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宴清問：「首席的考核順利嗎。」

許嘉手一頓：「目前還在準備。」

邵宴清：「聽說姜珊要與你同臺競爭。」搖晃著酒杯，似調侃又似試探，「怎麼樣，有信心贏下嗎。」

許嘉：「當然。」想起那冷的視線，遲疑，「但......」

邵宴清：「怎麼了？」

現在的一切都只是猜測，無法因為一個眼神就懷疑姜珊。況且大家同為劇團的舞者，還是不要過度猜忌。

許嘉搖頭：「沒有，一切都好。」

邵宴清看出許嘉眼底的猶豫，垂眼不再說話。

他了解姜珊的個，那人妒忌心重，且爭強好勝，吃了虧後絕對不會輕易罷休。但是為什麼，許嘉不肯告訴他實呢......

是還沒有完全信任他嗎。

邵宴清眸子一黯，轉而看向許嘉的左手。雖然他因工作而不便戴戒指，可瞧見對方禿的手指，心裡仍是一陣鬱悶。

「戒指呢。」

邵宴清故作無事地問，「怎麼沒見你戴過。」

許嘉微怔，下意識捂住口。知道自己不該貪心，卻無法說出真正的原因。

如果邵宴清發現那戒指不適合，是否也會像剛才的一樣，命令再也不準佩戴呢？

許嘉不確定，卻本能地想要將其留下，因為......這是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個禮。

「我走時匆忙，忘記戴了。」

許嘉說完，又替邵宴清考慮。想一個在乎家族名聲的人，肯定不願因這種小事為大眾的談資，故而補充：「況且劇團里人多眼雜，我平常戴著戒指，只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話落，是一瞬安靜，周遭的氣氛凝固，似乎連風都不再流。

許嘉筷子，看見邵宴清沉的臉，張了張口，發不出聲音。

邵宴清慢悠悠地說：「請問，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啊，就是......」

許嘉咬，半晌才出一句，「有同事好八卦，我擔心會傳出邵氏的流言。」指尖相互磨著，又解釋，「謠言一傳開就無法控制，所以還是從源掐斷比較好。」

邵宴清一怔：「你是在為我考慮？」

許嘉極快地點頭：「維護邵氏的名聲是我的責任。」

風又開始行走，冰塊撞擊玻璃的響變得更清脆。

邵宴清喝兩口酒，喃喃：「這麼說確實有些道理啊。」長睫微抬，傾看向，「許嘉，你現在是我的夫人。」

許嘉不明白他的意思：「是的。」

邵宴清瞇眸，指尖輕點酒杯：「在合約生效的其間，可千萬不許出軌。」

許嘉愣住：「什麼？」

邵宴清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不能和他人見面，不能和異往，要一心一意地—喂，你跑什麼？」

許嘉蹭地起，垂在側的手攥拳：「我吃完了，你慢用。」

「站住。」

邵宴清的語氣漸冷，「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許嘉已經全然不想再聽他說了，什麼出軌啊往，簡直就在開玩笑。

可邵宴清已經喊住自己，好歹要做出反應。理智與在搏鬥，握的拳頭一個勁地，半晌，終是面帶微笑地說：「我明白您的要求，您還需要說什麼呢。」

邵宴清一怔，勾：「哈，這回是生氣了。」

許嘉是沒理他。

有人敲門，是傭人來收拾房間。

邵宴清將CD碟機，對許嘉說：「過來坐，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白牆上拉著2米寬的巨幕投影，正對面卻僅有一張沙發。

許嘉左右看了看，並未尋到更多的空位，只能坐在邵宴清邊。

兩人的肩膀挨著肩膀，正以相同的姿勢向幕布，活像一對被粘合在一起的陶瓷娃娃。

許因怒意未散，心跳得仍有些快。男人清冽的香水味落至鼻尖，卻像一團火反覆燒灼著的心。

許嘉搭在膝頭的手攥拳，咽了咽吐沫，忽地拿起擺在桌上的玻璃杯。

瞧也沒瞧里的東西，一口氣咽下，又被嗆得直咳嗽。

「咳，咳咳。」

臉漲紅，右手直拍口，差點連話都說不出，「這，這是什麼東西？」

邵宴清將水杯送到邊，攤手：「1874年法國產的紅酒。」

許嘉喝了兩口才順氣，啞著嗓子說：「你的記力真好。」

邵宴清瞇眸，放慢語調：「當然，這可是我親自派人選的。」

許嘉看他，心中生出不好的念頭。

果真，聽見邵宴清笑著說：「啊差點忘記告訴你，那杯酒我是方才剛喝過。」

許嘉正愁該如何回應他的調侃。

邵宴清又皺起眉，似乎在努力回憶：「嘶，位置好像也一樣......不知道這算不算—」

「電影！」

許嘉打斷他，「我們看電影吧！」搶過遙控，雙眼盯著巨幕，「是從第一段開始，對嗎？」

微弱的藍拂過許嘉的側臉，照亮稍許泛紅的耳垂。抿起，下顎微微抬高，任由影勾勒出頸部的曲線，眉宇間仍有抑制而不能的張。

逗弄許嘉並觀察的反應，儼然為邵宴清新的放鬆方式，他喜歡看對方生而有些可的表，喜歡看分明惱卻不怒的克制，就像在勾引一隻偽裝好脾氣的惡貓，非要看出爪牙的模樣才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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