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534.好春（月末最後一天求月票哈）

這次的參觀學習給王憶留下了心理影。

他幾乎是從麵條島跑路而走的。

以後不去參觀也不去學習了，就從23年引進設備引進技，83年這邊沒別的，閉門造車得了。

在辦公室里，他就跟接了一次考試和面試考核一樣。

藍水公社問題不，都扔給他了，對他寄予厚。

可王憶也不是專業的諮詢師，他一個勁的說自己不行、自己沒那本事。

問題是他第一個問題回答的讓周民棟等一乾乾部非常滿意，加上他在外島地區名聲巨大，傳聞中把他說的有點神乎其神——

當然，他有23年的資源，確實做出來了非同一般的績，名聲帶有傳奇彩也是正常的。

反正幾個領導對他充滿希，扔給他不問題。

王憶有23年的超前眼和思維，倒是能給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議，但有些問題他也解決不了。

於是他只能記下這些問題，承諾回去繼續思考，並會將問題給一些行家，讓行家幫忙研究解決。

這樣他最後離開的時候，周民棟等人對他態度不是一般的好，不是一般的熱忱。

王憶定下了五十萬尾的對蝦苗。

掛面島方面給他本價，一萬尾對蝦僅僅是四十元，也就是說，一隻對蝦苗是才四厘錢。

五十萬尾對蝦，兩千元人民幣。

而正常況下，他們對外賣出的蝦苗是一萬尾一百元，五十萬尾的蝦苗需要五千元人民幣呢。

蝦塘裡頭有足夠的蝦苗，但要捕撈出來沒那麼容易，這樣王憶等人先行離開，掛面島會在三天後將蝦苗送到天涯島去。

免運費。

王憶乘船返航，船上有一箱子對蝦，都是大對蝦。

這些對蝦可不是掛面島養貨，是他們捕撈來進行繁的親蝦。

個頭是真的大。

王憶滋滋的，回去吃蒸大蝦！

更讓他滋滋的是，他回到島上上山頂后發現勺給他做了飯，把黃小花送他的柿子面做饅頭。

這甜饃。

柿子麵在外島一般是兩種吃法：

一種是柿子烙餅。

就是在烙餅的時候，加柿子面一起和面，這種柿子面經過火上煎炒，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味道，尤其在趁熱吃的時候，柿子的甜和麵的香幾乎會渾然一。

黃小花家裡條件不好，以前買不起糖，孩子冒生病吃藥嫌棄苦，他家沒辦法跟別人家一樣給孩子買幾塊糖甜，這樣黃小花就給孩子烙柿子麵餅來吃。

另外一種吃法就是柿子面饅頭，也就是甜饃。

相比之下肯定是烙餅更好吃，烙餅要用到油，又甜又香。

但勺知道王憶飲食上脾氣古怪，不吃大油水的東西，所以就給做了甜饃。

王憶晚上自己拿了一瓶啤酒，蒸了大蝦做了鐵板魷魚，弄了一套痛風套餐，吃的很放鬆。

這次去掛面島給他一點啟發。

他可以帶掛面機過來搞點掛面生意。

掛面是這年代農村的好東西呢。

而掛面機個頭不算多大，用電也不算很厲害——他不用和面機，和面的事給隊里婦就行。

這樣有了掛面機，他們的麵可以轉化為加工產品，附加價值更高了。

如此一來，生產隊又多了一條發財道路。

與此同時他也把藍水公社遇到的問題帶回了23年。

這些問題解決起來不難，只要找後來的藍水公社老幹部們詢問，就能知道解決策略。

當然，在23年已經沒有藍水公社了，藍水公社在98年被取締，就近併了鄰近的澤水公社。

反正在23年時代，藍水公社這些問題肯定已經解決了。

王憶可以直接進行降維手段來完周民棟等人的委託。

果然，事理的簡單。

他晚上給邱大年發過去急任務，邱大年第二天就找關係找到曾經在藍水公社政府上班的老幹部給拿到了答案。

於是又過了兩天，一艘漁船駛來，周民棟親自過來送蝦苗，王憶就親手把答案給了他。

周民棟拿到答案后看的眼睛老大、連連點頭：「厲害，太厲害了！王老師你真是，你的本事不是吹的呀！」

「好傢夥，好傢夥，真是好傢夥啊，原來可以這麼開展基層幹部工作！」

「這個主意真是神了，看起來簡單，但又很巧妙，讓我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樣的主意啊！」

