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解決完之後，四季又將他扶回病房，卻看到護士拿著胃管過來。四季頓時覺得接下來的任務更加艱巨，胃管對於別人來說就非常難，對於阮離簡直是神一般的任務。

四季對著護士肅然起敬，小護士顯然也沒有料到阮離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在剛說完要胃管之後，本來安靜的阮離忽然發了，尖著，扭著拒絕，整個人陷了瘋魔的境界一樣。

“阮離”四季站在一旁，冷靜地喊了他的名字“你要是不治療我就走了。”阮離像是被注了鎮定劑一樣，忽然不鬧了，整個人呆在了那裡，在四季以為他停止胡鬧之後，他忽然一把將自己手上的針管全部拔掉，然後將掛著的架子推到在地。

“你滾!”阮離聲音尖銳刺耳，四季相信連著這一樓的病房大概都能聽見他尖的聲音了，小護士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半天呆在原地不敢彈，大概是沒有見過這麼大的人還這麼任的。

“你別理他，他就是閒的慌”四季拍了拍小護士的肩膀，安道：“他就是這樣，你越理他，他越來勁。”這跟小孩子哭鬧是一個道理，不就是因為旁邊有人看著，他才鬧得起來。

小護士點點頭，說道：“那我呆會再來”然後行匆匆的走開了。四季嗤笑一聲，也沒有理他怨恨的神“你要是繼續鬧，我就走了”

他垂著頭沒有說話，應該是將剛剛說的話聽進去了，口起伏很大，明顯氣得不輕。突然，他猛地倒在了床上，開始不斷地犯噁心，整個人也開始搐，模樣猙獰可怕。

四季匆忙趕過去，抬起他的頭，生怕他會嗆住自己，將他微微抬高，半抱著他，騰出一隻手按了急救鈴“你就折騰我，折騰你自己吧。”

聞言他更是得厲害，整個人臉青白，著實嚇人。醫生進來的時候看到他的模樣也嚇了一跳，他胃裡沒有什麼東西所以剛剛嘔出來的都是些不明的。

“你刺激他了”醫生給他重新紮了針，安置好他，才問出口“你不知道病人應該保持心的放鬆嗎”四季抿抿，臉上帶著歉疚，的能說會道，待人友好的一面，只要在阮離面前就沒有什麼效果了。

“把胃管拿來，我幫他上。”醫生瞪了一眼四季，說：“病人哪能被你們這麼折騰。”四季一邊聽著醫生，一邊注意道阮離還想掙扎，便握住他的手：“你好好治療，我就順著你。”

大概是這句話有效，阮離睜著大大的眼睛著天花板，倒也不鬧了，像一沒有覺的一樣，任人擺布。

“你做吞咽的作”醫生指示著阮離，胃管要從鼻子進去，十分難，四季看著醫生一點一點往他的鼻腔送，阮離還是有些排斥，但被抓著又不了，眼眶紅紅的。

等到胃管進咽部，醫生又讓他繼續吞咽，阮離難地歪著頭做了吞咽的作，頃刻，阮離開始咳嗽，剛剛好不容易送進去的胃管又給咳了出來。

阮離整個人臉漲得通紅，劇烈地咳嗽，咳的聲音都讓人覺得害怕，低沉沙啞，但又沒有什麼氣力。

四季看著他難的樣子，心也疼得厲害，剛剛確實不該鬧他，他氣都沒有勻，整個人綿綿的。四季握著他的手，了“阮離，放鬆，放鬆。”

等到他稍稍平息，護士又重複剛剛的作，將胃管一點一點從他的鼻孔里送。

阮離到嚨像被人住，又向有一大大的魚刺卡在那裡，眼前是一片黑暗，腦袋像被糊住了一樣，只能任由眼淚從眼眶裡流出，往四面八方散開。

堅持冒泡11

好不容易功的上胃管，阮離已經被折騰得不樣子，臉上的淚水還沒有干，整個人虛弱無力。

四季等著醫生們都出去，才鬆了口氣：“你看看我的手!”四季都不忍心看自己的手了，滿目瘡痍，手背上錯的劃痕和牙印，簡直就是被狗撓過一樣。

阮離著氣，滿腔怒火：“我……看不……見”想必是胃管的原因，他說話不清晰聲音也沒有那麼尖銳了，四季本是無心的，卻沒有想到說錯話到他的痛。

阮離最忌諱別人說他的眼睛，他的，偏偏又想要所有人知道他的缺陷，想要所有人因此讓著他，他總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他，也覺得全世界的人都要丟棄他，他不能允許別人的忽視和反對。

四季忍不住開始分析他所有的心理，這大概也是有職業病的。“知道了，我錯了。”四季也沒有再刺激他“你先鬆手，我手很痛。”

阮離悶悶地不說話，手也不肯鬆開，大概是四季聲音比較輕，他也沒有在發脾氣，這應該算得上是重遇後四季對他比較溫和的時候了。

“我換個東西給你抓，你把我這隻手放開。”四季嘆息了一聲，知道他有這種要抓著東西的習慣，只能做個換。四季將自己的一縷頭髮放在他的手心，從而換出自己的手。

是親眼看到他剛剛到的痛苦，倒也不覺得有多麼開心，相反還覺得有些難以忍。曾經以為，如果有一天，他能嘗小時候到的所有痛苦那該多好，現在發現並不需要他這樣做，就已經放下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