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也總牽母后的手,好幾回還撞見父皇抱著母后要親親。
聽到小兒的言無忌,皇后赧然,沒好氣斜了皇帝一眼。
永熙帝倒是一臉坦然,夾了塊櫻桃放進兒碗中:“好好吃你的飯。”
又夾了塊排骨到皇后碗里,溫聲道:“阿嫵也吃,今日膳房這道排骨燒得很是不錯。”
一頓晚膳用完,皇后校考過小公主今日所學,便去沐浴。
永熙帝陪著兒下了兩盤棋,待皇后沐浴回來,便令人將兒帶去側殿。
“阿嫵。”永熙帝走到皇后邊。
剛要近,便被皇后推開:“和你說過八百遍,如今孩子們都大了,當著他們的面得多避諱些,你倒好,兒那樣說,你不?”
“這有什麼好的,父母恩是好事,他們該當以咱們為榜樣。”
永熙帝說著,攬住皇后纖細的腰,“你看,璉兒不就到我們的熏陶,都知道牽小姑娘的手了。”
皇后角一,剛想開口,永熙帝將的手握在掌心,細細把玩:“先前你還怪我點鴛鴦譜,現下連瑤瑤都說了兄嫂恩,你盡可放心了。”
“再說了,這世上哪有不的男人,璉兒之前執著于娶妻娶賢,那是他還沒遇上合眼緣的。這不,謝家小姑娘一東宮,又俏又乖,他便是塊木頭也得開花。”
對于這樁婚事,皇帝分外自信:“想當年謝伯縉,比咱們璉兒還要木頭,日冷著張臉,后來遇上那沈氏,還不是被治得服服帖帖,每次一提起沈氏那膩歪勁兒,嘖,簡直沒眼看。是以我尋思著,謝伯縉英武非凡,沈氏當年又有第一人之稱,他倆生下來的兒定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絕不會差……”
說到這,他頓了下,看向皇后:“當然,那沈氏雖,阿嫵在我心里才是第一。”
皇后握拳錘了下他:“別貧。”
永熙帝這才繼續道:“且那沈氏,當真是個重重義的好子,想當年千里迢迢趕來長安,為了保住謝伯縉,甚至愿意以命換命,此等深厚意,世間難得。兒隨母,誕下的兒定也隨一樣深……所謂易求無價寶,難得有人,璉兒若能娶個這樣有有義的妻子,實乃大幸。”
皇后聞言,眉心微,淡淡瞥他一眼:“你這是嫌我對你無也無義?”
永熙帝一頓:“我可沒這樣說。”
見皇后不語,忙將人攬懷中:“我就喜歡你對我這樣。再說了,不是說璉兒的事麼,我只是想著力所能及給咱們的兒子選個好娘子……咳,今夜月這樣好,咱們也早些安歇罷。”
“你松開……”
“別了,仔細摔著。”
永熙帝穩穩當當將皇后從榻邊抱起,大步走向殿。
轉過天,日晚倦梳頭。
皇后眉眼艷地坐在菱花鏡前,素箏俯耳語,“昨夜太子宿在了紫霄殿,仍未圓房。”
皇后眉心輕蹙:“昨日是大婚第四日?”
素箏:“是的。”
皇后嘆口氣:“我就知道,就他那子,哪能那麼快就開竅。”
估昨日說的牽手,也是那父倆想當然,一個敢說,一個也敢信。
思忖片刻,皇后看向窗牖外的天,道:“派個人去紫宸殿,待太子議政結束,請他過來。”
第017章 【17】
【17】
傍晚時分,橘紅夕斜照在重檐廡殿頂上,永樂宮庭前的牡丹開得正艷。
一襲天青宮裝的皇后站在窗畔,慢條斯理的修剪著花枝,又將修剪好的鮮艷花枝進澤如玉的青瓷斛中,花瓣鮮艷,素手纖纖,一派靜謐。
裴璉隨著素箏姑姑進殿,目便是這如畫一幕。
“娘娘,太子殿下來了。”素箏屈膝稟報。
皇后執剪的作一頓,偏過臉,看著屏風旁一襲玄錦袍的高大青年,眸微:“璉兒來了。”
裴璉抬袖,躬挹禮:“兒臣拜見母后,母后萬福。”
“不必多禮。”
皇后將銀剪放下,拿過帕子手,“外頭酷熱,坐著飲杯涼茶消暑。”
不多時,便有宮人端上涼茶和糕點瓜果。
母子倆一個坐在榻邊,一個坐在月牙凳上。
皇后朝素箏略一頷首,素箏會意,立刻領著殿宮人們退下。
一時間,殿只剩下母子二人,幽香靜謐。
裴璉眼波微,面上不顯,不不慢啜著杯中清茶。
皇后靜靜看著面前的俊青年,一晃眼,當年襁褓里孱弱的小嬰孩,而今了個拔高大的兒郎。
更了其他小姑娘的夫君。
當真是歲月不饒人。
心底唏噓一陣,擱下杯盞,看向太子:“太子妃嫁進東宮也有五日了,你與相得如何?”
裴璉來時便猜到原因,如今聽到母后發問,平靜答道:“還好。”
皇后挑眼看他,也不再彎彎繞繞,開門見山:“若是還好,為何遲遲未全大禮?”
裴璉握著杯盞的長指微攏,抿不語。
“你如今大了,這些事本不該我問。但明婳是我和你父皇的故人之,你父皇下旨為你求娶時,還特地附上一封私函,再三與肅王夫婦保證會將明婳當兒來看,絕不委屈。我與你父皇曾過肅王夫婦恩惠,自是要信守承諾,善待他們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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