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偏頭看向床邊的柜子，那里放著一個小瓶：“去拿過來。”

那是一個明的玻璃瓶，里面盛著金黃的。他打開了蓋子，香甜的氣息撲鼻而來。他明知故問：“這是什麼？”

月池說：“幫助你更好觀察的呀？”

蜂怎麼幫助？他的念頭只是一閃，就明白過來，原本就如雷鳴的心跳變得更加劇烈，仿佛下一刻就要從心口跳出來。太會了，他像竭力裝得不像個頭小子，可到最后總被牽著走，他又怎麼能不被牽著走？

窗外濤聲依舊，這是一個麗的夜晚，和過去相似，和將來一樣。

朱壽是真的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延續。他能慢慢帶著手下的兄弟走白道，從此再也不用過著刀口，朝不保夕的日子。他能和月池結婚，過上安穩的日子，說不定以后還能找到機會，回到故土，和家人團聚。

然而，帕里斯，這個他從來沒看到眼底的人，卻給了他意外的打擊。張彩突然回來了，他會選擇提前回來，當然是因為有人給他暗中通風報信。他還在為和父母互相理解而激時，才知道家都被了。

他本來就是月池一手帶出來的，在他人都不在公司的時候，月池想要把他出管理層中心，本來就不是難事。既然已經拔掉了老虎的牙齒，接下來怎麼置老虎就要容易得多了。

月池給了他兩個選擇，一是離開公司，二是去其他國家任職。不管他怎麼選，都不會虧待他。

落地窗外夕如火，張彩問：“你這麼急著給新人騰位置嗎？”

月池長嘆一聲：“你本來也不是舊人啊。”

張彩被堵得一窒：“是啊，你從來就沒給過我名分，一切都是我一廂愿。”

月池：“……”怎麼還越說越奇怪起來。

張彩的怨氣已經要化作實質了：“但我不理解的是，你之前分過手的人，都愿意和他們做朋友往。為什麼到了我這里，你就要非將我趕走不可？”

月池避而不答：“去一個新地方重新開始不好嗎？你不能總抱著幻想過日子。”

張彩問：“這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那個狐貍在背后煽風點火？”

月池：“噗。”

無奈：“在我和他在一起之前，我就決心和你切割。”

張彩仿佛被誰打了一拳：“為什麼？”

月池起：“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嗎？”

張彩辯解：“我沒有惡意，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月池攤手：“所以呢，打著我的旗號，對我的縱，就不是縱了嗎？”

張彩知道此刻再掩飾也沒用了，他立即就更換了策略：“我可以改。”

月池撲哧一聲笑出聲：“別逗了，我們都知道，你改不了的。”

就要離去：“好了，別傷了我們最后一點分，別讓我回憶起我們的過去，只剩下難堪。”

的鞋跟在大理石地板上敲擊出清脆的聲響，張彩著的背影，又一次住：“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人，可他呢，他就是個好東西嗎？憑什麼他行，我就不行？”

月池轉：“在之前，也有很多人不行，還有很多人是短暫行；在之后，誰也不能保證他能一直行。既然一切都是‘如亦如電’，你又何必這麼執著？”

張彩：“……”《金剛經》是這麼用得嗎？

他在無語之后，竟然真的想通了一點。他已經趕走了那麼多人，不可能在這個王八蛋上栽跟頭。他是怎麼讓那些人滾的，就一定能讓朱壽滾。等朱壽離開了，說不定就還有轉機！

第439章 番外八 月移花影約重來

就在李越的“葬禮”上，方夫人公然提出改嫁。

張彩現在都記得，老家的不遠有一座夫人廟。年的張彩，也曾經和姐姐手拉著手走進這座古老的廟宇。廟宇的正殿供奉的是一位著繡袍的青年子，眉目含笑，神采飛揚，或許容貌并不是標準的明代人，可那種意氣高昂的氣概卻人一見難忘。年的張彩環顧四周，發現來拜這位夫人的，大多都是人和兒，就連他的姐姐也準備去拜。

張彩很好奇：“是什麼神？”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方夫人的故事。出仕宦之家，父親嚴厲，母親疼，本該如其他千金一樣，相夫教子，終了一生。可因為一個邪之輩的陷害，生之父居然要去死。在最絕的時候，到了李越。兩顆星辰的相會，讓們自己和邊的人，都發生了改變。

方夫人先后師從李東之妻朱夫人和學士沈瓊蓮。多年苦讀，讓不僅通曉經典，而且諳律法。當李越在韃靼的死訊傳來之后，沒有像古書中癡子一樣選擇殉，而是果斷宮擔任，一步步接近權力中心。事實證明，的選擇是明智的，正是因在武英殿的冒死陳詞，明廷決定出兵，這一戰平定了明蒙百年來的混，換回了今天北方遼闊的疆域，也挽救了李越的生命。

自那以后，方夫人就正式走上政治舞臺，慈濟院、紡織場的興辦，各地救災救荒，都有的影。不過上最戲劇化的事跡，還是在李越走后，毅然改嫁的事。

李越被驅離權力中心后，朝廷為假模假式地舉行了“葬禮”。在“葬禮”上，各地的親朋故舊都紛紛趕來。方夫人的父母兄弟當然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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