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麽?
晏辭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僵,這車,他著實不太有心開下去了。
夜晚的街道,宛如五彩斑斕的河流。
他哼笑幾聲無奈搖頭,立刻打著方向盤將紅阿斯頓馬丁停靠在了街邊:
“來,臣就在這兒,願願得要說清楚才是,怎麽吃……”
淩願欣驚得睜大了眼,長睫個不停,“別鬧呢,我可沒說要在這兒吃啊。”
晏辭又是麵些許靦腆,薄抿了一條直線。他緩緩拉住的手,終於無奈笑道:
“願願怕是忘了,晏辭此人,其實很古板……還是那句話,該有的都要有,一個也不能。臣,還沒跟願願訂婚呢,吃不得……”
他頓了頓,又低頭將湊了過來,悄聲中帶了些寵溺的味道:
“雖然暫時吃不得,但是,要不淺淺嚐一下?”
瞳中倒映著子清秀單純的麵頰,和一雙微微嘟起的,晏辭便當是默認了,眼睫垂落,恭順而又虔誠地朝那兒吻了下來……
四片瓣若即若離,就連彼此呼吸聲都可聽清。
膛卻被突然推開。
“既然說自己是很古板的人,那就古板到底好了!該有的,一個都不能。”
淩願欣沒好氣地瞄了他一眼,冷哼道:
“之前你可是跟那麽多人擺明著說了,我是你的朋友。敢問祝教授,告白了嗎?花送了嗎?本公主接了嗎?就這麽急著親我?”
晏辭被這麽一拒,還被劈頭蓋臉地反問了素質四連,顯然是錯愕的。
但很快,他竟如夢初醒一般漾出了笑容。
“是臣疏忽了。”
晏辭卸下上的安全帶,打開了左側的車門,“願願……先在這裏等候片刻。”
“你要去哪兒?!”
淩願欣萬萬沒想到他還能整這出!
分明隻是覺得他在那一方麵的古板,放在這個時代都顯得有些不解風了,這才特意說些賭氣的話來激他的……
但晏辭是真的下車了。
頓時心急如焚,可是挽留的作終究慢了一步,沒能留住他。
淩願欣徹底懵了,靠在車中椅上等了好一會兒,忍不住鼓起了腮幫子。
早知剛才就不作那一下了,後悔死了……
他要親,那就給他親嘛,剛才究竟是在幹什麽啊?怎麽舍得推開他的啊!
就在這時,側的車門被人輕巧地打開。
晏辭手持花束而來。
裏邊的花卉都是些古時中原沒有的品種,淩願欣新奇得很,鼻尖微,眼眸仿佛都亮了幾度。
“可惜沒有尋到你最喜的茉莉,不過,臣定會再尋機會,給你補回來。”
他有些惋惜,帶著歉意淺淺笑著,隨即又斂了斂神,把花捧好,真摯地著:
“願願,縱使時過境遷,就連大頤餘暉都已不再。”
“但是……古板又不解風的阿辭,仍然很想為你一人的下臣。”
那雙凝的丹眼裏,已是被洇染,他終於啞聲問道:
“我的願願公主,還缺駙馬嗎?”
淩願欣癡癡地抬頭,對上他的眼睛,竟覺得自己有些醉了。
孩輕闔雙眸,緩緩仰起了下,麵漾幸福的澤。
可是斷線的淚珠卻從眼中了出來。
“想親你了。”呢喃。
其實,早在他們穿來這相隔一千四百年的後世之前,便已在那看似相同的數十年,回又相逢了許多回。
從才子佳人,相伴到耄耋老者。
有幾世,是平平淡淡地廝守;還有幾世,他們膽子大了些,選擇了轟轟烈烈地共闖。
他們早已為了彼此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一生複一世,卻終日不覺厭煩。
那些看似瑣碎平凡的柴米油鹽之中,那些看似囚人一生的宮牆黛瓦之下,總會意外地蹦出許多新鮮有趣的調。
常有人言,意隻有多了風才會長青。
卻不知,其實風也需要依靠意而生。
眷的,就是這個有點古板,好像還有些不解風的阿辭。
是這個可以讓哭,又讓笑的阿辭。
每一次小心翼翼地相認、再繼續相,看似重複,卻是每一生當中最期盼的開始。
哪怕重新來過很多次,你仍舊是我最堅定的不二之選。
阿辭……
很慶幸這一生,就算千年之後的異世,你我又有機會能夠相伴長,然後白頭到老一回。
“怎麽哭了……”
察覺到在落淚,晏辭的心瞬間發起慌。
剛想著要把手中的花束找個位置放下,好去專心照顧的緒,卻是連花束帶人,都被前一個蠻的力道奪去。
他向來對不會設防,一個沒站穩,自然是順著的力道很不小心地往上撲去,好在,他又及時撐在上方。
小公主的呼吸驟然一停,漸漸地,出了得逞的笑容。
雙眸澄亮仰視著他,話音卻難掩怨艾:“阿辭你想想,哪一輩子不是我先帶的頭,想方設法地去親一親你?”
晏辭聞言一愣,頓時到冤枉極了。
其實不到五分鍾前,他就想著這一世換他主好了,可是卻被推開來……
冤枉歸冤枉,但他沒有怨言。
在這海市蜃樓般的夜裏,燈紅酒綠,一輛紅的阿斯頓馬丁亮著閃燈,停靠在路邊,久久不離。
遠方的酒吧傳來流利婉轉的圓舞曲。
晏辭雙手小心捧著的臉頰,虔誠專注地在那甜的瓣上落下繾綣一吻:
“好,這輩子,就換臣來……”
夜如歌,一吻綿長。
氣息纏繞間,視線被閃爍的霓虹模糊。
眼睛染上了霧水,漸漸沉醉在彩的幻夜下,融化在他張揚又溫的月裏……
————————
其實這章是有圖的,可惜已經完結的書不能設置圖,所以輝姐把圖放在前麵某一段的段評裏麵了。
但好像沒多人看到……
所以我決定再放一次,放在這一段的段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