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次家庭聚餐的時候,都要聽爺爺的訓斥。
飯桌上,爺爺提到公司的份,想要他們分出來給許承維,一唱一和的態度分明是想從許母這裡拿份。
許父聽見這話也皺起眉,直接拒絕:「阿維還小,再磨練兩年吧。」
爺爺不贊同:「阿維都二十三了。」
「是啊,哥哥都二十三了。」
許梔清忽然開口,長輩們的目同時投過來,爺爺來不及欣喜,又道:「我也十八歲了,父親給點份我們吧。」
爺爺厲聲道:「胡鬧!哪有張要份的?」
聲音淡淡:「是啊,哪有張要份的。」
「你怎麼跟爺爺講話的?」他們轉頭看向許母,呵斥著:「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居然敢頂撞長輩!」
許母笑了笑,語氣溫:「長輩只是份,不是權威。我兒聰明又懂事,是好的。」
這話明目張膽的夾槍帶棒,爺爺頓時氣得不行,眼看要發了,許父給他們夾菜,笑道:「爸媽,好好吃飯,別心。」
「我們怎麼能不心?這麼大的一個公司......」
「公司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飯桌上徹底安靜下來,全都驚訝地看著許梔清,沒想到會這樣講話。
毫不怯弱地回視爺爺,聲音很平靜:「公司今後有我,用不著你們來擔心。」
「你是......」
「梔清。」許父再次及時開口,打斷爺爺準備說的話:「你先回家休息,路上注意安全。」
話已至此,許梔清也不想多留,和母親打聲招呼,拎著包包走出餐廳。
到餐廳門口時,許梔清才知道外面下起了雨,寒風席捲著豆大的雨珠,麻麻的形雨幕落下來。
在這瞬間,想到的是謝嘉珩。
謝嘉珩不知道自己的行程,這次不會再有人出現了。
想起年每次搭著傘桿,歪過腦袋的模樣,許梔清不由彎笑了。
正想回餐廳問服務員有沒有傘時,不遠響起悉的聲音,滿含笑意的喊著「小許同學」,許梔清抬眼過去。
目相撞,年從雨中飛奔而來,義無反顧地,仿佛整個世界裡只看得到。
「你......你怎麼會來?」錯愕。
年的短髮被淋得,眼眸仿佛也被水洗過般,清澈亮,站在面前笑道:「我不是說過嗎,我比雨神更厲害,能和鬼谷子比肩!」
許梔清看見他略顯狼狽的模樣,忍不住反駁:「你又沒有傘,出現有什麼用?」
「誰說我沒有用?」他側過與並肩,低聲道:「起碼現在是兩個人了。」
許梔清聽見他的回答,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希這場雨不要停。
明明不下雨天。
第09章 09
突然響起的喇叭聲,將許梔清的思緒拉回來,街邊小的影早已不見,只有行匆匆的路人們,踩著.漉漉的地面趕往地鐵站。
涼風習習拂過,小雨漸漸停了。
前面的事故理完了,道路恢復正常通行,失笑的搖搖腦袋,關上窗戶,繼續開車。
回到家裡,溪溪搖著尾跑出來,許梔清彎腰小狗頭,瞧見許母在客廳里等。
見人進門,許母起道:「回來了,明早讓余叔送你去機場。」
「嗯。」
「工作不要太勞,速則不達,按時吃飯,按時睡覺。」
「我知道。」
許母又叮囑:「今晚記得清行李箱,不重要的東西打包,改天寄快遞。」
「已經清好了。」
「行,上樓睡覺吧。」
許梔清聽見母親的這句話,奇怪地看一眼,試探著問:「您沒有其他話?」
許母知道今晚參加同學聚會的事,竟然能忍住不問謝嘉珩?
「你如果想聽我提嘉珩可以直說,不必這樣拐彎抹角。」許母出得逞的笑容:「今晚見到他啦?」
「......沒有。」
許梔清抬腳上樓梯,準備回自己的臥室。
許母終於忍不住,地跟在後面問:「怎麼會沒有見到呢,難道你們同學聚會不他?總不能是他不去吧?」
「嗯,是他不來。」許梔清淡淡道。
「不可能!」許母斬釘截鐵地否定。
許梔清停住腳步,回頭疑地著母親:「你為什麼會這麼相信他?」
儘管能看得出來許母喜歡和滿意謝嘉珩,但不應該到這種地步,就好像母親比自己更確定他的意。
許母不答反問:「你先告訴我,你們到底為什麼分手?」
許梔清收回視線,回道:「異地。」
「敷衍!」
「彼此彼此。」
許母知道問不出來,也不繼續跟著,叮囑一句「早點睡覺」,抱著溪溪回自己房間。
許梔清擺擺手,進臥室關門,洗澡後躺在床上。
窗外的月過紗簾灑進屋,床邊仿佛鍍上一層白金,夜里瀰漫著淡淡暈,借著微看天花板,又一次失眠了。
母親、閨、朋友,所有人都在好奇他們分手的原因。
許梔清沒有正面回答過,是不願意再提,也確實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講清楚的。
和謝嘉珩的矛盾從選擇去北京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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