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
李青微微一怔,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旋即瞳孔猛地一震,口道:
「大明戰神?!」
李景隆也是一呆,很快回過味兒來,腫起的角扯起一抹笑意,看來自己『知兵』的事兒已是人盡皆知。
他突然沒那麼恨李青了,儘管挨了幾個大。
「知道就好。」李景隆傲然道,「還不快快放了本爺?」
李青一臉古怪,他還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和『大明戰神』結緣。
「廢話,大明律載有明文,以武力脅迫、縛人者,杖八十。」
「放屁……」李景隆大怒,卻見李青揚起掌,氣勢又弱了下來,「我何時縛人了?」
李青搖頭道:「是本及時阻止才沒讓你得逞,但並非你主終止,所以還是要罰的。
念在沒造惡劣影響的份兒上,本判罰二十大板,你可服氣?」
「呵呵……你敢打我?」
李景隆不屑道,「你可想清楚了,我爹是國公,當今皇上是我舅爺,你打我試試看?」
李青沒慣著他,上前解開他上的繩子,抄起板子就是打。
「啪啪……」
直到屁傳來火辣辣的疼,李景隆才終於相信面前這個男人,本不任何威脅,簡直長了一顆潑天的膽子。
他想反抗,但被李青了幾下,一點兒力氣也使不出來,趴在地上彈不得。
「你可別後悔……哎呦…我日你大爺。」
「吧,破也沒人來救你。」李青嘿嘿壞笑,手上的傢伙事兒一刻也不停。
「住手!」
十餘名甲胄鮮明的魁梧漢子走上前來,其中一人道,「本將來自曹國公……」
「等會兒再說。」李青手上板子不停,「沒看我在忙公務嗎?」
「李虎,把這混賬給我拿了。」李景隆嚎道。
李虎深深的看了李青一眼,臉上浮現一抹惱怒,「我讓你住手!」
「大明律載有明文,妨礙公務,包庇罪犯者,與犯人同罪。」李青一邊打著板子,一邊警告:「錦昭獄容不得爾等放肆。」
「你……」李虎噎了一下,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李景隆又氣又疼,破口大罵道:「孫賊,有種報上名來!」
「錦千戶,李青。」
李青打完板子,這才朝牢門外的眾人說道,「你們夜闖昭獄,是奉了皇命嗎?」
又是一頂逾矩帽子扣下來,十餘人的氣焰頓時消退大半。
李虎拱了拱手,「本將是奉了曹國公的命令。」
「曹國公有權力轄制錦衛?」李青反問。
「……自然是沒有。」
李虎一陣火大,但也不敢囂張了,面前這錦千戶絕非善茬,左一個大明律,右一個皇命,一個回答不好就會留下把柄,還會給國公招災引禍。
其餘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是惡狠狠的等著李青。
李青本沒放在心上,淡淡道:「既不是奉了皇命,那夜闖昭獄便是重罪,李玉,把他們給我綁了。」
「大人……」
「綁了!」
「是。」李玉著頭皮道,「來人把他們綁了,押進大牢。」
「誰敢?」
李虎真火了,昔日跟著國公、皇上打天下,啥場面沒見過,何曾過這氣。
後的十來個國公府親兵,也是一臉怒不可遏,右手已然握住刀柄。
李青掃了一行人一眼,淡淡道:「你們可想好了,刀一旦拔出來,事將再無迴轉的餘地。」
他現在不怕得罪人,反正老朱已經把他推到了員的對立面,即便他想和同塵,也沒機會了。
死他且死不了,馬皇后在,他就在。
大不了被罷黜,這錦千戶他也不稀罕!
