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炸彈嗎？】

【能不能別搞這些詭異的東西？】

【我等會兒韓書給你把鑰匙送回去。】

一頓輸出，十幾秒後，換回了周慎辭沉默的六個點。

【……】

接著，來電顯示跳了出來。

是周慎辭打來的電話。

「幹嘛？」楚言沒好氣地問。

周慎辭的聲音似是有些無奈：「去P2等我。」

楚言不明所以。

將念念送回親子區，然後獨自前往。

工作時間，停車場裡空的。

楚言找到D671的車位，看到周慎辭已經斜倚在車門前等了。

「你到底要幹嘛？」

楚言滿頭掛著問號。

周慎辭：「開車門。」

楚言照做。

嗶嗶兩聲後，周慎辭繞到楚言站著的那一側，倏地拉開了車后座的門。

楚言霎時愣住了。

只見車裡塞滿了各種奢侈品的盒子，有些甚至都念不出名字，高低錯落地堆在一起，很像是那種為了發社而故意製作的擺拍圖。

「這是什麼？」

「員工福利。」周慎辭正答道。

楚言怔住了。

這不是和賀靳西說的一樣嗎？

斂去不自然的神，問道：「什麼福利？」

周慎辭輕描淡寫道：「員工或者員工的直系家屬過生日的話，公司會送禮以表心意。」

楚言抿了抿，斟酌半天，緩緩開口問道：「所以你把鑰匙給念念，是想讓自己找到這輛車，然後把這些禮拉回家？」

周慎辭不以為然，淺聲應道：「嗯。」

槽點太多，楚言一時無法下口吐槽。

周慎辭又說：「鑰匙你留著，盒子這麼多，你那輛小車應該裝不下。」

雖是稀鬆平常的調調，楚言卻品出了一諷刺。

他是在嘲笑自己的窮酸嗎？

覺得腦瓜子嗡嗡的，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

什麼送給念念的禮？他明明是要買了送給凌以棠的！

無法宣洩的憤怒一點點轉化窒悶的緒，堵在的口，比烈火灼心還要難。

「周慎辭，你能不能別耍我了？」聲開口。

周慎辭閃過一轉瞬即逝的疑，曜石般漆黑的眸底令人難以琢磨。

楚言鄭重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但我知道沒有哪家公司的員工福利會是馬仕。」

「我很謝你之前照顧了生病的我，也很謝你給念念讀睡前故事，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對你的訴求只有離我們母遠一點。同也好、憐憫也罷，我真的不需要。」

空氣一旦沉默下來，就很難再自然地打破。

周慎辭無言。

青的羽睫蓋住了他眼中的緒，薄拉一條直線，寡涼的目停留在楚言的上。

「心意領了，鑰匙還你。」楚言僵地開口。

「謝謝。」

那生疏的語氣連陌生人都不如。

之後的下午，楚言沒有再收到來自周慎辭的任何消息。

縱使如此，的心思也還是絞一團麻。

不可遏制地回想、分析著重逢以來發生的事，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周慎辭想報復。

雖然外界傳聞都是周慎辭甩了，但只有他們二人知道，當初提分手的那個人，是楚言。

可那又怎麼樣？

那三年，周慎辭從未明確過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像個寵一樣圍繞在其左右，奢求著一點點的喜歡，但最後換來的是他即將訂婚的消息。

那時的只想守住自己僅存的微不足道的尊嚴，有錯嗎？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時間，楚言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將自己的狀態調好，然後去接念念。

但剛到親子區，就呆住了。

周慎辭半蹲在地上，正在和念念聊天。

念念看到楚言，立刻揮起了小手：「媽咪！」

楚言把表管理的事兒拋在了腦後，訝異地看向周慎辭：「你在這兒做什麼？」

只聽念念道：「叔叔說他想吃蛋糕，念念就邀請他和我們一起吃晚飯啦！」

說著，還像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周慎辭的肩膀，道：「叔叔，今天是念念生日，媽咪買了大蛋糕，你放心吃嗷！」

第14章 圓（修）

楚言愣住了。

上下皮在一起，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周慎辭真的要去念念的生日會嗎？

如果去的話，這會是念念第一個有父親的生日。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可就在這時，周慎辭的聲音響起：「謝謝你的邀請，但今晚叔叔要去參加另一個人的生日會。」

念念眨了眨眼：「和念念同一天生日嘛？」

周慎辭微微頷首：「是的。」

楚言一滯，心臟倏然沉了下去。

一匝匝的緒無端地在口蔓延。

果真如此，的猜想沒錯，那車禮並不是給念念的。

他不過是得知了念念的生日，想要踩一踩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心罷了。

拉過念念，道：「念念乖，不要打擾叔叔。」

周慎辭起，視線徐徐上移，停在了楚言的臉上。

楚言將那無法形容的滯悶在腔，勉強維持表面的風平浪靜，不想讓他看出半點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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