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月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由得問：「你第一眼見我，就覺得我漂亮？」

「是。」陸慎低下頭，親在面上，語氣很輕很輕，「當時，你在蠱我，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哪有？」姜亭月覺得他在污衊自己，「我當時都那麼狼狽了，馬都瘋了，我在車廂里，頭髮都一團了，我怎麼就故意了？你胡說八道。」

「等等……」姜亭月又覺得不對，「你一眼見我，就覺得我漂亮，那你還對我這個態度？」

幸虧是個極為自信的姑娘，堅信這世上不會有人不喜歡，所以才一次次湊上去，不然他那副冰冷的神，其他人早就而生怯了。

陸慎喟然一嘆，「那確實是我故意的。」

他沒想到，能這般堅持，所以他抗拒失敗，似乎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你混蛋！」姜亭月頓時怒上心頭，「戲弄我很好玩兒是吧？」

陸慎握的手，神又鄭重起來，他說：「不是戲弄，是我在一步步明確我自己的心意。」

「姜亭月，我與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不管上輩子後來如何，但從一開始，我就心悅於你。」

第144章 說清

如果不是喜歡，陸慎不會冒這麼大的代價，接近當時尚是老皇帝心腹的姜國公，但凡有毫不對，他，以及他後的所有人，都將萬劫不復。

明知道不應該，可上輩子的陸慎還是娶了，如果不是心甘願，即便是聖上賜婚，他也有數百種手段擺。

所有的一切，都基於的前提下，所以，陸慎能確信，姜亭月的死，絕非他親手造。

只是，他也有過錯，他最後也沒保護好。

他垂下眼，靜靜的著，輕聲道：「姜亭月，我所有的解釋，或許都會被你認替上輩子的我開，可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你喜歡我，我自然是更以千倍萬倍的歡喜予你，在這個前提下，一切的傷害都不會立。」

「但最終沒有護住你，是我的罪過，你盡可以怪我。」

姜亭月呼吸微滯，「你覺得，我會信嗎？」

「你會。」陸慎握著的手，一點點與十指握，他溫聲道，「我覺得你會。」

因為，是這世上待他最寬容之人，總是會對他心。

姜亭月抿直，不喜歡他這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冷哼一聲，說：「我才不信。」

別開頭，可又有些不甘心。

低聲道：「你說我會將你的解釋認為開，可你都不曾與我解釋分毫。」

他沒有說，他推測出的真相是什麼樣子，他也什麼都沒告訴，便直接給定了罪，這不公平。

昏暗的帳中，陸慎的眼睛一點點亮了起來，連呼吸都重了幾分，他不確定的問：「我說的，哪怕只是無憑無據的揣測，你也會信？」

姜亭月抿直，有幾分惱怒，沒好氣道：「你方才不還信誓旦旦的說你覺得我會。」

「好。」陸慎又問，「你想從哪裡聽起？」

姜亭月道：「從你書房藏著的畫像。」

還是介意，如果陸慎不喜歡蘇凝玉，那麼他書房裡那幅畫像，又是誰的？

「那是我母后。」陸慎說，「其實早就該帶你去祭拜的。」

姜亭月面上明晃晃刻著兩個字——「不信」，怎麼會那麼巧，他母后與蘇凝玉長得一模一樣？

「蘇凝玉其實是仁宣太后特意從蘇家旁支挑過來的，生得，與我母后有九分相似，也正是因此，才能離原本的家，被仁宣太后帶到邊。」

「那一支，其實與我母后一族沒多關聯，爹嗜賭，輸了田地莊子，那時才八歲，險些被抵給豪紳當養媳，巧仁宣太后聖駕而過，才被救下來的。」

「我尚不清楚你說我上一世帶回府的緣由，但我猜，多與爹娘有些關聯。」想起蘇凝玉那對地無賴似的父母，陸慎微微皺眉，又接著道，「以及，也是因著這張臉，仁宣太后對有些過於喜。」

姜亭月道：「這個我知道，一直想讓你立蘇凝玉為後。」

陸慎並不覺得稀奇，這輩子他拿住了蘇凝玉，仁宣太后還能屢屢跳出來，更何況上一世。

依照姜亭月所言，他提前兩年坐到了這個位置，那上輩子，林伯覃應當已經死了，林伯覃一死，蘇凝玉再無顧忌，自然不是一個區區郡主之位能滿足的。

姜亭月眉眼有幾分鬱，低聲說：「仁宣太后，一直都不喜歡我，甚至，後來送我鴆酒的，也是邊的大太監。」

這何止是不喜歡，甚至厭惡到不得去死的地步。

陸慎說：「但我母后一定很喜歡你，我也喜歡你，所以不必管喜好。」

若是飛衛正副將軍沒死，陸慎興許還要忌憚良久，可千面鬼倒戈，連帶著百歲憂也一併死了，剩下的飛衛，並不足以為懼。

更何況，姜亭月手裡，有威虎軍在，沒人傷得了。

陸慎又想，這輩子許多事，應當都與上輩子不同了。

上輩子的他，應當不曾得到姜國公的鼎力相助，也自然無從知道，另一半威虎軍令在老國公夫人手中，更別說千面鬼倒戈。

若非是千面鬼主現暴，以千面鬼的本事，恐怕姜亭月早就死了八百個來回，陸慎一時有些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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