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金花疼的兩眼冒金星，本沒往沐云清做小作上想。

心里詛咒這芙蓉院的地不平，將來搬過來前得好好拾掇拾掇！

別人沒注意，趙氏可是把沐云清的小作看到一清二楚，眉目閃了閃。

隨后對趴在地上的蔣金花一臉嫌惡，有地訓斥道：“蔣側妃，你為側妃大呼小，言辭舉止如同市井潑婦一般俗，何統？”

此時沐云清已經坐回了趙氏的邊。

在蔣金花抬頭的瞬間，沒憋住直接笑出了聲。

面前的蔣金花頭上的金簪金釵金步搖都掉了，披頭散發的，臉上的濃妝被水沖刷的壑壑的，跟開了染坊是的，甚是稽。

“你……你是人是鬼？”

剛要爬起來的蔣金花看到沐云清那張森森笑臉，又給嚇趴下了。

沐云清剛要順水推舟裝鬼嚇嚇這蔣金花，不想趙氏怒不可遏地開口了：“蔣側妃可見大白天見過鬼？”

的寶貝孫兒是海棠花仙子轉世，是仙兒！

被這個蔣金花說是鬼，焉能不怒？

蔣金花沒把趙氏的訓斥當回事，反倒是猛地一拍地：“對呀，鬼是不能見的！”

“你們兩個奴才，都死了，還不把本側妃扶起來？”

既然不是鬼，就不怕了，平時作威作福的架勢立馬就端上了。

被蔣金花砸的不輕的兩個婆子剛剛蘇醒，就被這聲音炸的忍痛起來了，費了老鼻子勁才將人給拉了起來。

“姐姐，忠婆子……”

被潑了了落湯，蔣金花哪里能饒過忠媽媽，一定要弄死這死老婆子。

剛開口就被趙氏給截了過去：“是本王妃讓潑醒你的！”

蔣金花懵了。

趙氏讓人向潑水？

從進王府后，趙氏一向溫婉大方，就連同姑母大蔣氏一起刁難，都沒有下過臉，如今居然會讓人用冷水潑！

難道之前的弱都是做給王爺看的嗎？

如今王爺不在了，也不用裝了，開始收拾自己了？

蔣金花還沒想個明白，趙氏冷冷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蔣側妃一大早帶人砸我這芙蓉院的門，想要做什麼？”

蔣金花被問懵了，也被趙氏這突然的氣勢給震懾住了，本能地頭腦地回了句：“妾擔心姐姐……”

沐云清一臉譏諷地開口打斷了：“擔心我祖母，就讓人將人給鎖在院子里？擔心我祖母卻無視忠媽媽請大夫的要求？擔心祖母卻對祖母說我被砸死了來刺激嗎？擔心我祖母卻想著奪的院子？”

被沐云清這一連串的質問砸下來，平素里只會撒潑罵人的蔣金花本不是對手，連話都答不上來了：“清姐兒，不是……”

沐云清這賤丫頭什麼時候這麼牙尖利了？

以往不是個病秧子，三腳都踹不出一個屁的嗎？

還有這丫頭眼神怎麼這麼嚇人？

跟要吃了似的？

“清姐兒是你一個妾能的嗎？”

趙氏對蔣金花一向溫和客氣，從不會像現在這般疾言厲。

冷不丁噎的蔣金花有些無措，蠕幾下皮，竟是低下了頭，胖一條的眼睛里滿是恨意。

份始終是心頭的痛！

王府側妃，說出去份雖然不低，但終究還是妾。

為妾哪里有資格稱呼嫡親小姐的名？

見蔣金花服了，趙氏臉稍微緩了些，沉聲訓斥：“你為側妃，一言一行都代表王府，王爺不在了，更是要謹言慎行，不能做毫有損王爺聲譽的事！”

“本王妃念你因為傷悲過度，才言行無措，這次就不與你計較了，把芙蓉院和海棠院的人放了，下不為例，下去吧！”

沐云清本以為趙氏會借此機會狠狠修理一下蔣金花，沒想到只是不疼不地說了幾句就讓離開了！

蔣金花被趙氏沒中風以及沐云清的“死而復生”給嚇著了，到底是害人不心虛，借著趙氏的話趕灰溜溜地離開了。

人離開后，沐云清當即就表示不滿：“祖母，就這樣放過蔣側妃嗎？可是要害您和孫兒的命？”

怕趙氏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特意加上了自己的。

不明白都到了這種地步，趙氏還重拿輕放，居然自己還給蔣側妃找臺階下！！

這是圣母過頭了吧？

看著沐云清氣憤的樣子，趙氏臉上盡是心酸和無奈：“清兒，你爹娘去的早，你哥哥不知所蹤，如今你祖父又去了，祖母已經是快要土的人了，雖說你大伯二伯不，但也是唯一能依仗的娘家人！”

說這些時趙氏眼里滿是愧疚：“是祖母這子不中用，只生了你爹一個，還這麼早就……”

接著就泣不聲了。

這后半輩子一直疚沒能多生幾個兒子，不然也至于如今親孫兒要去仰仗庶子了。

沐云清著實沒想到趙氏是因為自己才這般容忍蔣金花。

心疼趙氏之余，很清醒地反問了句：“以昨日們對待我們的方式，祖母覺得大伯二伯是能讓孫兒靠得住的嗎？”

蔣氏母子都恨不得們祖孫兒兩個就地死去才是真的。

這麼明顯的事兒，趙氏這麼聰明的人怎麼還做這種異想天開的夢？

不想趙氏握了沐云清的手，一臉堅定：“清兒放心，他們想要這王府，祖母早就想好了條件！”

是的，即便是沒有昨日那一回，趙氏也已經為沐云清打算好了。

只不過有了昨日那一出，更加堅定了的打算而已。

沐云清當下就急了：“祖母，您糊涂啊，大伯二伯是什麼樣的人，這麼多年了，您難道還不清楚嗎？”

看到沐云清這般疾言厲，趙氏一時發愣。

沐云清顧不上別的，接著道：“您想想看，以先帝對祖父的重，以當今陛下對祖父的依仗，但凡能給大伯二伯封個小，還用等現在他們依然是個白嗎？”

“陛下之所以在圣旨上沒提，那就說明此事不可行，祖母的打算豈不是讓陛下難為？”

“即便是陛下看在祖父，父親以及哥哥的面上，滿足了他們，但您覺得蔣側妃娘幾個的做派，別說讓孫兒依靠了，您就不怕他們把沐王府給毀了？讓祖父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

不是沐云清一桿子打翻一船人，實在是那兩個大伯二伯是有前科的，所以沐青山寧愿當廢養著他們！

也不會讓他們出去丟人現眼！

沐云清這一番話無疑是給了趙氏當頭一棒。

沐青山在世時對蔣金花母子三人不聞不問的做法，再清楚不過。

還因為如此，趙氏心懷補償心理，一直對他們比較寬容，王府的大部分吃穿用度都花在了他們上了。

“可是……，你將來可是要嫁給太子的，沒有娘家依仗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