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在野頭發被拽，疼的嘶了聲，這才挑眉道：“七月是誰？”

沈舒還買了個關子：“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一般來說，裴在野心不好的時候會變得特別煩人，當然他心好的時候也煩人的，不過煩人的程度不一樣，猶豫了下，問道：“你咋了啊？”

裴在野冷哼了聲，了的臉，這才道：“要不是瞧在你的面子上，我早不容陸清寥活在這世上了。”

皺著臉拍開他的手，終于問出了憋在心里許久的問題：“表哥...真的是細作？”

裴在野微微抬起，臉埋在頸窩間，重重吸了一口，這才覺著心中躁意消散了不。

他道：“目前不是。”

沈舒聽不懂了：“目前？”

裴在野撇撇，又埋在發間吸了口，這才淡淡道：“看他如何抉擇了。”

那主意是不錯，但也不是非用反間的主意不可，但對陸清寥，他總得試上一試。

.......

裴在野并不是磨蹭的人，他既說了要放陸清寥，當天便解了他的，連同那些看著他的人也一并退的干干凈凈。

他回到自己辦差的衙署，一進就有不部下滿面笑意地搶著和他說話，還約了他晚上喝酒。

陸清寥縱心沉重，但瞧見這些兄弟友朋，臉上也不覺微微帶笑，就衙署大門到他寢這麼短短幾步路的功夫，他一路跟著打著招呼走過去，竟花費了小半個時辰才走到。

他一進室，忽聞見一淡淡的忍冬清香，他臉微變，忙掩上門窗，確定無人了之后，才把目投向書架的一本兵書上。

他細細翻開，果然見其中夾著一張帶了淡香的字條——“陸家何去何從？”

陸清寥心頭一點點沉了下去。

裴在野有一點說的沒錯，他那個姐姐，的確非常厲害，一是能在如今的勢下，把字條功放在他室，二是字字直擊人心。

陸家何去何從...

他又該何去何從？

答應裴在野嗎？

就算裴在野大度，即位之后不會再和陸家計較，但也絕不會幫著護著陸家，這樣一來，那些曾經為了幫大殿下辦事，得罪過許多人的陸家人，立刻就會遭到清繳，若陸家因此覆滅，他日后九泉之下如何面對先祖？投靠陸清詞，至還有一線生機。

還有...他能把年時幫著他護著他，甚至為了救他，被拐子拐走，在外顛沛流離多年的長姐坑殺了嗎？

拒絕裴在野嗎？

可他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候，就是每次大勝之后，將士百姓圍著他歡呼慶賀，他怎麼可能幫助北夷去傷害這些人。

他這一生，都是兩難的。

第114章 你不？……

沈舒本來就寒, 一來到這極寒的靺鞨城，便覺著渾不適應，夜里睡覺的時候都覺著子涼颼颼的。

不過怕裴在野又干什麼禽事, 還是堅定地和他分了被窩。

裴在野倒是睡得很香, 夜里卻忽然覺著一坨冰塊抵在他小腹, 他機警地睜開眼, 就看一雙腳不知道什麼時候塞到自己懷里了。

他又手了的那邊被窩, 就上還冒著點熱氣, 其他地方涼的冒冷氣, 他無語地搖了搖頭，長臂一勾就把勾到自己懷里了, 還心地把腦袋拉出來，免得睡覺的時候悶著。

他一直就覺著小月亮對娘有點不正常的結, 這回一睡到他懷里, 就在他口拱，好像在找著什麼。

裴在野：“...”

十五六老大不小的人了，居然還有找乃吃的習慣，幸好他反應快, 在張要咬的剎那, 他十分冷酷無地住了的。

由于沈舒夜里十分怕冷，還不同意他讓兩人一起熱起來的提議, 于是接連幾夜都折騰的他都沒怎麼睡好, 第二日天不亮還得起床理政事。

等他晌午好不容易忙完回來，就見沈舒又在畫圖紙，為了方便忙活，打扮的極為素凈，烏油油的頭發綁了個麻花辮, 一點碎發蓬蓬地落在前額，烏眉下一雙盈盈笑眼睛，看的人想撲上去啃一口。

芳姑姑還心地在手邊放了一盤瓜子。

裴在野隨手了一把的瓜子，隨口問道：“又做什麼呢？”

沈舒手要搶，卻不敵這強盜手利落，居然沒搶回來，瞪了他一眼才道：“震天雷威力雖然大，但制作起來也困難，至今兵部那邊造出了攏共不到百枚，我琢磨著怎麼能讓它量產”

裴在野其實不嗑瓜子，不過的嗑起來就格外香甜，他一邊吧唧吧唧嗑瓜子，一邊了的腦袋，以示贊揚：“你這次制的震天雷效用不錯，若非震天雷之威，我還不一定能這麼快打到靺鞨。”只可惜消耗也快，沒多久就用完了，現在軍中才儲備了二十余。

沈舒得意地翹了翹大頭：“那是當然，你也不瞧瞧我是誰。”

吊吊地道：“四哥，馮尚書說了，你要把我伺候好哦。”

裴在野是給氣笑，手揪了一下的辮子，才懶洋洋問道：“難道你長這麼大就沒做過什麼失敗的東西？”

他一說這個，沈舒的臉便灰灰的：“還真有。”

瞅了眼裴在野手里的瓜子：“我想吃瓜子仁又懶得嗑，街上買的瓜子仁又太貴了，我就做了個專門幫我磕瓜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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