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訪談

　　1.《訪談》

　　del的訪談會是國模特趨之若鶩的一檔節目，但凡在國際上過面的模特都曾被邀請參加訪談，就連一向低調的超一線名模戚施丹也曾做客del訪談會的現場。

　　節目組在得知葉棠回國的第一時間，就聯繫了盛鼎公司的高層，表達了想邀請葉棠做客訪談會的意思。本來時間敲定在上個月，因為葉棠那該死的腸胃炎給推遲了，陸陸續續又有好些小事耽擱，才拖到了現在。

　　因為是直播，為了播出時的節目效果，葉棠一早就到了mt電視臺進行直播前的綵排。

　　節目組為了表示重視，哪怕葉棠自己帶了助理來，還給安排了兩個助理，勤快到小優簡直沒有事幹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葉棠嘮嗑？

　　主持人因為堵車的緣故還沒到場，葉棠隨地靠在椅背上翻閱訪談將會提及的問題，無非都是些鬥史，史，家庭史……容嘛換湯不換藥。

　　「咳咳，棠……棠爺你好。」

　　葉棠正扭了眉頭回憶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模特躋國際名模的鬥史，要怎麼回應才能不那麼方，突然休息室門口探進來一個腦袋，憋紅了臉，結結地向葉棠打了一聲招呼。

　　小夥子看起來年紀也不大，二十出頭一些的樣子，脖子裡還掛著實習的工作牌。

　　「能……能幫我簽個名嗎？」實習生手裡拿著一張葉棠前不久給馥拍的禮服照，手腕輕微抖，連清亮好聽的聲音有些抖。

　　小優張得老大，萬萬沒想到，葉棠那茫茫迷妹叢中竟然潛藏著那麼一隻小迷弟。小哥哥，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被棠爺的攻氣給正面掰彎了？

　　節目組派的助理一邊跟葉棠道歉，一邊試圖把這實習生強制帶出去。

　　按道理來說，嘉賓的休息室是不能隨意進的，剛剛沒注意，就被這實習生溜進來了，但願葉棠不會生氣吧。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闖進休息室的，我是棠爺的啊，聽說棠爺要來訪談，實在太開心了，就……」實習生馬上要被扭送出門了，他著不願意走，一口氣說出了一長段話，希兩位助理姐姐法外開恩。

　　「過來。」葉棠隨手把訪談的臺本放到茶幾上，理了理皺起的角，兩條疊的大長換了個位置。

　　助理和實習生皆是一愣，從葉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緒，心下不由地打起鼓來。

　　往常到的模特，名氣不大脾氣卻不小的不在數，像葉棠這樣的超一線模特，們都秉持著將當上帝一樣供著，唯恐脾氣上來，折騰為難們是小，要是搞砸節目的錄製，那事就大條了。

　　見他們三人呆著面面相覷，居然誰都沒有邁開腳步過來。葉棠也是鬱悶，不是說要簽名嗎，幹什麼看到站起來就這麼如臨大敵的樣子，難道還能吃人不？

　　「棠爺你過來呢。」小優表示，這個迷弟不行啊，怎麼一副傻呆呆的樣子。

　　聽到小優他，實習生趕忙掙開助理鉗住他臂膀的手，小步跑過去。近距離接葉棠，小心臟忍不住狂跳，實習生好想高聲歡呼啊，怎麼破？

　　葉棠從他手裡出那張照片，再度看到那一套小禮服，眉梢不經意地吊了起來，難道葉棠出道六年，就沒有別的照片了嗎，明明記得自己拍過不攻氣十足的那種照片的呀？好生氣嗷，但簽名還是要簽的。

　　實習生眼地看著葉棠從桌上了一支馬克筆出來，伏案簽上自己的名字，棠字那一捺拖得老長，在最尾端圈了一顆心出來。

　　功get葉棠的簽名，實習生連聲道謝，激得手足無措。

　　「要合照麼？」葉棠笑問。

　　天啦嚕，今天簡直走了狗屎運了，要到棠爺的簽名不說，還有機會合照？要要要，肯定要啊！

　　迷弟實習生狂喜地直點頭，抖著手從工作服口袋裡掏手機，好幾次都未果，果然是太激了啊。

　　小優暗地在旁邊圍觀，嗯，這個迷弟居然還比剪刀手，果然也有一顆心！

　　而那倆助理則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還以為傳說中的總攻應該霸道冷面，脾氣超級壞的，本人竟然這麼好說話，還肯主合影，簡直要被圈怎麼破？

　　那實習生剛出休息室的門，葉棠手機就開始狂震。

　　mt鳴仔：講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剛剛到了我神棠爺大總攻本人，不僅get了簽名照，還有鳴仔鞋和棠爺的合照哦~~~沒錯，我就是來炫耀的，打我呀！不得不說，我棠爺簡直帥炸，想彎[花心]

