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沒說話,不過聽到接回家過年這些字眼時,眼眶還是忍不住潤了。
過了一會兒,我才看向狐傾婷,不是一直在跟白詩涵聯係嗎,何必找胡一?
不過最後我沒開口,李各方能接,那就讓李各方接吧,畢竟是狐傾傾的姐姐,這件事最好不讓參與。
大家都知道的,趙靈兒和九天劫不是一類人,白詩涵那邊,趙靈兒心的概率很大,但是九天劫那老東西,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狐傾傾過來找我。
這時候,憋了半天的寧檸看向我:“師爺,那傾傾姐姐呢,我都想了……”
李各方趕瞪了一眼:“你這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傾傾師娘是好,這個我清楚,可是這次太絕了,為了聽那老登的話,對師父那是不管不問啊,連傾婷姐都沒過來看一眼,多狠心的人啊,還是白師娘好!”
“可是,也是沒辦法嘛……”寧檸失落的埋下頭,“要是能來過年就好了,我最喜歡傾傾姐姐了……”
我點了一煙,仰著頭一口吐掉濃霧,想狐傾傾恢複自由,簡單啊,幹掉九天劫就行了,當然,我說的是理論。
如果有這個實力的話,把九天劫做掉就能救贖狐傾傾了,不過要瞞著狐傾傾,否則,給的自由毫無意義,隻會讓恨我一輩子。
這個時候心魔的聲音傳來:“別自欺欺人了,就算你有了那實力,你不僅不會幹掉九天劫,甚至會在他有難的時候出手幫他。”
我苦笑一下,為啥呢?
“因為你,所以,你不會希失去最的父親,一個人不一定是得到,有時候看到過得好,比什麽都重要,你說呢?”
放屁……
九天劫又不可能用鐵鏈把拴起來,沒辦法離開青丘,寫信可以嗎,好歹寫封信寄過來,哪怕不是問我,你關心一下狐傾婷啊,狐傾婷好歹是親姐姐,你現在就一門心思的為你父王著想,把我們都忘了……
我不耐煩的站了起來:“都別說了,走吧,吃飯去。”
“啥,家裏是缺米還是缺鹽了,村裏還有飯店不?”李各方一愣。
我往門口走去:“吃席。”
“師父,您吃席我們這些外人去幹啊?”
“這裏是農村,不是你們那種大城市的風土人,走吧。”我說著已經來到了門外。
這時候,咕咕正好哧溜哧溜的跑了回來,裏竟然叼著一個沉甸甸的編織袋。
我眉頭一皺,莫非真發現了可疑人員,咕咕這一趟不白跑,還把他們的東西了回來?
咕咕到跟前之後搖著尾,把編織袋丟地上,對著東西拱拱,那是我趕看看的意思。
我皺著眉愣了片刻,這才蹲下打開了編織袋,也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是一件服,還是一件看上去不便宜的黑羽絨服。
把服拿出來比了比,正好合,我當即對咕咕嚴肅的點點頭:“我知道了,對方跟我的材差不多,在哪個位置,多人?”
話說來暗殺我,還帶嶄新的服備用,這邪真教派來的殺手也奇葩的。
然而咕咕卻搖搖腦袋,著急接著對塑料袋拱。
“這是發生啥了?”李各方跟了出來。
正好,我把羽絨服遞給他,埋頭繼續搗鼓著編織袋,哦,裏麵不僅隻有羽絨服,還有一些窗花呀,對聯啊,以及好幾把拱香。
我心說這不是來暗殺我們的人吧,明顯就是年貨中的一部分啊,不看向咕咕,這小家夥,莫非還真去了別人家的東西不?
“啊呀?咕咕,你丫的去別人家東西了是吧?”李各方似乎看懂了,蹲下就揪住咕咕的耳朵,“好小子,你可別給我們惹麻煩呀,咋的,你還想點東西給我師父拜個年不,嘿,你這小畜生……”
咕咕卻一個勁兒的,聲音顯得委屈的,腦袋都快搖撥浪鼓了。
我正想問它從哪拿的,這時候看見小路上一個小夥正往這走來,趕把東西遞給李各方:“先拿去藏起來,等會兒讓咕咕還回去。”
“看吧,這是失主找上門來了,你這小畜生,待會兒再收拾你……”李各方說著趕提東西往屋裏跑,咕咕這家夥也趕溜了進去。
我心想它是聰明,知道會嚇著陌生人呢,還是了人家的東西心虛?
