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石清現在的生意,有些個不好做了。
行已經幾年了,二十七八歲行,已經算晚的了。
但是當年,憑著高學曆,難得的姿,是真的就闖出了一片天。
花魁,還真的就如同鮮花的壽命一樣。
老板們,有錢的老板們,尤其是有錢又會出來嫖的老板們,永遠都是那一批。
鐵打的老板,流水的。
最有錢的那批老板們,他們的錢已經開始撒向更年輕,更新鮮的了。
石清的價下降得厲害,以前一直包著的金主,也因為那次鬧到警察局,早就不樂意再點了。
這一天,石清如往常一樣,沒什麽神地開始化妝上班。
的眼角已經開始有了細紋,妝也越來越濃。
最牛的小姐那個房間,早已經沒有的一席之地,在第二等的房間裏麵,點上一煙,默默地等待著今晚來夜無邊的客人點們去選小姐。
房間裏麵來上班的小姐越來越多,房間開始變得煙霧繚繞。
石清早已經習慣了,已經分不清,香煙與濃重的香水,哪個更加嗆人。
小姐來得多了,當然也都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們說著這幾天遭遇的奇葩客人,當然還有各種各樣的八卦。
今天最大的八卦,就是報紙上刊登的,莫北與江南大師,也就是李星河,他們兩個人的婚紗照。
“你們看新聞了嗎?他們結婚竟然這麽低調,完全沒想到哦。”
“是啊,我以為他們會有超級豪華的車隊,在雲停市繞好幾圈那種。”
“你們看細節了嗎?他們的結婚照片,都是他們自己的攝影師拍了,放了兩張給記者們哦,特別低調神的婚禮,記者們都拍不到。”
石清躲在角落裏,聽著們的議論,眉頭越皺越深。
“誒,剛開始,莫北找李星河的很適合,我還覺得嫉妒李星河,怎麽就那麽好命,能攀上莫北那個高枝。你們說,有錢人,同時又帥的,在雲停是不是也就是莫北了?”
“對啊對啊,別的有錢人,不是老了就是肚子比懷孕十個月還大,不然就是禿頂,總之,隻有莫北又有錢又帥。”
“不過,現在誰還能嫉妒李星河嫁豪門啊?”
“才是豪門吧。”
“是啊是啊,那些個作品,輒就賣好幾百萬,夠咱們坐多臺的了。”
“別說了!”
牆角的石清,突然發出的聲音,讓房間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你有病啊?你突然喊一嗓子想嚇死誰?”
“靠,神經病,我們聊什麽關你什麽事。”
石清把手中的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裏,下尖細的高跟鞋,拿在手裏,站起,“老娘讓你們他媽的別說莫北李星河的事了,我看誰再說!”
石清在這裏打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大家知道,是真的一不順心就要撓人薅頭發的,大家出來混,當坐臺小姐,都是為了賺錢的,不是為了化好妝上班來打架的。
其他人也就悻悻地瞟了幾眼,裏嘟囔,“不說就不說唄,你至於發這麽大的火。”
石清狠狠地瞪了們一樣,其他人不甘示弱,也回瞪了回去,大家都是出來坐臺混口飯吃,不想打架就是不想打架,但是誰也別想在這個房間裏麵立兒。
誰還比誰高貴了咋地?
石清煩躁地回到最角落的沙發坐下,又給自己點了一煙。
媽的,真的很不爽。
報紙也看見了,莫北笑得那麽幸福,是從來沒有看見過的笑容,李星河也一樣。
一直以為,李星河跟莫北在一起,就是因為錢。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他們雙雙發展這麽好,經過了長跑之後,依然結了婚。
兩個人笑的都很幸福。
對於莫北,也沒什麽了,這幾年渾渾噩噩的生活著,見過的男人多了。
如果不是經常在報紙上看見莫北,也許都快忘了莫北的模樣。
但,就像是打牌一樣。
多年前的牌局,讓打得稀爛,輸掉了一切。
如果早點放棄莫北,依然還是那個家裏有點錢的富家。
如果沒有對星河農場手,現在也依然會幸福。
甚至,如果在監獄裏出來之後,能安心地在律師事務所當前臺,現在依然也是個幸福的普通人。
但是,人生是沒有如果的。
石清臉蒼白地苦笑了一下,這幾年買了房子,買了車,房子裏麵又有了很多名牌包包。
但是全部花掉了,銀行卡裏沒得幾個存款。
雖然能賺,但是也是真的能花。
好在,喜歡房子車子,起碼還給自己留下了這兩樣固定資產。
石清的父母,也不是傻子,這麽多年,自然也知曉了兒在做什麽工作。
連那些親戚,也都從各個渠道或多或地知道了些。
父母氣得半死,心痛之餘,更多的是覺得丟人。前二十多年對的溺,已經為了他們最後悔的事,也是他們終的恥辱。
那些年太過於溺,好像用了他們之間所有的父與母。
就這樣,他們與石清斷絕了來往。
當然,石清現在除了擁有固定資產以外,還有了一病。
當初崔弘偉那個王八蛋,說不用出臺,一晚上隻要陪陪酒,唱唱歌,就能賺一千。
嗬嗬,真傻,才會信這個。
男人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想什麽好事呢?
如今,這幾年過去了,的出臺費越發的微薄了。
什麽質量的男客人都得接待,有些部分已經重度糜爛,天天怎麽洗,都好像還有味道。
行久了,客人們都知道。
客人們也嫌髒。
“你們這屋子裏麵,長頭發的,都出來了,880包房客人選人了。”
“來啦,崔哥。”
小姐們紛紛起,魚貫而出。
石清跟在最後麵,在崔弘偉邊,走出門去,而過時,崔弘偉出讓人看了極度不爽的微笑。
“初人結婚了很不是滋味吧?他在天上,你現在在爛泥裏了,想這些沒用。別影響了工作哈,笑起來,讓客人們高興才是最重要的,來來來,笑一個!”
崔弘偉說完,手不幹不淨地在的屁上拍了一下。
石清用盡全的力氣扭頭瞪了他一眼,然後跟上其他小姐的步伐,頭也不回地往880包房走去。
崔弘偉走在後麵,一直看著前麵石清的背影。
他幾年前,陪著在公安局理事的時候,遇到過莫北,那時候他才知道,這妞竟然與莫北淵源這麽深。
‘誒,當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爛啊。’他心裏默默道。
880房間的客人,沒有選中石清,今晚一個臺子都沒有出,開著車回到家的時候,坐在自己公寓的飄窗上。
把自己灌得大,開著的窗戶,灌進淩冽的風。
跳下去?跳下去就一了百了。
不,當然不。
這種人,就像是雜草,隻要活著就好,隻要有名牌包包就好,別的什麽都不在乎。
第二天下午,石清在滿是嘔吐的房間中醒來。
忍著大概收拾了一下,給自己化好妝。
希,今天,能出個臺子。
我的愛是如此的卑微,到死都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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