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幾位嬤嬤都很來勁，你一言我一句地談起來，幫助淩願欣回憶：

    “二公主那時候可真是活潑得很，幾乎每天都想出宮玩兒呢。”

    “京城裏的大街小巷，公主都喜歡去轉悠，要是瞧見了生活窮苦些的百姓，還會發些金瓜子資助！”

    “對呀對呀，奴婢還記得二公主經常饞，每回出宮時奴婢都要帶上好些吃食，隻不過後來幾乎都讓二公主賞給了民......”

    “奴婢想想覺得也是，二公主生純良，潛移默化之中真是救了不人的命！”

    淩願欣點點頭，這些確實像是會做的事。

    因為哪怕現在出宮了，要是巧見到需要幫助的百姓，也會順手幫一把。隻是沒想到，原來小時候就經常這樣幹。

    又追問：“那除此以外，還有些別的事跡嗎？”

    嬤嬤們搖頭，“二公主做的大大小小的善事可太多了，但歸結底，大抵都是救助百姓和民。別的縱使有，也記不起來了。”

    “後來您到了五歲半的時候，又開始嫌出宮麻煩了，於是就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宮了。”

    淩願欣了解了一番前因經過，也實在是沒問到更多的線索了，謝過嬤嬤們便打道回府。

    那就暫且默認，阿辭是以前救過的某一位貧民或者民吧......

    今天從晏辭那邊拿到了可以為母後治病的藥材，得要早些回去保管好，再去詳細了解了解怎麽使用才能發揮最好的藥效。

    這樣下個月的初一探母後時，就可以幫母後治好心疾。

    就在淩願欣乘車回府的途中，溫離的聲音忽然在前方響起：

    “屬下記得，公主殿下在前些日子曾經說過自己勢力不足的問題？”

    策馬揚鞭的聲響伴隨著他的提議，“經過今日一事，屬下認為殿下自小行善積德，或許已經暗中籠絡了許多人心，您應當充分利用起來。”

    淩願欣若有所思，“可那個時候，父皇和母後出於保護我的心思，我出宮時的儀仗並不高調，那些百姓們指定是認不出我的。”

    人們極有可能把年的，當了某個富貴家人的好心小閨。

    現在要是就這麽站出來，似乎頗有無中生有、強行邀功的嫌疑。

    “那殿下何不試試派人去京中打聽一下，看看現在可有人在尋找當年的恩人呢？”

    溫離繼續提議起來，“民心是麵鏡子，隻要事對得上來，大家都會明白不可能是您憑空造的。”

    淩願欣頓時到他所言在理。

    是做的事，就是的功績，得認下來。

    “話說回來......這個主意也是阿辭想好了，命你告訴我的嗎？”

    溫離搖搖頭，“大人他沒跟我提起過，這回真的是屬下自己想的。”

    淩願欣覺得也是，溫離現在沒必要和說謊。

    回到華曦殿以後，便將晏辭送給的藥材收進殿裏，順便還派出了幾位探子前去京中打聽那些十多年前的消息。

    再出門時，巧看見溫離在寫字條。

    淩願欣俏輕抬，“如今溫侍衛給首輔大人報信，都不打算寫了，這麽明正大？”

    溫離錯愕地停筆，“殿下您若是不喜歡，屬下可以像往常那樣寫......”

    “沒事，本公主也想看看你平時都寫了些什麽。”

    把小腦袋湊了過來，隻見：

    [公主殿下今日進了宮，詢問了好些以前伺候過自己的宮。]

    字條後麵的容，都是今天詢問嬤嬤時得來的消息。

    淩願欣靈地眨了眨眼，“你繼續寫便是，本公主也打算寫一封信給他，待會兒你讓人送走時，把本公主的信一塊兒捎上。”

    讓丫鬟幫著研了墨，提筆寫到：

    [阿辭，見字如麵。直到今日我才意識到，原來我對阿辭的了解並不算多。]

    [我已經去宮裏問過以前的嬤嬤了。]

    [可是阿辭，不論你出如何，我都不在意的。]

    淩願欣慶幸自己在前世慘死之前，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意，哪怕那時候的晏辭隻是一名侍衛。

    所以非常清楚，現在對晏辭的意，與晏辭現在位極人臣的份無關，自然也就不會去介意他的世。

    那一段去青聆山上禮佛的記憶，又猛地闖的腦海。

    那時在登山的路上崴到了腳，讓阿辭背，阿辭一開始拒絕的理由便是“不配”......

    果然是因為他擔心自己出的緣故麽？

    這麽一想，淩願欣就更加覺得的猜測已經離真相十分接近。

    微微一笑，將信件折疊好給溫離，便回到華曦殿中，倚窗眺。

    初夏時節風正好。

    “沒關係的阿辭，我真的不在意的。”輕聲呢喃。

    ......

    暗沉的牢獄之中，哀聲陣陣，至腥的氣充斥著五。

    晏辭正在大理寺監督用刑。

    “死了？”

    翳幽冷的目從一個模糊的東西上挪開，他漫不經心道，“那就扔出去吧。”

    自從淩無徽閉關修道以來，兵權由大將軍陸乘荊分配，而朝堂大權則由了當朝首輔和淮北王。

    晏辭知道，前世的那名首輔是個徹頭徹尾的腐敗佞，才導致淮北王後來得以猖狂妄為，隨意架空新君淩燁承的勢力。

    而他剛剛宰的那人，正是前世的首輔。

    “還剩個淮北王......”他說話的聲音很輕。

    縱使是站在他側的寒傾，都聽不清楚。

    這時忽然有人闖，小聲來報：

    “大人，溫離那邊來字條了，還有......二公主的信。”

    男人冷峻的麵容波瀾不驚，卻有一抹暖意化在眼中，“更回府。”

    ......

    他在府中，先是看到了溫離的字條。

    意外的同時，心頭有那麽一不爽。

    想不到，被公主殿下救過的人，還多的。

    再看到後麵，溫離提到了二公主想要擴充勢力，拉攏人心的打算。

    晏辭眼尾微抬。

    既然想要權，那便幫攏權。自心懷天下蒼生，本就值得。

    “你也去幫著二公主的人查一下吧。”

    他吩咐寒傾出去辦事，最後終於惜地拆開了淩願欣的信件。

    許久，目滯留在了那句話上：

    [阿辭，不論你出如何，我都不在意的。]

    晏辭意會地笑了笑，馬上就猜到，淩願欣定是以為他出於貧寒之家，或者是一名顛沛流離的民了。

    “公主殿下很聰明，但......還是猜錯了。”

    他緋輕挑，“不過，真的什麽出都沒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