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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相對》 第276章 墮進這溫柔帳幕

 趙京山以往來濱海,基本待不上幾天,多是住在酒店。 

 他遠郊的那棟別墅,雖然時時有人打掃,可常年有人住,免不了冷清。 

 況且他這次來濱海小住,也不是為了那可有可無的項目。 

 飯局結束后,從三江出來,趙京山便跟著陳敬洲回了明月坊。 

 陳敬洲這段時間都住在樂園小區與許迎廝混,有日子沒回家了。 

 秋姨守在家里,忽然見到了人,還驚訝的:“敬洲,這麼些天沒回家,是出差了?也沒跟我說一聲。瞧你工作累的,好像瘦了不嘛。” 

 秋姨說完,一旁趙京山便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趙先生,您是剛下飛機到這兒來?要不要吃點東西?”秋姨說著,手去接趙京山的行李箱。 

 陳敬洲見狀,開口說:“秋姨,不用忙了,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秋姨聞言,這才點點頭:“行,要是了就喊我一聲!” 

 陳敬洲:“嗯。” 

 趙京山留宿在明月坊,很是輕車路。 

 他常住的客房,就在主臥隔壁。 

 陳敬洲西裝搭在臂彎里,抱著肩膀懶懶地倚在門邊,看趙京山正慢悠悠地掛服。 

 他好心問了一句:“用不用我幫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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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不勞駕你了。”趙京山掛好一件襯衫,回看了他一眼,有樣學樣的說:“瞧你這些天在外面工作累的,瘦了不…有這個時間啊,還是早些睡覺吧。” 

 “……” 

 秋姨說這話是關心。 

 他說這話就是調侃。 

 陳敬洲道:“跟著沈述一起玩,好的不學,就學這些不著調的東西。” 

 “哪有。”趙京山掛好了服,緩步走到他面前,抬手拍了拍他肩膀,笑說道:“敬洲,我是看你這兩天氣不錯,心也不錯,才敢開這種玩笑的。” 

 在三江時有許迎在場,他顧及著沒有開口問。這會兒才關心道:“姜醫生給你開的藥還在吃麼?” 

 趙京山看得出來,陳敬洲今日的狀態,與先前比是大不一樣了。 

 他問:“是藥起作用了,還是你的心結打開了?” 

 陳敬洲眼眸微垂,沉默了一下,淡淡的答:“說不清楚,興許都有吧。” 

 趙京山說:“你的狀態能日日變好,我很欣。但該做的復查,還是要按時去醫院。” 

 陳敬洲點頭:“嗯。” 

 趙京山:“對了,我住在這,不影響你的生活吧?” 

 人往好了學很難,學壞卻只是朝夕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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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京山老不正經,偏又一副認真樣子,說道:“其實你也不用每天留在家里陪我,就算再出差十天半個月的也沒什麼,我能照顧好自己。倒是你啊敬洲,凡事多注意。” 

 “……” 

 陳敬洲面不改,拿開了好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十分淡定的回:“你這個年齡,要比我更注意才是。” 

 語氣微頓,退出了房間:“晚安了,趙先生。” 

 …… 

 …… 

 陳敬洲前段時間和許迎在一起,怕自己的緒忽然不控出什麼問題,日常吃的藥便加了量。 

 多虧了趙京山提醒,他才想起要去姜祎曼那里復查。 

 而對于他擅自加量的行為,姜祎曼很是生氣。 

 “到底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誰允許你擅自加量的?神類藥必須嚴格遵醫囑明白嗎?!陳先生,你是小學生嗎,為什麼不聽醫生的話?!” 

 “……” 

 陳敬洲被罵也無法還,不自在地雙手十指握搭在上,抿了抿,平靜又理直氣壯的說:“我只加了幾次,沒覺得哪里不適,應該沒什麼關系。” 

 姜祎曼更生氣了:“等你覺得不適的時候就晚了!” 

 陳敬洲自知理虧,沒有再辯:“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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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氣微頓,他轉移了話題,講清了自己近來各方面的狀況,道:“但我覺得,我最近的狀態很好,心也很好,不會再焦慮,也沒再失眠了。” 

 他很認真、且無比期盼的詢問姜祎曼:“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康復了?” 

 姜祎曼有著富的從醫經驗,神類病癥又多是靠醫生面診判斷。 

 歪著頭靜靜看了男人兩分鐘,沒有回答,而后默不作聲地在他的方中又添了一味“碳酸鋰”。 

 姜祎曼的心沉了沉,沒再糾結他擅自加量的事兒,思索了一下才開口說:“陳先生,之前給你做過幾次催眠治

療,我知道你的病因是出在問題。” 

 “說實話,藥只是鎮定你的緒,緩解你上不適的癥狀。但這些東西治標不治本,解鈴也還須系鈴人…” 

 陳敬洲凸起的結微微握一起的雙手無聲地收了幾分。 

 他格外平靜的聽姜祎曼說—— 

 “如果可以的話,希你下次來復查的時候能帶上…我想跟聊聊,這樣對于你的病也是有幫助的。” 

 “不行!”陳敬洲終于有了一緒波。他想都沒想便否決了姜祎曼的想法,十分誠實的道:“我不想讓知道我患上這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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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態度很強:“如果一定要帶過來,這病不治也罷。” 

 姜祎曼聞言,聲音哽了一下,卻依然沒有放棄,盡力勸道:“陳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我也相信,不會因為這個就離開你的…” 

 陳敬洲現在的狀況,偏執癥加上雙相障礙,他的心看似很好,可為醫生的姜祎曼再清楚不過,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之后不久,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興許都會摧毀他的心理屏障。 

 姜祎曼說:“我是你的醫生,我比誰都希你能早日康復。你的病因是,也只有——” 

 “好了,別說了!”陳敬洲沉聲打斷了未說完的話,而后強勢結束了這個話題,起道:“方給我,我去開藥。” 

 “……” 

 男人拿著方離開了診室。 

 房門關上,姜祎曼抬手眉心。 

 思考了半晌,默默地拿過手機撥出了一通電話。 

 手機那端,響了有一會兒才終于被接通。 

 男人一開口說話,姜祎曼就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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