　　葉棠掃了一眼微博的容，心想，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迷弟！

　　在休息室又坐了接近半小時，主持人田恬才姍姍來遲。

　　「抱歉，半路遇上連環車禍，讓您久等了。」

　　田恬人如其名，長得甜，連聲音都像極了味的糖果，甜人心。就這樣的甜小可，葉棠怎麼忍心怪罪呢。「沒事的，也沒有等很久。」

　　訪談室所有人員準備就緒了，一切都跟正式訪談如出一轍，只是觀眾席上還是空著的。葉棠和田恬據臺本設定的流程，按部就班地進行綵排。田恬雖說剛畢業不久，但能獨擔大梁，可見能力是不差的，而葉棠出道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訪談參加過不，早就知了套路，因此，綵排比較順利地結束了。

　　下午訪談正式開始，一切都如綵排時那樣，順順當當，偶爾葉棠出一些段子來，引得觀眾紛紛鼓掌，大呼「段子棠」，一度將氛圍推向高/。

　　按照del的慣例，在訪談結束之前，有十多分鐘的福利時間。這個部分是節目組早先就準備好了道和設定好規則，但是為了節目效果，並沒有加綵排流程之中，完全是由嘉賓和當場即興表現的。

　　在宣佈進福利時間過後，田恬示意工作人員將主題板擺了上來，請葉棠隨機撕開九宮格中的隨意一格。

　　「來，我們一起倒數三下，看看我們總攻選的福利到底是什麼呢？」田恬走到主題板的另一面，面朝觀眾，一起倒數。

　　「3、2、1，開！」

　　葉棠在萬眾矚目之下，撕開了九宮格上遮擋的紙片，特寫鏡頭掃過來，馬上大屏幕上就將福利容放大展現出來了。

　　——現場還原如何拍出十足的照。

　　節目組選了一組圖片，從葉棠出道至今，都是最最關注的那些，尤其是維的泳裝秀和男人裝的封面照。

　　當照片在大屏幕上一頁一頁翻過，葉棠都能聽到們喊破嚨的尖，就連在一旁的田恬，也忍不住驚呼起來了。

　　「怎麼辦，看了棠爺的照片，我覺得我馬上要沒有力氣主持節目了。」田恬捂著臉，像是調侃，卻不自覺地紅了臉。

　　連主持人都這麼說，臺下哄堂大笑，紛紛表示想給棠爺生猴子。

　　「你們最想看哪張？」葉棠自己瀏覽了一遍，轉頭對向觀眾，角向一側勾起標誌的弧度。

　　「三！三！三！」

　　呼聲最高的是第三張，當初拍的男人裝封面照。

　　沒有*的短，也沒有薄紗繞，葉棠著一水墨畫風的雪紡連，能不能展當初的態？田恬和觀眾們一起屏息等待工作人員將道搬上舞臺，視線凝在葉棠上，一刻都不敢錯開。

　　只見葉棠將一字領往右肩再扯下了一些，該遮得部分分明還遮得嚴實，卻因為這個小小的舉，已經勾得觀眾異想非非了。慵懶地半躺在單人沙發上，右手手臂支撐在沙發扶手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著高腳杯輕輕搖晃，而修長的雙曲起錯。

　　揚起下顎，好看的杏眼閉了起來，再睜開時，剛才的清明徹底被微醺的迷離所取代，側頭偏過去，正對觀眾，這種懶洋洋的才是最最人心的，招惹地你心底的麻麻的，怎麼都不得滋味。

　　全場短暫的沉默寂靜，片刻後，驚呼聲在沉寂中發，全場。

　　田恬深吸一口氣，捂著口，臉也漲得通紅。「我覺得我已經不能再主持下去了，誰帶我去吸口氧？」

　　葉棠很快調整回原來的狀態，握著話筒與觀眾調侃互，等剛才的餘韻過後，田恬才鼓葉棠進行第二次挑福利。

　　這次的福利顯然比剛剛更加的有料。

　　——挑選一位，咚/他！

　　這個福利簡直中廣大迷妹的心聲，好想被總攻咚啊，想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至於選誰，田恬那兒有一個遙控，大屏幕上隨機滾著觀眾的座位號，只要葉棠按下暫停鍵，停在哪個數字，就請相應的觀眾上臺來。

　　數字滾條不斷地變化，本看不清剛剛閃過的是什麼數字，只有等待葉棠按下暫停，才能真正揭曉。

　　在觀眾們的催促下，葉棠終於按下了那個按鈕，數字停留在「46」上。

　　「46號是帥哥還是，站起來讓棠爺看看在哪兒？」

　　一個形極高的男子從觀眾席上站了起來，因為觀眾席燈昏暗，再加上該男子還低了帽簷，更加看不出相貌。

　　在工作人員的牽引下，那男子很快上了舞臺。

　　「我的天！」田恬今天的心真的是堪比坐上了雲霄飛車，覺心都到了嗓子眼了。

　　誰能想到，隨機取的觀眾竟然會是宋予？

　　葉棠是完完全全愣住了，誰能告訴這是怎麼回事，宋予怎麼會出現在訪談會現場啊？宋予來看訪談會就算了，為什麼要中他作為葉棠咚的對象？

　　簡直可怕！

　　等觀眾看清了宋予的臉，跟瘋魔似的一個勁兒拍照，高喊宋予的大名。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宋予會出現在葉棠的訪談會上？

