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揚查看監控，想知道林招娣什麼時候離開的，沒想到，竟然看見楊子辰的車，還看見林招娣抱著糰子上車離開。

「靠，到我家門口，拐走我的人和兒子。」沈飛揚氣地怒罵一句，立即給楊子辰打電話。

林招娣的手機關機，但是從監控上看，這個時間，他們應該還沒到市區。

楊子辰的手機就放在手機卡座上，手機響起的時候，林招娣一眼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沈飛揚打來的，應該是看了監控，知道你跟我走了。」楊子辰剛才在別墅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了大門口的監控。

「接電話吧，看他說什麼。」林招娣倒是很冷靜，反正已經走了，而且又不是沈飛揚的什麼人。

楊子辰按了接聽鍵，但是不說話，等沈飛揚先開口。

「哥，林招娣是不是在你車上？」沈飛揚也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

「大過年，給我打電話，第一句話不是該拜年嗎？沒禮貌。」楊子辰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靠，拐了我的人，還掛我電話。」沈飛揚氣結，又打過去，這一回，楊子辰不接了。

沈飛揚不甘心，繼續打，楊子辰笑了，「他就這個脾氣，被他媽媽給慣壞了。」

「接電話吧，不接他會一直打。」林招娣只覺頭疼，手機一直響，糰子要被吵醒了。

楊子辰接了電話，依然不出聲，等他先開口，沈飛揚這次學乖了，「哥，春節快樂，祝你新的桃花朵朵開，艷遇滾滾來。」

「呵，桃花和艷遇這種事，我消不起。」楊子辰笑道。

「那是你的事，我的人和孩子是不是在你的車上？」沈飛揚追問道。

「林阿姨病了，招娣不到車，正好我在附近玩，準備回市區，就順路載回去。」楊子辰說的很輕鬆。

「你們在哪兒？」沈飛揚又問，「發定位給我。」

「快進市區了，送回去，我就回家了。你如果想見我，回家給爺爺拜年。」楊子辰再次掛斷沈飛揚的電話。

沈飛揚極回楊家，因為父親楊雲禮當年贅到沈家，他出生以後，外公強烈要求，他隨沈家的姓，沒有姓氣，所以楊家的人並不怎麼喜歡他。

楊雲禮去世前，還有外遇，而那個人，正是沈飛揚爺爺的養楊曉曉。

沈飛揚沒有去調查，也不想知道，楊雲禮與楊曉曉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他跟楊家的人本就沒有，也不想回楊家，更怕楊雲禮去世后，那些帶進棺材里的被沈玉知曉。

至今，沈玉都不知道丈夫楊雲禮在外面有人的事。

而沈飛揚，連父親的人是誰，都很清楚，還知道楊曉曉生了一個兒，名楊思，已經上初中了。

那又怎麼樣，他不缺妹妹，他媽媽只生了他一個兒子，他姓沈，不姓楊。

林招娣和林團團走了，沈飛揚也覺得沒意思，索開夜車回來了。

他沒有回君臨天下國際花園，而是回了沈家大宅，沈玉和沈老爺子都睡了，管家給他開的門。

第二天一早，沈玉聽說沈飛揚連夜趕回來了，非常高興。

這臭小子，還以為他要初五的晚上才回來，沒想到，大清早就聽說他在家了。

沈飛揚是被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醒的，起床以後，就是去沈老爺子的房間問安，然後把沈老爺子扶到椅上，推出房間。

