗。”

柳襄拿起嘗了口，眼睛一亮：“好吃。”

喬月姝道：“是吧，我也最喜歡他們家的糕點了。”

崔氏在柳襄和喬月姝說話時，朝后丫鬟使了個眼，丫鬟頷首悄然離開。

消息很快送到了書房。

喬祐年高興的眼睛都笑彎了：“看吧，我就說昭昭表妹不會愿意吧。”

喬大爺懶得理他，看向柳清：“既然孩子們都不愿意，那就從長計議。”

柳清點頭。

喬大爺又朝兄弟二人道：“昭昭沒在京中生活過，對人也不大設防，明日進宮，你們務必保護好妹妹。”

喬家兄弟自是應下。

午后，喬老先生醒來，柳清便帶著柳襄辭行。

從喬府出來，柳清一路無話，直到路過最繁華的街道時，他才突然道：“昭昭本是你的名，是你娘親給你取的。”

關于這個柳襄其實早有猜測，聞言只嗯了聲，未去深究邊關為何沒人喚昭昭。

“你娘親走后我帶著你去了邊關，那時神不大好，周遭的人都怕刺激到我，不敢提與你娘親有關的任何事，甚至有時一連好幾天我都沒去見你。”柳清卻徐徐道：“你娘親最喜歡喚你昭昭，我每每聽見有人這般喚你都會恍惚，后來他們發現了這點，慢慢地就不再喚你昭昭。”

“我大約也是因為想逃避，之后也就沒再那般喚你。”

這個理由與柳襄猜的大約一致。

輕輕挽住柳清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道：“兒知道了。”

柳清神復雜的偏過頭：“你不怪爹爹。”

柳襄搖頭：“兒怎會怪爹爹。”

“不過，兒希爹爹能開心些，不然娘親看見了，也不會安心的。”

柳清怔愣了片刻，拍了拍柳襄的手輕輕笑了笑。

岳父今日也這麼勸他，讓老人家為他憂心，是他不孝。

經過這麼多年，他確實也該放下了。

“明日宮宴上恐生事端，切記謹慎行事。”

過了一會兒，柳清突然道。

柳襄一愣，抬起頭不解道：“爹爹指的是？”

柳清簡短解釋：“東宮和二皇子相爭，如今正是如火如荼，怕會沖著你來。”

兒之長柳襄或許遲鈍，但關系到大局，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難道他們想要得到爹爹幫助？”

“有可能。”

柳清道：“明日不管是太子還是二皇子，都務必要遠離，若他們請旨賜婚也定要拒絕。”

柳襄這時才算明白崔氏今日為何要給和喬祐年指婚了，原是有這個顧慮。

“爹爹放心，即便太子與二皇子長的如天上神君下凡，兒也不會心思。”柳襄認真道。

柳清被逗樂了，順著的話如以往般玩笑道：“爹爹前兩日進宮見過太子與二皇子，雖都俊朗，但與天上神君還是相差甚遠。”

柳襄挑眉：“那兒就更不會答應了，爹爹知道的，兒未來的夫君必是要傾城。”

柳清無奈又縱容的搖了搖頭：“我倒是要看你從哪里給我找個這樣的婿來。”

“爹爹等著瞧吧。”

柳襄信誓旦旦道。

有預，一定能找到。

回到將軍府，柳襄還沒進屋就被楊氏攔走了。

柳襄去喬家的時間里，宋長策已經被押到嬤嬤跟前學規矩了，見到來像見了救兵似的，哀嚎道：“將軍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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