　　我們男神給出的回答居然是，「我就不能是總攻的？」

　　坐在45號觀眾席的阿聰不屑地「呸」了一聲，就舞臺上那個人模狗樣的男神，剛剛強制被他換了個位置。作為46號的正主，阿聰只好默默地了一把辛酸淚。

　　哼，曝出緋聞的話，就不給你公關，讓你掉！

　　再看上臺，宋予很大方地摘掉帽子，朝葉棠笑道，「不是說要咚？」

　　「這這這……這不大好吧？」葉棠的韌也不是很好，個普通高的孩子的話，應該不是問題，可宋予特麼有192，葉棠一架上去，非得劈他臉上不。

　　要是不小心把男神劈破相了，葉棠覺自己可能可能會被男神的幾千萬活剝了。

　　「男神好像很期待的樣子？」田恬在旁邊底氣不足地說了一句，天知道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跟宋予搭話的。

　　「嗯，期待的。」宋予有生之年也想一下，被大長咚是什麼覺。

　　男神都這麼說了，底下的一窩蜂地煽葉棠趕下，更有甚者，連微博容都編輯好了，只差一張咚的配圖照片了。

　　不僅現場的捉急，連守在電腦前看直播的觀眾也急出了一手心的汗。

　　總攻，你倒是上啊！

　　葉棠深呼吸再深呼吸，終於鼓足勇氣，一步一步把宋予到角落，繃著臉頰上的，張得小肚子都在抖。

　　拿掉了麥克風，葉棠的聲音只有宋予一個人能聽到，「等一下要是一不小心出了點bug，你保證不能打我嗷。」

　　這滿臉的苦大仇深，愁得都能滴出水來了。

　　宋予點點頭。

　　葉棠不確信地又加了一句，「你保證。」

　　「嗯，我保證。」宋予說道。

　　有了宋予的保證，葉棠恨了狠心，右往後撤了一步，腳尖抵在地面來回扭幾下，一咬牙一閉眼，抬腳就咚上去，竟然功了。

　　田恬和現場觀眾皆是發出了不可思議的嘆，而葉棠只有短暫的錯愕，隨後到了一撕裂般的劇痛。

　　一言不合就拉傷，痛痛痛，痛出天際啊。

　　然而因為還在直播節目，葉棠只好強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漫不經心地跟田恬一搭一檔，將節目收尾。

　　回到後臺，把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葉棠終於忍不住趴到在椅子上，右真是痛得打啊，想哭哭不出來。

　　想，這一輩子應該都不想再做咚這個高難度作了，對韌不好的葉棠來說，這也太殘忍了一點吧。

　　葉棠緩了好一陣，才沒那麼疼痛難熬了，只是走路還不是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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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飯局》

　　說好訪談會結束，宋予要帶去見什麼人的，葉棠以彆扭的姿態下了電梯，在地下停車場緩慢地挪行，小優在旁邊扶著，一邊還抱怨明知道自己能力有限，還非得玩什麼咚，這下好了吧。

　　阿聰看葉棠已經走進視線範圍之了，打開車燈閃了們一下，示意位置。

　　葉棠由小優攙扶著走過去，把人到宋予手裡之後，小優被阿聰勾著肩膀往另一邊去了，那輛車裡就只剩下葉棠和宋予了。

　　從葉棠還沒下節目時，宋予就已經注意到大可能拉傷了，他幫著葉棠調整一個最舒適的坐姿，而後自己換到了駕駛座的位置。

　　葉棠傾向前在宋予的椅背上，湊過去問，「所以，你要帶我去見什麼人呢？」

　　「反正不會賣了你。」宋予藉著後視鏡，將葉棠撇的模樣收眼底，「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這麼神兮兮幹什麼，葉棠莫名的有些慌。

　　時間還早，宋予先帶著葉棠去了趟醫院，倒沒有排隊掛號，而是通了後門，直接把他的發小給了下來。

　　「宋予，你小子什麼況啊？」張帆接到電話的時候，還以為宋予傷了呢，急急忙忙趕下來，結果他這車裡怎麼還有個人了，「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剛拉傷了，給看看。」宋予指了指後懵圈了的葉棠。

　　張帆聞言打開後車門，朝葉棠笑道，「小妹妹，傷哪兒了？」

　　小妹妹是什麼梗，這位大哥，你可能是想跟棠爺談談人生了，嗯？

　　葉棠角搐，還是給足了張醫生面子，「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