「外公，你有沒有想我啊？」沈飛揚嘻皮笑臉地問。

「我才不想你，軒軒比你聽話多了。大過年，你就知道往外野，只有軒軒知道要陪著我這個老人家。」沈老爺子冷哼一聲。

「我辛苦一年，難得休息，讓我放鬆幾天嘛。現在不是回來了嗎？這幾天，我哪兒也不去，在家陪你。」沈飛揚倒是甜。

「下午跟你去，回楊家，給你爺爺和叔伯拜年。你爸不在了，但禮數要到。」沈老爺子說道。

「好。」沈飛揚雖然很不願，但還是答應了。

午飯過後，沈飛揚就給楊子辰打電話，「哥，姑姑在嗎？」

「你媽大清早就打來電話，說下午過來拜年，我們全在家等著呢。姑姑本來訂了機票，人都到機場了，臨時退票回來的，全家人都在，拜年的話，趁早，趕來。」楊子辰沒好氣地說。

「既然訂了機票要走，讓走吧。」沈飛揚就是不想見到那個虛偽的人。

「你不給姑姑拜年嗎？」楊子辰問道。

「哥，楊曉曉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沈飛揚怒了。

「飛揚，你怎麼了？姑姑離婚後，只有咱們可以依靠，又沒有得罪你，這麼激作什麼？」楊子辰納悶道。

「離婚是我造的嗎？罷了，既然人都到齊了，我馬上過來。」沈飛揚強住怒氣掛了電話。

沈玉準備了厚的禮，跟著沈飛揚一起出發，往楊家去了。

去的路上，沈飛揚主提及姑姑楊曉曉，「媽，我哥說，楊曉曉也在。」

「什麼楊曉曉，是你姑姑。對了，你外公跟我說，年前安排你跟的大兒顧錦見了面，是一個很不錯的孩子。」沈玉微笑著說，「那個孩子，各方面都比林招娣強。」

「是楊曉曉的兒就不行。」沈飛揚態度冷淡。

「楊曉曉是你爺爺抱養的，跟你爸沒有緣，你跟顧錦雖然是表親，但沒有緣關係，可以結婚的。」沈玉誤以為沈飛揚是因為表親關係，而拒絕顧錦。

「不是因為這個。」沈飛揚不耐煩地說。

「那是因為什麼？顧家跟咱們沈家，門當戶對。顧錦又那麼優秀，我覺得好的。」沈玉看上顧家的家世，還有顧錦的優秀。

沈飛揚看著母親，父親去世后，真的老了很多，也憔悴了許多。

他真的不忍心告訴，楊曉曉跟顧錦的父親離婚，是因為顧先生髮現小兒並非親生。

顧先生直到現在，都不知道楊曉曉的夫是誰，也不知道兒是跟誰生的。

沈飛揚討厭楊曉曉，有丈夫，有那麼優秀的大兒顧錦，卻還外遇，生下孩子。

最奇葩的是，楊曉曉給大兒取名顧錦，給小兒取名楊思，生怕別人不知道小兒是跟跟楊雲禮生的。

「媽，我小時候不好，你為什麼不再生一個？」沈飛揚突然問道。

「我怕再生一個健康的孩子，而你不好會被冷落，媽有你就夠了。」沈玉微笑著說。

「媽，謝謝你。」沈飛揚抱住沈玉的胳膊，靠在肩頭，「是你不願意生，還是我爸不想要。」

「你爸當然是想再要一個孩子，你那時候心臟病，沒有合適的心臟可以移植，隨時可能離開我們。他希再生一個孩子，還希第二個孩子可以跟他姓……但是後來，我拒絕了，我只要你。」沈玉目堅定地說，「我的堅持是對的，你比你爸活的還長久，我兒子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沈飛揚劍眉微揚，原來爸爸早就想再要一個孩子，還希那個孩子能跟他姓楊。

