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首都的冬天還是冷的，從蒙古高原上吹下來的西北風，繞著城墻左吹吹右刮刮的，好像也讓街上的長了很多。

可是在參加各種峰會的酒店裡，峰巒疊嶂的恨不得別人看不到。越是到年底，這種會議越是蜂擁而至。

很多人都不明白，你們就不能分開舉行嗎？

不行，這個時候，其實也是拉幫結派的時候。

茶素醫院裡，今年很特別，因為邀請的人特別多，往年茶素醫院邀請的人並不多，除了李存厚幾乎沒啥人被邀請。

至於張凡和任麗，不是沒人邀請，主要是兩人都有組織份，請不啊。尤其是張凡，出門請假要給好多部門打招呼。

參加一些會議，也是要上級批的。

但，今年不一樣了，各路諸侯，已經把茶素醫院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了。

比如許仙，當年弄出一個表面材料，名聲不顯！不是材料不行，而是太行了，直接給藏起來了。

結果今年弄出了個凝膠骨代替以後，這就妥妥的為了一方大佬。

雖然很小眾，已經是骨科的亞學科了，但許仙朗起來了！

“書籍，院長呢？”

“去首都了，怎麽有事嗎？有事你等幾天，等院長回來再說，我現在還有點事，先不說了啊！”

然後任總就掛了電話。

許仙一臉的糾結！

醫院裡，普通醫生參加學會議，只要科室主任同意，他就能去。

而主任級別的去參加學會議，就必須醫院兩位班長同意，他才能去。

院長不在，書籍啥事都不管，他也不太想去，正好借著這個借口就直接拒絕了。

可惜，世上的事就是這麽怪異，想去的人不被邀請，不想去的人怎麽弄都得去。

剛拒絕沒幾分鐘，樓道裡就聽到咯噔咯噔高跟鞋的聲音了。

實驗室的人都有點好奇，一群單狗，尤其是骨科的一群單狗，泡在實驗室裡，除了老鼠是母的，剩下就見到不雌的。

當然了，王亞男不算，王亞男是大爺，來實驗室往往都是跑來囂的。不過這幾天也來的了，不知道為啥！

原來是閆曉玉上門了。

閆曉玉是茶素醫院的抓財政的院長，也是許仙他們經常打道的一位院長。

李存厚什麽的，許仙他們其實不怎麽打道。

不是一個專業，而且老李任事不管，反而閆曉玉管的不。

尤其是許仙他們這種，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單位，經常和閆曉玉打道。

以往閆曉玉有事很親自來實驗室，都是打電話某某某。

一般都是雙方關於實驗費用的極限拉扯。

“閆院，我們的實驗費用沒超標吧！”

“怎麽說話呢，除了實驗費用，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們？”閆曉玉笑著和眾人打了打招呼。

對於這種直男，是太了解，因為茶素實驗室裡，這種人佔絕大多數，當然了，心眼多的也有，比如缺錢的時候。

一旦不缺錢，這群貨一個比一個直。

“沒有沒有，歡迎都還來不及呢……”

“人家西門子邀請你，你怎麽不去？”

閆曉玉也沒多為難許仙他們，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端著一邊喝一邊問。

張黑子吝嗇，咖啡都分個三六九等，實驗室的咖啡是最好最貴的，一杯據說要七八十塊錢。

喝了兩口，佔便宜一樣，不過閆曉玉心裡想的則是酸了吧唧的，還不如速溶的好喝。

“這不是……”許仙說一半，立刻改了口風，“這不是有幾個數據不太理想，我想著加加班，會議什麽的浪費時間。”

“去，你必須去，人家剛打來電話，給咱們捐獻一批試劑，會議你必須參加，回來再加班。

別不願意，張院給你批的那點錢，照著你的這種用法，用不了多久的。聽話！”

看許仙不太願意，閆曉玉直接開始威脅。

什麽試劑不試劑的，出去見見世面才是真的！閆曉玉裡言不由衷的說著。

首都醫院裡，張凡看著患者的病歷，眉頭就沒舒展過。

“原發病灶目前能確診嗎？”

“確診不了，但肺部可能最大，患者家屬治療願比較強烈……”

“手是沒辦法做了，不過保守治療的話，還能有一兩年的生存期，不行就轉到茶素區去吧，順便讓茶素這邊做做基因測序。

家屬怎麽說？”

“家屬這邊說了錢不是問題，就是想讓老人多活幾年。”

有時候，醫療上的事真的沒辦法說。

比如，一個癌癥晚期，蛋白下降的患者，需要輸，還需要大量的輸，問題是這是揚湯止沸，到底用不用？

有的醫生主張用，有的醫生覺得是浪費資源，這玩意就了倫理學的一個問題了。

不過患者家屬最後還是放棄了去茶素，說是就在首都醫院治療了，如果去茶素，老人去世後，家裡面其他親戚也不好代。

張凡聽完，楞是有一種尼瑪自己還不強的覺。

對於這種幾乎無解的疾病，張凡按照自己行醫的經驗來看，普通家庭，最好就是想吃點什麽吃點什麽，想去哪轉轉，就去哪轉轉。

有時候人財兩空的事，在華國特別的多，對於孝順大於天的國度，說這個話可能有點另類，但死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難道不活了嗎？

張凡離開首都醫院，就接到了閆曉玉院長的電話。

主要談的並不是西門子會議的容，而是說西門子這邊想給茶素醫院捐獻一點病理實驗室的試劑，價格很貴。

如果張院能去，明年咱們病理科就能節省大半年的科室費用。

張凡一聽，既然都來首都了，去參加一下也未嘗不可啊，這種會議容聽一聽也有好的，聽著張凡的電話裡的聲音，閆曉玉這邊一個勁的認同，對對對，咱們醫院就是太偏了，這種會議參加參加還是很有必要的。

掛了電話，閆曉玉裡念叨著：張院還是佔便宜啊！

而張凡這邊也是一樣：幸虧就是給點試劑啊，這要是給個大型設備，估計自己都來了，眼睛怎麽就這麽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