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笑道:“蔣大人,方略暫且不提,本宮就給你講一講何為鼠疫!所謂鼠疫,源自田鼠,乃是田鼠上攜帶的一種毒,非但能從老鼠傳到人上,而且還可以在人與人之間傳染,一旦形鼠疫,嚴重的千裏白骨都不是虛妄之言,鼠疫傳播有三,一為皮接;二為蚊蟲跳蚤叮咬;三為人與人唾沫飛濺,想要控製疫,就需要從這三者之間著手!”
且不說太子能不能真的控製住疫,單單是這份見解條理清晰,絕對不是胡言語!每個人心頭不由的生出一個念頭來,也許,太子真的能夠控製疫,絕對這危害大明江山的鼠疫!
崇禎沉聲道:“烺兒,你且來說說這方略!”
朱慈烺沉聲道:“父皇,首先是治療病患,兒臣這兩日就將銀針刺之法傳於太醫院,太醫院諸位太醫將刺法傳授京城所有大夫,此法學習不難,隻要是經驗富的大夫都可以練掌握,用來救治病患,三日之,必定見效!”
王錚聞言,連忙跪倒在地上,急聲道:“老臣王錚多謝殿下恩典,代天下數十萬病患謝過殿下活命之恩!”
朱慈烺接著說道:“其二,就是滅掉鼠疫源頭,田鼠,病患以及跳蚤,這三者都可以在人群之中傳播鼠疫,所以兒臣請父皇下旨,在京畿一帶懸賞滅鼠,每滅殺老鼠十隻,送焚鼠之,賞銅錢二十,京城百姓必定全力滅鼠,隻需要一兩個月時間,田鼠大幅減。”
戶部尚書陳演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太子殿下,懸賞滅鼠雖然是上策,可這需要花費不菲的銀兩啊……”
朱慈烺擺擺手,接著說道:“第三,將患者集中起來,不讓他們四流竄,否則人傳人,剛剛治好幾個,又有更多病患冒出來,本就治不過來,已經病亡的必須統一焚燒或者掩埋。”
蔣德璟沉聲道:“殿下放心,這件事順天府衙門已經開始著手手去做了。”
朱慈烺點頭道:“第四,就是下旨給工部跟順天府全力燒製石灰,將石灰灑在茅廁等老鼠跳蚤橫生之地清潔,進行消毒,切斷傳染的途徑;若是條件允許,也可以使用烈酒拭日常的,保持清潔衛生。”
消毒?
王錚茫然道:“什麽消毒?為什麽要對廁所消毒?拿什麽消毒啊……”
朱慈烺沉聲道:“滅除老鼠上的毒,最好的效果是烈酒,越烈越好,可是如此一來,耗費巨大,絕非如今朝廷能夠承的了得,所以最好改用石灰,以石灰灑在茅廁等汙穢之即可。”
周延儒苦笑道:“太子殿下,烈酒耗費糧食巨大不可行,這石灰同樣耗費不小啊,京城每茅廁都要撒上石灰,這得需要多,雖然京畿有石灰場,但是這點石灰本不頂用啊,燒製石灰可是需要大量的人力力啊……”
朱慈烺不滿道:“周大人,我已經將控製疫的方法告訴你們了,難道還要我去手把手的教你們如何燒製石灰?”
周延儒愁聲道:“殿下,不是臣推辭啊,實在是如今朝廷國庫空虛,一則懸賞滅鼠,二則燒製石灰,甚至還需要大量的烈酒,哪一樣不需要錢財?可是我們連陝西大戰的軍餉都已經拖了三個多月了,更何況是控製鼠疫的錢糧……”
崇禎登時沉默下來,鼠疫不控製,京畿一帶就煉獄了,可是前方的戰事不支援,那個李自可是大鬧天宮的主兒,前方的戰事可是不能再出任何的差池了,否則莫說一個京畿,即便是整個大明江山都要易手了,可真的是生死兩難啊……
崇禎皺眉頭道:“皇兒,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錢糧,任是誰也要束手無策了……”
朱慈烺笑道:“父皇,國庫又不是一點錢糧都沒有,隻是要先著前方的戰事罷了,我們沒有足夠的銀兩,但是糧食還是是有一些的,如今京畿一帶到都是逃荒過來的難民,每日死的不知道有多,兒臣以為,但凡他們能夠有一口飯吃,讓他們做什麽都可以,所以,兒臣以為,以工代賑,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以工代賑?”
崇禎神一振,問道:“皇兒,如何以工代賑?”
朱慈烺沉聲道:“父皇,我們隻需要聚攏百姓,在采石場開設粥場,每日裏讓他采石碎石燒石,每日裏供應三萬稀粥,想必這些難民會蜂擁而至,挑選其中健壯者燒製石灰,上萬人同時燒製石灰,想來不會有什麽難度!至於滅鼠,同樣如此,設立焚燒鼠的地點,這些人隻要上五隻老鼠,就可以得到一碗稀粥,想必會有難民搶著滅鼠的!”
蔣德璟神大振,急聲道:“陛下,殿下所言實此乃上策啊,本來京畿一帶就是荒,每日裏數以萬計的難民逃京城討飯,即便是沒有鼠疫,我們也要開倉放糧,賑濟災民的,現在正好,開放粥場,賑濟災民的同時,還可以讓這些災民來滅鼠,燒製石灰,一箭雙雕啊!”
崇禎喝道:“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麽?立即著戶部在京城周邊以及城開設粥場,召集災民滅鼠、燒製石灰!越快越好!”
朱慈烺接著說道:“父皇,兒臣還沒有說完,第五,曉諭百姓,平日裏盡量避免出門,減人口流,還有盡可能的帶上輕紗,即便是棉布都可以,最好是兩層,避免人與人之間飛沫傳染!”
崇禎點頭道:“立即傳旨,命京畿各個衙門張告示!”
朱慈烺沉聲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將銀針刺法傳開,兒臣先在太醫院傳授銀針刺,最多三五日時間,整個太醫院所有太醫就可以掌握其中要,開堂救人;同時召集京城所有大夫前來太醫院,由太醫們向京城大夫們傳授銀針刺,以此類推,調派掌握銀針刺的太醫、大夫前往京畿州縣傳授醫,在京畿地帶治病救人,否則僅僅依靠太醫院太醫,即便是累死,也無法救治數以十萬計甚至數以百萬計的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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