他看完王憶給的答覆書，對王憶佩服的是五投地。

這反應很真實。

王憶覺得要是這些對策真是自己想出來的，那他也得對自己佩服的五投地。

可惜不是。

他是個水貨。

於是後面周民棟這邊對他讚不絕口，他趕轉移話題。

周民棟覺得王老師此人真是謙虛又踏實。

以前他覺得外界對王老師的傳聞有誇大分，現在他知道了，外界不但沒有誇大，還把他給小覷了！

他對王向紅說王憶乃是外島孔明、福海諸葛，王向紅說確實如此。

王憶無語了，生的轉移話題：「周廠長，你是海水產養行業的專家，伱看看我們島上要是搞養，除了能養對蝦，還能養什麼？」

「養海帶？養淡菜？養石斑魚？」

周民棟說道：「別養海帶，海帶現在不歡迎了，淡菜可以養，但養的單位比較多，而且據我所知，往後會越來越多。」

「養石斑魚不錯，不過如果是養魚，那我建議你們養鰻魚。」

「是的，養鰻魚，不是咱們這裡的沙鰻，就是鰻魚、河鰻。」

「河鰻在咱這裡不是很歡迎，咱們外島喜歡吃沙鰻，可沙鰻太，更沒法養，所以要養河鰻。」

「河鰻可以出售到港島或者小鬼子那邊去，他們那裡喜歡吃鰻魚，需求量大，而且價格高、收益好，我們下一步就要養鰻魚了。」

王向紅好奇的問：「養鰻魚？這個還可以給國家創匯？那你們有鰻魚苗嗎？」

王憶說道：「他們沒有，據我所知，至今放眼全世界鰻魚苗的人工繁衍問題都沒被攻克。」

「想要養鰻魚，應該是只能靠漁民去出海捕撈鰻魚苗。」

周民棟點頭笑道：「王老師有文化，懂的就是多呀。」

「一點沒錯，這鰻魚苗的人工繁問題確實沒有解決，還是國家難題、世界難題。」

聽到這話，一直默默無語的周大圓突然抬起頭睜大了眼睛。

國家難題！

世界難題！

又到了我可以給國家做貢獻的環節了！

周民棟繼續說道：「眾所周知，鰻魚是在陸地的河流中生長，等后洄遊到海洋中的產卵地產卵。」

周大圓問道：「是這樣嗎？那咱們海里能捕撈到不鰻魚呀。」

王憶說道：「對，因為鰻魚在淡水流域生長到階段，再洄遊到大海里，所以咱們能捕撈到鰻魚。」

漁民捕撈鰻魚沒有心理力，老漁民知道，鰻魚一生只產一次卵，產卵后就死亡，所以回到海里的鰻魚都是快要死亡的。

即使不被捕撈吃掉，那它們也會在不久之後死亡。

王向紅聽後點頭，說道：「對，這應該跟那個啥，鮭魚？外國人大馬哈魚對不對？它們是一樣的。」

「這個我在廣播里聽說過，聽說過外國這個大馬哈魚的況。」

周民棟是海水產行業的專家，他聽后笑道：「應該說類似但不相同，甚至可以說正好相反。」

「鮭魚是河裡繁衍海里生長，這溯河洄遊，鰻魚的習降河洄遊。」

「當然，它們都是產卵後會死亡。」

周大圓也知道大馬哈魚的習，說：「大馬哈魚確實在淡水河流里產卵，它們好像是磨破肚皮的方式將魚卵給排出，所以才會產卵后死亡。」

王向紅一看自己這次沒冒充行家，反而鬧了笑話，便趕說：「哦這樣呀，那咱們養鰻魚靠譜嗎？」

「靠譜，絕對靠譜。」周民棟篤定的說。

他說道：「我研究過這件事，國際上有統計，咱們國家擁有富的河鰻保有量，特別是長江口，這裡河鰻多、鰻魚苗也多，捕撈量能佔全國的一半以上。」

「隔著咱們這裡不遠的錢塘灣，它與長江口有匯，我研究過了，那裡是盛產鰻魚苗的優選之地。」

「現在錢塘和滬都已經有漁業公司開始研究鰻魚養了，每年冬至到清明之間，那邊的漁民就會起早黑的捕撈鰻魚苗進行出售……」

因為激王憶給自家公社解決了諸多難題，周民棟對於鰻魚養技是傾囊相授，將自己的研究所得一一說了出來。

但海水養工作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這個需要實。

周民棟這邊拍膛對王憶和王向紅表示：只要他們需要，只要自己能做到，那關於海水養工作上的問題盡可以找他。

王向紅聽到這話笑了起來：「好啊，老周，那你這是為我們的水產養顧問了？」

周民棟說道：「你們要是願意用我，那我就是了。」

王向紅聽到這話立馬說：「肯定願意用你呀，你可是人才，我們得給你開工資……」

「開工資就免了。」周民棟笑著擺手，「我還擔心你們看不上我呢。」

「我可是聽說了，你們隊里要建起咱們市裡第一家水產技校，這學校開起來，那你們水產養方面的人才不有的是？到時候可就看不上我了。」

王向紅說道：「那不能，你是這方面的專家，咱福海有數的專家。」

周民棟客氣而謙虛的說：「我是野狐禪，哈哈。」

他又問：「你們這個蝦塘在哪裡？我怎麼沒有看到你們的蝦塘呢？」

王憶說道：「我們準備在紅樹島那邊養對蝦，不是在這裡養。」