是媽媽拒絕再生，所以他才跟楊曉曉在一起嗎？

還是他在贅沈家之前，就喜歡楊曉曉，因為楊曉曉是楊家的養，他們忌諱外人的目，沒能在一起？

沈飛揚心中有很多疑問，但是他對楊曉曉和那個楊思都沒有什麼好，至於顧家，他承認，很漂亮也很優秀，但是楊曉曉的兒，他就不可能喜歡。

來到楊家的時候，所有人都站在院子里候著他們。

剛進門，楊老爺子就沒好氣地說：「過來就過來，弄得一大家子在這兒迎接你們，你們是總統嗎？」

「爸，過年好，給您拜年了。」沈玉並不在意楊老爺子說什麼，笑著讓司機把禮送進來。

「飛揚，怎麼沒給我拜年。」楊老爺子問。

「爺爺過年好，祝你健康，萬事如意。」沈飛揚說道。

「站的那麼筆直，沒人教你，給長輩拜年，要下跪，要鞠躬嗎？你連腰都沒有彎一下。」楊老爺子挑病道。

叔叔和嬸嬸都在場，沒有一個人幫忙說話。以往都是楊子辰打圓場，今天他有事，要晚一點回來，正往回趕。

楊曉曉帶著楊思思就站在楊老爺子後，沒有開口說的意思。

眼下，楊老爺子的意思是讓沈飛揚跪下來拜年，但沈玉心裡清楚，這個兒子，一驕傲，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爸，我給您叩頭了。」沈玉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給楊老爺子拜年。

「媽……」沈飛揚一看，急地上前想拉，被沈玉推開了。

「飛揚，你看見了嗎？跟著你媽學，都學不會嗎？」楊老爺子敲了敲手裡的拐杖，大有沈飛揚不跪，他就掄拐杖他的意思。

沈飛揚笑了起來，「既然要跪，來來來，一起跪，叔叔嬸嬸和姑姑，全都來做表率。長輩們拜年結束，才得到晚輩。」說完他就扶著沈玉起來了。

「我們初一都拜過了。」嬸嬸不想下跪，趕開口。

「跪了嗎？」沈飛揚問。

「跪了。」楊老爺子開口。

「我沒看見，想讓我跪下來拜年，長輩帶頭吧。叔叔先來，還是姑姑先來？」沈飛揚看冷笑一聲，上前將沈玉拉了起來。

「我們拜過年了，只有你拖到現在才來，給你爺爺叩頭就那麼難嗎？」嬸嬸沒好氣地說。

「爺爺最疼姑姑了，要不姑姑先來？」沈飛揚拉著沈玉，站到楊老爺子邊，意在楊曉曉去跪拜。

楊曉曉想了想，也沒有糾結，拉著楊思，走到楊老爺子面前，「爸，曉曉給您拜年了。」

「外公，思思給您拜年。」楊思也恭敬地說。

「媽，你有紅包嗎？你看姑姑和思思表妹都跪下了，你是長輩，紅包不能。」沈飛揚說道。

「爺爺，您準備紅包了嗎，我這裡有現金，您包兩個紅包給姑姑和表妹吧。」沈飛揚一招手，司機送進來一個手提箱，裡面全是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鈔。

楊老爺子看見錢，眼睛都亮了，這老頭子就貪財。

如果不是喜歡錢，當初也不會勸著兒子楊雲禮贅沈家。

「老丁，拿紅包封過來，要大一點的。」楊老爺子大聲喊道。

「我也沒有紅包封，要不直接給錢吧。」沈玉說道。

「這怎麼行，錢包進紅包里，那才紅包，要懂禮數。」沈飛揚裝模作樣地說。

楊子辰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姑姑楊曉曉和表妹楊思跪在院子里，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而沈飛揚和沈玉正忙著封紅包，沈飛揚嫌紅包太小，裝不了多錢，讓拿紅紙過來弄一個大紅包封，把手提箱里的錢全裝進去。

楊老爺子看了看箱子里的錢，一捆就一萬，這裡有好幾十萬啊，都想要，就是不好意思拿。

所以，沈飛揚嚷嚷著要大紅包的時候，他就真的讓人準備紅包封大紅包。

沈飛揚就在一旁搗，好不容易封一個大紅包，才裝進去五萬，就把紅包封撐破了，又得重新弄紅包封。

而楊老爺子只能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干著急，最慘的是楊曉曉和楊思，只能一直跪著等紅包。