李青無則剛,管你是誰,惹得老子不爽,你也別想好過。
再者,他是按大明律執行的,即便這些人惱火到了極點,也不敢真和錦衛開戰。
果然,李虎一行人確實不敢。
拔了刀,質就變了,到時候恐怕就是國公也保不住他們。
李景隆眼睜睜看著救兵一個個被繳械,押進大牢,氣憤的同時,又到恐懼。
他發現這個李青,好像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惹了他,準沒好果子吃。
當下也不敢囂張了,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屁也不敢放一個。
李玉把李青拉到一邊,小聲道,「大人,這回咱們闖大禍了,曹國公可是皇上的親外甥啊!」
「不是咱們,是我。」
李青寬道,「大明律載有明文,奉命辦事是公罪,不追究責任。」
李玉心中一暖,乾笑道:「大人對大明律的了解還真是……詳細啊!」
「那是,我可是背了整整一天一夜。」李青輕笑道,「你們回去休息吧,這兒有我看著就。」
「大人……」
一群人莫名,李玉道,「大人秉公執法,應該不會牽連,不過,聽屬下一句勸,大人以後還是……不要再這般了。」
李青問:「錦衛是不是上能緝拿皇親國戚,下能抓捕文臣武將?」
「是。」李玉點頭,「但若真這麼干……」
「那就了。」李青道,「既然有這個權利,又有何懼?」
他卻不知,現階段的錦衛,還遠無法和歷史上的錦衛相比。
錦衛真正兇名遠揚,是在洪武後期,朱元璋大肆屠戮功臣,才真正達到權力巔峰,做到了皇親公卿也照拿不誤。
現在的錦衛主要就是稽查員貪腐,以及刺探軍,也就胡惟庸案了把臉。
但只要是不牽涉胡惟庸案的勛貴,錦衛都不主去查。
畢竟聖意不明,驤也不敢拿著當令箭,皇上沒主讓查,他要是查,一個弄不好前途就沒了。
那些可都是為大明立過汗馬功勞的人,查他們實非明智之舉。
大家做事,靠的都是揣聖意。
李青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在李玉看來,這簡直是自毀前程。
「都回去吧,我心裡有數。」
李青打發李玉等人離開,靠在椅上,取出《大誥》研讀起來。
……
清早。
李文忠雙眼通紅的起,親兵一夜未歸,他已大致猜出了真相。
難道皇上要對勛貴手了麼……李文忠一臉憂慮,深深嘆了口氣,起把捆好的荊條系在上,出了國公府。
……
乾清宮。
李青今兒來的有些晚,見安慶公主也在,略詫異。
「微臣拜見皇後娘娘,公主殿下。」
「免禮。」馬皇后心極好,朝安慶道,「等針灸后再聊。」
「好的。」安慶笑地點點頭,「麻煩李先生了。」
李青乾笑道,「公主殿下客氣,都是臣子的本分。」
他心說:等以後查出你男人的罪證后,不知你還會不會這般客氣。
兩刻鐘后,李青收起銀針,正要囑咐馬皇后兩句,便見朱元璋跟前的小太監匆匆進來。
「李先生,皇上命你診治完娘娘,即刻前往書房。」
李青心中一,點頭道:「我這就去。」
安慶眼珠轉了轉,拉著馬皇后的胳膊,撒道,「母后,兒好久沒見父皇了,您陪我一起去吧!
我一個人去,怕父皇責怪我跑。」
「嗯…好。」
「謝謝母后。」
~
書房。
李青一進來,就看到一個背負荊條的魁梧漢子,不由想起了廉頗。
「微臣拜見吾皇萬歲,太子千歲。」頓了頓,「卑職見過指揮使大人。」
朱元璋沒說話,朱標開口道:
「平。」
「謝殿下。」
李青立起子,便聽朱標繼續道,「李青,這位是曹國公。」
「卑職見過曹國公。」
李青抱了抱拳,心中有些瞭然。
朱元璋抿了口茶,問道:「聽說你把李景隆抓了?」
李青正搭話,安慶公主挽著馬皇後走了進來,笑嘻嘻道:「父皇,兒想你了」。
「你這丫頭怎麼來了?」朱元璋不悅道,「天瞎跑個什麼勁兒?」
「兒想你了還有錯?」馬皇后沒好氣兒道。
「就是就是。」安慶笑著道,「安慶拜見父皇,皇兄。」
朱標上前扶起,溫和道:「一家人還來這套做甚。」
「不能壞了規矩嘛。」安慶笑著說。
看到李文忠,故作驚詫道,「表哥你也來啦,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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