「放養蝦苗的事你給我來辦就行，我們自己能辦的了。」

他用的可是這年代所未能出現的先進工。

王向紅等人好糊弄，畢竟是農民，沒有什麼眼力勁。

周民棟不行，他是去全國多個先進養中心、養場學習進修過的人，對蝦養網箱盡量不能顯在他眼裡。

絕對會引發周民棟的好奇和詢問！

這事他跟王向紅提過，王向紅給他打掩護，領著周民棟去吃飯。

到了飯桌上酒一喝，正經事沒人管了，都開始胡聊瞎侃。

要麼憶苦思甜，要麼吹牛皮。

周民棟是個好乾部，他是六十年代的中專生，這哪怕是在現如今也是高學歷的人才。

本來他可以安安心心的靠學歷熬資歷然後升職，但他沒有這麼做，一門心思研究漁業養工作。

他說福海是窮海，漁民的出路就是一個海水養，因為靠海吃海，他們只能這麼吃。

王憶很佩服他，王向紅也欣賞他，兩人招呼周民棟等人是拿出好菜來的。

鴨排骨豬頭的齊全！

周民棟連連擺手說：「不要上菜了，這些菜夠好夠多的了，咱們當幹部的，要牢記領袖同志的叮囑，應當吃苦在前、樂在後。」

王向紅笑道：「我是領袖同志的戰士，這輩子就聽領袖的話，你問問王老師，平日里我是最反對大吃大喝的，還為此批評過王老師呢。」

「但是貴客上門，我們總得拿出好東西來招呼客人，你周民棟就是我王向紅眼裡的貴客！」

周民棟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算什麼貴客？你王向紅覺得我人行，那以後我就常過來找你和王老師玩耍，當然也要向你們學習。」

然後他看看桌子的好飯菜又慨：「我不是不吃好東西，誰不吃好東西呢？咱們黨員幹部又不是怪，對不對？也是有有的人嘛！」

「可是現在國家發展還落後，老百姓日子過的困難，咱們可不敢呀。」

他接著問王向紅：「我聽說你們隊里去年沒有工分倒掛的戶了，是真的嗎？」

大集生產制里的社員收按工分計算，漁民有需要就去大隊委預支工錢，然後等到年終統一結算。

不人家勞力，導致賺的工分，這樣年終一核算，平日里預支的工錢要高過工分收，這是虧欠工分了，就做倒掛戶。

此事是王向紅的驕傲，他得意的說：「一點沒錯，我們隊里去年沒有一個倒掛戶，今年統計了一季度的況，也沒有倒掛戶！」

周民棟很羨慕：「好哇、好哇，這個小康村就是不一樣，你們這個隊集走在了發展的前列呀。」

「你們幹部好，有本事又一心為民，我們公社的幹部要是能向你們學習、像你們這樣，那各家村子生產隊里哪能還有那麼多倒掛戶、斗戶？」

借著酒力，他突然來了脾氣，說道：「他的，為什麼我不願意大吃大喝？現在很多基層幹部把黨丟了，把領袖同志的叮囑給忘記了，想著，一點不肯為人民吃苦！」

「他們現在在吃喝上相當過分，就說這個吃魚吧。」

桌子上有紅燒梭魚、有煎帶魚也有一條清蒸大鱸魚。

他便指著鱸魚問道：「這魚腸子你們怎麼理了？」

王向紅說道：「一般是洗乾淨了炒韭菜或者拌冷盤。」

周民棟憤憤不平的說：「那你知道我們公社一些幹部怎麼吃嗎？」

「他們現在吃鱸魚，真他嗎吃出花樣來了！」

「十斤以上的大鱸魚，他們捕撈了直接破開肚子，不吃，專門吃魚腸子。」

「嗯，他們怎麼吃？他們吃出花樣了，把魚腸清理乾淨了，搞一點、搞一點新鮮的海蝦取蝦還有搞一點魚，一起剁餡灌魚腸子里做香腸，你說說、你說說，這像話嗎？」

王憶陷沉思。

媽的，這些人真會吃，還可以這麼吃嗎？

必須得嘗嘗！

王向紅唉聲嘆氣：「現在社會上歪風邪道的很多，國家該管管了。」

周民棟點燃一支煙，說道：「就得管一管，你們隊里好，所以能幹的下大集，我們那裡大集不行了。」

「老百姓都說，大鍋飯喳喳，了幹部肚子坑了大家——多氣人、多氣人啊，真是一粒老鼠屎，攪壞了滿鍋好湯！」

酒意上頭，兩個幹部開始批評起這個世道來。

王東方上來送菜，嘀咕說：「行了吧，爹，有些話不能說，擱在十來年前你們說這個，傳出去要挨批的！」

王向紅：「你給我滾！」

王東方了脖子，麻溜的滾了。

這頓飯吃的好，氛圍很好。

最後周民棟喝多了，王向紅把他給架到了船上，揮手送他離開。

等到周民棟乘坐的運輸船離開，王憶和王向紅就要趕帶隊去放養蝦苗搞養了。

對蝦網箱已經沉水底，但多有開口，將養水箱里的蝦苗連同海水倒裡面即可。

這些事很簡單，周大圓、王東順等人來負責，王憶和王向紅站在船上觀看。

王向紅跟王憶聊了起來，說：「養場開起來，要是功了，那咱們以後不用出海就有漁獲了，就能給國家的文明建設和現代化建設做貢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