這個時候年輕人到了門口,雙手兜裏沿著院壩揩腳上的泥:“我說衛青,還在家裏窩著幹嘛,走啊,去張叔家幫忙。”
這小夥李莫聞,年紀與我們相仿,也就是當初借米給白詩涵那老頭的孫子。
這不是氣候一冷,許多高齡老人熬不下去嗎,前段時間他爺爺去世,我起早貪黑去幫忙,加上他是從小被送進城裏念書的當代大學生,小時候跟我沒恩怨,又都是在城裏混跡回村的人,有共同語言,一來二去他來我這串門了常事。
也就他這種從小有福去城裏上學的孩子,才有那麽時髦的名字,擱我們村長大的話,名怎麽也逃不掉二狗二蛋的,因為這個,我很肯定我爹和娘,不是這個村裏土生土長的人。
看他不是來找東西的,我才鬆口氣:“正想去,要不進屋坐坐?”
他在地上使勁跳了兩下,把泥抖幹淨才走過來:“咋,家裏來客人了?”
既然不是找東西的,我就沒什麽好顧慮的了,點點頭說:“嗯,你說我帶他們去吃飯,別人不會說三道四吧?”
“那能有啥問題,不過張叔死得慘的,要是城裏來的客人,還是別帶他們去了,喪飯有啥好吃的?”李莫聞歪著腦袋看向屋裏,“哦喲,怎麽又來一個小……”
“張叔不是病死的?”我一愣。
“誰跟你說的?”他理了理圍巾,“我娘說是在關門山那邊砍柴,摔柴刀上死的,頭都差點掉下來了,咦,麻驚人得很……”
這麻驚人是我們本地的方言,大概是瘮人的意思。
我“嗯”了一聲,慘死容易鬧幺蛾子,那還是不帶他們了,於是回到屋裏跟他們打聲招呼,讓他們自己在家做飯吃,我去幫幫忙,晚上就回來。
村裏和城裏不一樣了,有點什麽婚事喜事,端茶倒水,傳個菜什麽的都靠鄰裏幫忙,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樣的事開始給我們這群年輕人了,在我們這邊也做換工程,你幫他們,日後你家有事他們也幫你。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李莫聞把手往我肩膀上一搭:“好小子,家裏住那麽多,都是你朋友啊?說,你在哪個廠裏打螺,我過完年跟你混去,這鳥學,不上也罷!”
我一直跟村裏人說,我是在城裏的電子廠打工來著……聽他這麽說差點沒笑了,大學哪能比電子廠,是因為農村戶口,被人瞧不起了吧?
忍不住一笑:“這有什麽,你努力整個博士啊,研究生的份,給我們村裏長點臉,以後我給你介紹個靠譜的,什麽都缺,就是不缺。”
“那啊,我說衛青,你可別反悔啊,我喜歡那個水母頭,還單嗎?”他眼睛都冒了。
我眉頭一皺,寧檸以前是水母頭,不過早改短發了,哪來的水母頭?
他看我愣住,幹脆不走了,拽著我往門口走,一邊低聲音說:“哎呀,就是那個……咦,人呢?”
往屋裏掃了一眼,他愣住了,顯然說的不是寧檸和狐傾婷,遲疑片刻他才問我:“還有三個上哪去了?”
“我家就這些人,你怕不是睡糊塗了?”我白他一眼,自顧往院壩裏走,“應該要擺午飯了吧,我們還是幫忙去。”
“放屁,嘿嘿,衛大小子,跟我玩金屋藏是吧,早上那會兒還有三個從我家門口路過來著,那一個個長得跟仙下凡似的,我還特意問了,們說是來找你的!”李莫聞一臉壞笑的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