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用低沉悅耳的嗓音的名字，不明所以地「嗯」了一聲，他接著說：「我醉了。」

南夏沒聽懂弦外之音，反倒覺得就是因為他醉了，舉手之勞扶進去沒什麼問題：「家裡有醒酒藥嗎？」

扶著溫聿秋下車，他生得高，扶起來有些吃力。

溫聿秋獨居的地方有些冷，看起來沒有一煙火氣。總算將人帶到沙發上，因著慣差點兒摔到他上，隔著布料，一隻紳士手穩穩地托住的腰。

他們離得那樣近，近到帶著酒氣的呼吸裹在一起，以接的那塊兒為中心，四周的皮都灼燒起來，似乎下一秒就要槍走火。

南夏差點陷在他那雙多的眸子裡，等到他的名字時才如夢初醒。

他嗓音裹著啞，像是在砂紙上過一般，將先前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醉了。」

南夏這才懂他的意思，慌地從沙發上起來。

原本還想給他倒杯熱水，這會兒也全然顧不上了，只想著趕逃離這屬於他的領地。

背影慌，走到一半記得自己的包落在了沙發上，又回來撿。

白皙的手指勾起帶子，好像生怕著他，更不敢同他對視。

後男人瞧著那倉皇而逃的影，好半晌後才輕笑了一聲。

南夏走了出來，冷風颳到臉頰上時才完全清醒。

那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裡似乎也醉了，意///迷之中搖曳生姿，明明穿著整齊，卻被釘在那兒。男人大掌圈住的腰，溫和的嗓音仿佛在哄著：「南書，加個班。」

夢醒時，拿起旁邊的玻璃杯灌了一杯冰涼的水，仍舊覺得渾燥熱。

因這夢，再上班時有意想躲著溫聿秋。

奈何工作質的原因，要躲也躲不過。給自己倒了杯水，想著這夢他又不知道，怎麼弄得好像自己了他似的。

南夏安排好午餐，溫聿秋似是不經意地問：「昨天喝得有些多，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他那位平日裡總是在他面前規規矩矩禮貌乖巧的書在桌前站定，文件被拿在手裡遮住擺：「您說年後給我轉正，還說給我加工資。」

「還有呢？」溫聿秋看向，眼底出幾分興味，「就沒說送你套別墅？」

聽出上司的玩笑語氣，南夏有幾分不好意思地笑，但還是繼續說：「那倒沒有。」

「看來我醉得還不夠嚴重。」

心裡幾分怨氣散去，聽見他說昨天辛苦諸如此類的話，接著他的話道：「不辛苦，這是我分的事兒。」

說完覺得自己這話頗有些耳，南夏覺得哪兒不對，這哪兒就是分的事兒了：「不過溫總，我覺得我們得公私分明點兒。」

「嗯，怎麼說？」

溫聿秋以為想說的是昨天他們之間那點兒意外發生的曖昧，誰知道南夏認真思考完，一本正經地同他說：「雖然私底下我們算是朋友，但是昨天那樣的況一般朋友是不會去的，我是作為書去接的您，所以，您是不是付加班費？」

他忍笑，眼底帶著幾分無奈：「行，以後這樣的況都算在加班裡，不想加班的話你也可以拒絕。」

事後聊起這事兒，南夏還覺得溫聿秋相對來說算是個好老闆。

沈雨姝是聽過溫聿秋從前接管公司初期發生的那些事兒的：「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資本家，要真是什麼良善之輩，哪兒能鎮得住公司里那些老油條啊。」

剛說完壞話，瞥見不遠的人影，即便離著遠覺溫聿秋應該沒聽見也沒敢繼續說：「你幫我擋著，我先溜了。」

然後便彎著腰悄悄跑了，生怕跟溫聿秋產生集。

南夏兒沒搞清什麼狀況，抬眼看見不遠那個清瘦的影，也趕忙將視線放到旁的地方，低頭給自己倒了杯水。

溫聿秋並未過來，只是隔著窗戶遠遠地看了一眼，眼神幽深，待旁有人同他打著招呼，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又慢慢收了回來。

新年將至，公司卻是忙了起來。總裁辦公室里的燈仍舊亮著，南夏不好先走，也陪著他加班。過了會兒，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抬眼，有雙修長乾淨的手敲了敲的桌子：「先回去吧。」

南夏抬眼：「不用，我還可以再待一會兒。」

「怎麼，想陪我？」他垂眼看。

這話說得有些曖昧，南夏不能承認也不能否認，溫聿秋讓回去，說事兒都做完了待在公司做什麼，白浪費公司的電：「總不是想讓我送你回去吧。」

南夏起收拾東西，他又說：「過幾天有個拍賣會，你同我一起去，到時候讓關慎去接你。」

「好。」

和關慎原本不太，但因這段時間時常往倒是悉了起來。

來接那天，關慎聽說先前南夏去接溫聿秋，他有些抱歉：「那天家裡臨時出了點事兒，我弟大半夜鬧到公安局，我去理了一下。」

「沒出什麼事吧？」

「離家出走而已，年紀小，不知道諒家裡……」他沒接著說，但個中酸楚南夏卻能理解。

沒追問，只是輕聲附和了一句：「興許長大了就懂事了。」

想到小時候也想離家出走，但總覺得逃到哪兒最後都不得不回家，也就打消了那樣的念頭。這樣想來，現在的境，大概是一場遲到的、名正言順的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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