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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寇季,是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寇準的從孫。」
年一語道破了寇季的份。
寇季皺了皺眉頭,一臉異樣的看著他。
年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別這麼看著我,你前腳踏進寇府,後腳就有人把你的份的清清楚楚。僅僅一個下午,你的份在汴京城裡已經不是什麼了。甚至於你的畫像,也被送到了各家府上。」
說完這話,年看向寇季,好奇的道:「我比較好奇的是,你爹被人算計了,按理說你們父子在寇府上的日子並不好過,你怎麼還有閒心跑到這萬花樓來。」 sᴛ𝐨➎ ➎.ᴄ𝑜𝗆第一時間更新,彩不容錯過
寇季心裡長嘆了一聲。
看來這汴京城裡的水,遠比他想像的要深。
寇季看向了年,笑道:「我說我是特地來找你的,你信嗎?」
「信!怎麼不信!」
年大大咧咧的癱坐在椅子上,說道:「如果不是猜到你是來找我的,單憑你敢闖進蟬兒的閨房,我就能人將你從這裡扔出去。」(5,0);
寇季一愣。
他有些明白了年和蘇蟬兒做出的那些莫名其妙舉的用意了。
年在進到房,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大概就看出了他的份,猜出了他的目的,所以才會做出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舉。
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寇季還不清楚,可寇季卻知道,他這麼做,必有用意。
旁人都覺得,汴京城裡的紈絝們,一個個都是人傻錢多的不肖子弟。
但從眼前年的表現看,紈絝們恐怕都不傻。
稍微想了想,寇季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一群在皇城腳下胡作非為的人,非但沒有死族滅,反而活的比任何人都滋潤。
他們要是真傻子,那把他們當傻子的人,恐怕才是真傻子。
真正的傻子,在汴京城這個權力場上,是沒辦法活滋潤的。
寇禮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這些紈絝子弟,扮不肖子弟,大概是帶著許多潛藏的政治目的。(5,0);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
寇季認真的對年道:「我這一次過來,是找你合作的。」
「合作?」
年一愣,譏笑道:「我們兩個合作,寇季,你在跟我講笑話?這汴京城裡,誰不知道,我姑母跟你祖父,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他們是政敵,又不是死仇,更無私怨。我們沒理由為此放棄一大筆錢財。」
寇季徐徐而談。
年意外的看了寇季一眼,笑道:「你倒是個難得的有趣的人。」
他上下打量著寇季,又道:「但是據我所知,你們父子在寇府的日子並不好過,寇準那個老頭子已經打算將你們父子送回華州老家。失去了寇準從孫的份,你還有什麼資格跟我合作?」
寇季笑道:「族譜上,我已經落在了祖父名下,縱然被祖父送回華州老家,我依然是祖父的從孫。」
年微愣,低聲自語,「已經更改了族譜嗎?」(5,0);
他再次看向寇季,笑道:「那你倒是有資格跟我合作。」
「那我們就開始談合作?」
年擺手,嘆氣道:「先不急,在談合作之前,我必須提醒你,我背後雖然有大樹靠著,可並不能為我的依仗。
我們兄弟三人中,姑母更疼我兩位兄長。
所以在汴京城的一眾紈絝中,我的兄長們屬於一流的,他們可以去那些頂尖的青樓教坊,而我只能到這萬花樓。
他們可以跟那些勛貴家的嫡子坐在一起高談闊論,而我只能靠欺負弱小過活。」
言外之意,他能幫上寇季的不多。
寇季笑道:「我要做的事並不複雜,但是我一個人出面的話,份有些單薄。所以需要藉助一下你的份,以及你手上的一些人手和東西。」
年緩緩點頭,問道:「我能得到多好?」
寇季淺笑道:「不低於十萬貫……」
「嘶~」(5,0);
年倒吸了一口冷氣,低聲道:「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錢財。你做什麼能弄來這麼多錢財?」
十萬貫錢財,那可不是小數目。
它足以讓一萬戶尋常百姓一年吃喝不愁。
年每個月的月例也不過兩百貫左右而已,十萬貫錢財,相當於他四十多年的月例錢。
由不得他不吃驚。
就連在一旁扔碗的蘇蟬兒,在聽到十萬貫錢財的時候,手了抖了一下。
寇季笑咪咪的道:「臨來的時候,我打聽了一下,吳家裡的錢財,遠超十萬貫。」
年眼珠子一轉,驚道:「你要對付吳家,幫你爹討回公道?」
寇季沒有瞞,點點頭,「他們可以算計我爹,我為什麼不能算計他們。」
年盯著寇季,低聲道:「吳家的底細你可了解清楚?」
寇季沉道:「料知一二,但比不上你我的底細。」(5,0);
年坐直了軀,認真的道:「吳明此人,不足為懼,可他兄長吳賢,卻不是一個簡單的角。吳賢是大中祥符五年的進士,他的恩師是李迪。
李迪雖然如今蟄居東宮,但是在朝堂上的地位,並不輸給你祖父。
我姑母到了李迪,也得禮讓三分。
前些年,李迪權勢未落,他在李迪護持下,一路運亨通,坐上了侍史的清貴職位。
李迪失去了權勢,他又搭上了丁謂。
你爹的事,就是他投靠丁謂的投名狀。
有丁謂護著他,我們要算計他,很難。」
寇季聞言,微微一愣。
他在市井坊間打探消息的時候,只打探到了吳賢和吳明是親兄弟,還打探到了紫氣賭坊、東來典當行,都是吳家的產業。
他也打聽到了吳賢是李迪的門生。
可他卻沒打聽到吳賢已經背叛了李迪,已經搭上了丁謂。(5,0);
有丁謂做靠山,吳賢確實不是他能。
但是……
寇季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年,「你對丁謂很畏懼,已經畏懼到了談丁變的地步了?」
年不屑的癟癟,「廢話,丁謂權傾朝野,一手指,就能碾死我們。最主要的是,他不在乎我們背後的靠山。」
寇季繼續笑道:「可你有沒有想過,吳賢只是搭上了丁謂,卻還沒有真正的投靠丁謂。他設局陷害我爹拿到的投名狀,還沒有發作,所以他還不算是丁謂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因為要投靠丁謂,惡了李迪。
一旦他出了什麼事,李迪也不會保他。
現在不正是對付他最好的時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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