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黎挑了一件煙的子，出門後才後悔。

雖然現場和車裡都有暖氣，下車到酒店的幾分鐘真的凍得瑟瑟發抖。

「你還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啊。」同行的譚兮打量了兩眼，不忘扯了扯肩上厚厚的狐裘。

鍾黎往下看，還穿了神。

鍾黎好後悔，問：「你還有多的子嗎？」

「沒了。」譚兮撇開頭。

是瞧不上鍾黎的，不過是演過幾部小網劇。

一個演員還在某短視頻平臺直播帶貨，真的掉價。

雖然短時間能掙錢，但是對口碑影響很大。

這是個和品牌合作方的飯局，主角是譚兮，最近剛剛代言了Z家的一款新產品。

鍾黎只是個特邀嘉賓，是捎帶的，推廣了該品牌下面的一款面。

吃飯的時候，全程是譚兮和對方運營總監的各種互相吹捧，離開時鐘黎也被遠遠拋在了後頭。

有點心不在焉，也沒注意到電梯門開了後，裡面出來一行人。

最前面的這位穿一藏藍西裝，是最近金融時報的常客——天正影業的新任CEO。

他邊的男士比他略高半頭，單手兜，神淡漠。

這家品牌的運營總監一看到就上去了，熱地跟對方打招呼：「徐總，竟然能在這兒見到您……」

說了一通才發現徐懷旁邊的男人，有點吃不準。

印象里好像沒有這號人，但這人宇不凡，不像是一般人。

徐懷附耳跟他說了句什麼，運營總監的表好像是僵了那麼片刻，人也不像之前那麼熱了，反而有幾分拘謹。

氣氛也變得有些莫名的古怪。

站在不遠的鐘黎也看到他了，不過也只是看著其他人跟他打招呼。

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

低頭踢了踢鞋子，心裡有點兒悶。

「零下五度，你就穿這麼點兒？」後傳來悉的聲音。

繼而肩膀微微往下一沉，一件帶著男人溫的西裝把裹了起來。

鍾黎下意識拉住西裝領，回頭去。

居然是已經離開的容凌。

「你不是走了嗎？」著他，有驚喜，也有難以置信。

「走吧。」他沒回答這個問題，手搭在背部微微託了一下。

他的手掌寬厚有力，的時，也只是輕輕一托，紳士有禮。

但那種溫度還是像烙印般留在皮上，鍾黎在原地愣了會兒才小跑著跟上去。

電梯到了，他抬手擋住電梯門，示意先進去。

鍾黎抬眼看了他會兒，沒。

「我臉上有花？」他失笑。

抿著搖搖頭，鑽進了電梯裡。

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以後，沒有人會這麼照顧。

雖然聽上去有點淺，對他來說也好像只是舉手之勞，可對來說，實在是很難得的善意了。

因為過去基本都是被忽略的那種人。

電梯到了一樓時，司機已經把車開過來了，繞到后座為開門。

鍾黎鑽進去。

車裡暖氣很足，一瞬有種從寒冬臘月過渡到春天的錯覺。

穿的高跟鞋足有15厘米，站久了腳跟發酸，後跟還有些磨破。

悄悄把腳從鞋子裡拿出來，擱到鬆的地毯上。

他的西裝很寬大，質細膩而括，披在上很舒服。

加上暖氣的吹拂下，不覺就睡了過去。

車中途停了一下，司機下去了，過一會兒拎著兩個小袋子回來給了容凌。

鍾黎看到他打開其中一個袋子，翻出了一盒創口。

隨手撕了一張，替在了腳後跟上。

另一個袋子裡是一雙士拖鞋。

「換上。」他把鞋子放到腳邊。

「……哦。」把腳擱了拖鞋裡。

尺寸正好，很舒服。

悄悄回頭打量他一眼，他的目已經轉到了窗外。

偶爾劃過的流映照在他臉上，廓立，英俊人。

心裡好像有一隻小鹿在不停地撞。

過一會兒才發現這不是回住的路：「……這是去哪兒啊？」

「到了。」容凌一笑，已經邁步下去。

鍾黎下車後，抬頭朝面前的高聳雲的建築群去。

以前來過這兒，西臨長安街，前面不到百米就是國貿橋，當之無愧的CBD中心，不過沒靠近過這個園區，不分晝夜都有人衛戍巡邏，不能隨意出。除了一些研究院所，這兩年也有一些合作的重磅企業駐，不過不對外出租開放。

車了園區繞著開了一段路，在一棟灰藍的建築門口停下。

大堂里沒什麼人，鋥亮的大理石地面潔如新，只有兩個保潔在低頭拖地，顯得格外安靜。

前臺接待看到容凌楞了一下，但明顯訓練有素，彎腰鞠了一躬就不再多看。

到了頂樓，鍾黎跟著他從電梯裡出來，徑直走到走廊盡頭那間最大的辦公室前。

這是鍾黎第一次來他的辦公室。

寬大、整潔，但並不是見慣的那種現代化商務式裝修，反而有些復古、厚重，採用大面積的中式橫斷木格子和鏤空雕花設計，隨可見的高檔木擺設。

南面辦公桌的地方是半弧形落地窗，牆角隨意擱著一盆北冬青。黑灰棕中點綴著一抹紅，為這沉悶單調的澤里增添了一抹亮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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