「爸，我不要紅包，思思也不要。」楊曉曉想起來，正月的天氣，地上又又涼，已經跪不住了。

「馬上就好了。」楊老爺子悄悄撇一眼手提箱里的錢。

「是啊，曉曉，你現在離婚帶著思思，需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嬸嬸在一旁勸道。

其實明眼人都明白，沈飛揚是故意的，只有沈玉和楊老爺子沒反應過來。

「媽，你們在搞什麼？」楊子辰低聲問。

「你爺爺讓沈飛揚跪下來叩頭拜年，你大伯母跪了，但是沈飛揚要我們跟著一起跪他才肯跪。你姑姑就帶了個頭，跪下以後就再也沒起來。你看，這不在包紅包嗎？拎了一箱子錢過來，非要塞進紅包里給你姑姑和思思。你爺爺貪心，想把那箱子錢全塞進紅包里，讓人拿過年寫對聯的大紅紙包紅包，那紙太薄，五萬塊錢塞進去就破了。」

「胡鬧，們跪多久了？」楊子辰問。

「半個小時了吧。」旁邊有人說道。

「跪一個小時，也不可能把那一箱子錢裝走。紅包意思一下就行了，爺爺也真是的。」楊子辰上前幫忙簡單封了兩個一萬的紅包。

「不關我的事，我哥封的紅包，一萬一個，我想多裝點的……」沈飛揚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然後命人把沒封進紅包里的錢，都裝進了箱子。

楊老爺子看著錢都拿走了，心痛不已，狠瞪楊子辰一眼，「誰要你在這裡多事。」

「爺爺，地上涼，姑姑和思思在這裡跪著，要凍壞了。」楊子辰勸道。

楊老爺子不甘心地問沈飛揚，「飛揚，爺爺讓人拿個紅袋子過來，你看行不行？」

「爺爺那麼懂禮數的人，見過紅包用袋子裝的嗎？」沈飛揚嘲諷道，然後看一眼叔叔和嬸嬸，「姑姑拜完了，該到叔叔和嬸嬸了吧，剛才我哥回來了，你們一家三口一起來吧。」

「我老寒，地上那麼涼，跪不得。」嬸嬸立即拒絕。

「爸，初一，我們不是給你拜年了嗎？」叔叔也不想跪。

「爺爺，我給您拜年。」楊子辰二話不說，在楊老爺子面前跪下了。

但是沈飛揚依然不為所，堅持叔叔和嬸嬸不拜，他就不拜。

「你們楊家自己人都不拜，怎麼也不到我這個姓沈的人拜。」沈飛揚冷哼一聲。

「你……飛揚，你這說的什麼話？你爸爸才去世多久，你就這樣……簡直大逆不道。」楊老爺子氣沖沖地說。

沈飛揚本不在乎他們說什麼，拿出一萬塊錢，放在楊老爺子上，「爺爺，這是我孝敬你的，拜年這種事，讓你孫子和你外孫拜吧。媽，我們走。」

「你今天敢不拜年，以後就進這個門。」楊老爺子放出狠話。

「好啊！」沈飛揚拉著沈玉就往門外走，沈玉不肯走，「飛揚，你站住，快跟爺爺道歉。」

「媽，我爸不在了，這裡還有什麼好來的？這麼多年，他們除了看見錢的時候，給你一點好臉，平時都不願正眼瞧你。一來就讓你下跪，你跪的不憋屈嗎？你在家連外公都沒有跪過，在這裡跪什麼跪。」沈飛揚拽著沈玉繼續往外走。

「你們都滾，有本事，以後都別來。兒子死了，兒媳婦和孫子都不認我這個可憐的老頭子，命苦啊！」楊老爺子哭了起來。

聞言，沈玉心了，厲聲吼道：「飛揚，你站住！」

沈飛揚本不聽，還是往前走，拖著沈玉一起往門外走，眼見走到門口了，沈玉揮手就是一耳，打在沈飛揚的臉上。

「媽……你打我！」沈飛揚震驚地看著。

「就打你了，你爸爸不在了，爺爺年紀大，尊敬長輩都不懂嗎？你一年能回來幾次，過年來一趟，連口水都不喝，就鬧著要走，有你這樣的嗎？」沈玉怒吼道。

沈飛揚別過臉去，看著頭頂的天空，苦笑道：「你想跟他們來往，你留下，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