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周遇深照舊沒有胃口。
他夾了些排骨和魚放到自己的碗里,仔細挑出骨頭和刺,隨后放到沈南月的碗中。
他自己卻沒有吃多。
周玉見狀,不由得問道:“阿深,是菜不合胃口嗎?”
周遇深搖頭笑道:“菜很合胃口,只是我午飯吃得晚,現在還沒那麼。”
“那你也多吃點,墊墊肚子也好,否則晚上容易。”
“好。”
周遇深乖巧地應著。
沈南月卻蹙眉看向周遇深。
中午他吃得也很,在他邊待了一個下午,也沒有看他吃什麼東西。
現在怎麼還是沒胃口?
難道他還是很不舒服?
正在沈南月陷沉思的時候,坐在他們對面的沈統咳了兩聲,開始發話。
“月月復婚,雖然沒有辦婚禮,作為長輩,我們還是得拿出心意的。”
說完他朝著沈清緣看去。
沈清緣立馬起,噠噠噠跑出餐廳,很快又噠噠噠跑回來。
他的手中多了一個小盒子,遞給沈南月。
沈南月接過,打開看是一顆很大的藍鉆,足足有半個掌心那麼大。
“這是世界上最大的藍鉆,名為地心,大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剛剛拍下來,送給你們夫妻當做新婚禮。”
藍寶石很有澤,餐廳吊頂的燈撒著的,被藍寶石的棱角反,投放出陣陣芒。
周遇深只淡淡地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
沈南月將盒子放下,邊揚起一抹禮貌的微笑。
“謝謝大伯。”
沈統見沈南月將藍鉆放下,角的笑容一僵,眼中閃過一慌,最后卻什麼都沒說。
周玉見沈統是帶著誠意來的,面也稍緩。
“大哥有心了。”
沈統笑笑,“這有什麼?之前在公司,我雖然與南月有口角之爭,但說到底還是一家人,我侄結婚,我也得有所表示不是。”
話說得確實很漂亮。
沈南月笑笑,倒是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這顆名為‘地心’的藍鉆,一眼就看出來是假的。
雖然主修服裝設計,但是在珠寶設計上也有所涉及,這枚高仿的藍鉆只要仔細看看,就能看出是不是假貨。
而且據所知,這顆名為‘地心’的藍鉆在兩年前就被一個私人買家買走了,沈統說他是剛拍下來的。
沒有立馬揭穿沈統,只是安靜地等著沈統說出他真正的目的。
一頓飯下來,倒是沒有特別大的水花。
平靜地令人覺得不真實。
沈南月詢問周遇深,“你是不是不舒服?”
周遇深喝著周玉說什麼都要讓他喝了的湯,看著碗中漂浮的薄薄的一層油,胃里有些翻涌。
他將湯遞給沈南月,“你幫我喝了它,我就告訴你。”
沈南月渾一僵。
似是沒有想到周遇深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后傳來一道灼熱的視線。
沈南月轉頭,與周遇深一同看到了周玉沉下來的臉。
“阿深,這湯是我從早上開始燉的,你覺得不好喝嗎?”
饒是周遇深這樣泰山頂也不崩的人,這個時候竟也有一種背脊發涼的。
他一下子回了手,“沒,好喝。”
說著他還表忠心似的,忍著胃里的翻涌,喝了口湯。
周玉這才重新展了笑。
“這可是家里小佳從老家帶來的老烏,我放了些大補的食材,對很好,月月,清緣,還有大哥大嫂,你們都喝一點。”
眾人其實已經吃過飯了。
但在周玉的盛‘款待’下,又多喝了一碗湯。
一頓飯下來,眾人的肚子都撐得圓鼓鼓的。
周遇深臉有些白,別人看不出,但沈南月注意到了。
有些擔憂地拉著周遇深的手,“你真的沒事?”
“沒事。”
他安似的握了握沈南月的手。
沈南月卻半點都沒有被安到。
覺得有必要好好問一下這個男人,明天再帶他去朱堪那里看看,實在不行,就把李醫生過來,再給他進行一次心理疏導。
心中已經下定決心。
人已經被帶著到沙發上坐下。
沈統一家人還沒走,應該還有事沒有說完。
沈統看著周遇深,眼中盡是滿意。
“我才知道這位是周,京城周家可是大家族,南月你算是找了個好老公了。”
周遇深淡淡道:“周氏集團現在已經改名了,我不是什麼周。”
沈統被周遇深的話一噎,角的笑意一僵。
“就算如此,周在商界的能力可是強者地位,你就算是在城東山再起,一段時間后也定會是城的傳奇人。”
“大伯過獎。”
周遇深知禮數,臉上帶著淡淡的疏離。
沈南月看向沈統,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大伯,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們說?”
沈統終于等到了這句話。
他先是長嘆了一口氣,隨后看了眼周玉,才將目定格在沈南月上。
“月月呀,其實今天我是有一件事要求你。”
沈南月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沈統拉著沈南月站在沈南月面前。
“你堂哥再過兩年就三十了,你也知道你堂哥笨,學什麼都不會,我擔心他以后的日子不好過,月月,我們都是沈家的人,你能不能幫幫你堂哥,將你的份轉移一點給他呀?”
“我們不要太多,就只希你堂哥下輩子吃飽穿暖就行了。”
他的話音落下,周玉率先沉了臉。
“我還以為你真的是為了月月的幸福,所以來吃的家宴,沒想到是有備而來!”
周玉指著沈南月抱著的盒子,“這顆‘地心’你花了不錢吧?有這個閑錢你怎麼不拿來給你兒子后半輩子作保障,怎麼把主意算盤打到我兒上來了?”
沈統被噎住。
一旁的林慧笑著開口,“弟妹,這顆‘地心’是我們給月月的新婚賀禮,意義不一樣,我們再沒錢,也不能虧待了沈家唯一的寶貝兒吧?”
林慧不愧是年紀輕輕就能拿住沈統的人。
說起話來也滴水不。
只不過不湊巧的是,現在的周玉很維護沈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