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迎還拒，擒故縱？」

所有的聲音，都被姜亭月甩在後，跑出了很遠，呼吸不暢，眼前陣陣發黑，扶著柱子，整個人都快落到地上。

唐芝芝從後面將拽起來，問：「你到底什麼況？」

「我，我……」一句完整的話都未說出，姜亭月眼前一黑，往後倒去。

唐芝芝慌張拽住，大驚道：「快喊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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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過來時，天已晦暗了大半，桃喜聽到靜，忙吩咐其他人去喊大夫，又隔著簾子，小聲問：「小姐您醒了嗎？」

「嗯。」姜亭月扶著額頭坐起來，腦子裡昏昏沉沉，胃裡翻江倒海，難的。

桃喜拿了帕子給面，聲道：「小姐，您在梨清園暈過去了，是唐小姐送您回來的，方才夫人來看了，守了您很久，直到撐不住才被奴婢勸回去的。」

姜亭月想起阿娘。

這個時候，阿娘的病已經很嚴重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這個兒，強撐到出嫁後，便撒手人寰。

姜亭月強撐著起，道：「我去看看阿娘。」

桃喜勸了兩句，沒勸，為梳了妝。

從菡萏院趕到主院時，姜亭月一進屋，就聽到了裡面幾聲笑語，「表姐莫要憂心，太醫不是看過了，說是一時緒起伏過重才暈過去的，醒了便沒事了。」

「是呀！姨母別憂心，我也會時時去看表妹的，保證表妹下次來見姨母的時候活蹦跳的。」另一道嗓音活潑輕快，故做憨態，「再說了，過不了多久就是陸二公子的生辰，表妹肯定會讓自己好起來的。」

姜亭月腳步頓在門口，對通報的丫鬟揮了揮手，示意們噤聲。

聽著屋柳惜雲說的話，心裡莫名不大痛快。上輩子柳惜雲也這麼說過，但那時一心追在陸慎後，對說二人之事並不放在心上，如今想撇清關係了，再聽到這種言論，心裡就莫名不舒坦。

柳惜雲母是去年來國公府的，聽聞母族出了事，丈夫病死了，夫族迫們母，占了們的宅子和田地鋪子，將二人趕了出去，李文茹母走投無路，只能來投靠年時好的表親李雲。

後來李雲病逝，姜亭月那時婚不久，悲痛異常，將自己鎖在屋裡大半年，等終於調整好出門，卻得知爹要娶李文茹當繼弦之事，跟爹大吵一架，怒而離家，之後足足半年，將國公府的人拒之門外。

直到大嫂生下第二子，姜亭月前去賀禮，終於肯與爹說話。

那時的阿爹，已雙鬢斑白，他跟姜亭月解釋了緣由，是李文茹夫家出了事，什麼事姜亭月並不知道，總歸牽扯到了們母，李文茹為求自保而改嫁。

一開始，姜世忠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本意想為找一家好夫婿，偏生這時，姜亭月大哥在戰場上下落不明，大嫂憂心之下，痛舍子前赴戰場，府里上有喪事，下有兩個沒人照顧的娃娃，姜世忠忙的看顧不來，這時，是李文茹主幫的忙。

對姜世忠道：「我年歲大了，也不想嫁人，國公爺若是願意，我願以妾室的份，替國公爺分憂。」

替他勞家中，他給一個名分罪，在姜世忠看來，不過是場易，甚至李文茹依舊住著原本的客院，姜世忠也沒讓搬。

只是他沒想到，這件小事，惹得他與兒鬧這樣，他又氣又心疼。

姜亭月再恨爹做這種事，可那畢竟是親爹，從小將捧在掌心裡，不管鬧出什麼事都會替收拾爛攤子而捨不得責怪半句的親爹。

二人痛哭一場，最終還是和好。

思緒回到現在，姜亭月開始去想娘的病因，李雲一直不好，並非是李文茹來之後才如此的，而李文茹，也斷然不可能有那個本事提前手進國公府。

不論從哪一方面來看，似乎都與這對母無關。

可陸慎曾經告訴過，這世上沒那麼多差錯，如果看不穿一件事，那就直接從結果推斷就好，誰是得利者，這事就一定與相關。

很明顯，李雲之死，得利最大的，便是這對母，柳惜雲甚至憑藉國公府的地位，嫁與三皇子為側妃。

親爹明明才一個七品，而且早就死了。

第5章 表小姐

屋裡的談還在繼續，桃喜替打著簾子，姜亭月一提擺，腳步輕快走了進去，人還未至，裡屋已經聽到了聲音。

「阿娘，你跟誰說話呢！屋裡這麼熱鬧。」

聽到的聲音，屋裡說話聲一頓，李雲坐在窗邊，手裡捧著一盞茶，聞聲回眸過來，眉眼顯幾分笑意，聲道：「跟你表姨母和表姐說話，你來的倒是巧，病可好些了？」

歲月不敗人，李雲著依舊很年輕，貌溫婉，與姜亭月有五相似，只是上很淺，沒什麼氣。

姜亭月眼眶有些紅，到李雲旁坐下，將腦袋靠進懷裡，語氣悶悶，宛若撒道：「還沒好呢！我病了，阿娘也不去看我。」

「哪有啊？大小姐你暈了一天一夜，表姐守了你一夜，直到天亮才回來休息的。」李文茹了句，面上出笑，沒假借丫鬟的手，而是親自斟了茶，遞過來，「大小姐，表姐可是最疼你的。」

姜亭月輕飄飄的抬起眼，向這位表姨母。上一世出嫁後，跟府里聯繫不多，但也知道，一直恪守本分，為人和善，府里上下都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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