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期間,高幸幸的小侄小星星一家來玩兒。
家里一行人打算去云頂寺上香拜佛。
小星星不想去,想去游樂園。
于是家里大人就把小星星丟給了陸則言和高幸幸。
高幸幸哪里會帶小孩?
還是這種八歲,正于活潑且不講道理階段的小孩。
平時陪著玩半個小時已經是極限。
高幸幸提前給陸則言打招呼:“陸則言,今天會是非常累的一天,你做好心理準備,說不定會崩潰的。”
陸則言溫和的笑,了腦袋安:“不會的。”
高幸幸心里暗暗嘆氣,你是沒見過小魔王。
在游樂園,盡管他們買了vip票,因為過年人流多,依舊需要排隊。
小星星什麼都想玩,還出現排隊排到一半,突然對旁邊的旋轉木馬興趣,吵嚷著要去排旋轉木馬。
高幸幸沒什麼耐,腦袋更是被周圍的小孩吵得快要炸。
陸則言卻沒有半點急躁,蹲下牽著小星星的手和講道理,說這個已經排了一半,這個玩完了再去旋轉木馬。
但小星星哪里聽得進去大道理,甩著辮子跺著腳:“不好不好!”
高幸幸站在一旁,一臉幸災樂禍等著瞧陸則言怎麼崩潰時,就看見他抱起小星星退出排列隊伍。
高幸幸不喜歡坐旋轉木馬,除了暈,沒其他。
坐在旁邊的木凳上,手里繞著氣球的白線,盯著旋轉木馬上的兩人。
在歡樂的兒歌中,所有人臉上都是幸福的笑。
高幸幸突然覺得,就算他們以后的兒調皮搗蛋也不用怕,因為陸則言會是一個很好的父親。
中午過后,小星星已經累得不行,出手要陸則言抱。
抱上手沒兩分鐘就吊著小手小腳睡著了。
高幸幸氣得輕輕嬰兒的小臉:“小調皮蛋!要不是看你長的好看,早揍你了!”
到了停車場,高幸幸坐上車后排,接過小星星。
陸則言細心的給小星星把外套敞開,把頭上的發卡取下來,然后才去開車。
高幸幸著小星星的手:“陸則言,帶小孩兒好玩兒嗎?”
正好是紅燈,陸則言半轉過頭:“我是第一次來游樂園。”
高幸幸眼皮了,心微微。
陸則言笑了一下:“很好玩。”
等車輛行駛了一段之后,高幸幸才反應過來開口道:“過幾年你就可以經常陪我們兒來玩。”
不等陸則言搭話,高幸幸已經扯開角:“讓你玩個痛快!”
陸則言悠悠應,格外寵溺:“是。”
“陸則言,你能哄住小星星,真的超級厲害!”
他語氣悠悠的:“沒辦法,更難哄的都哄過。”
高幸幸立馬會意,蹙著眉頭假意責怪:“你說什麼?”
“昨晚不是還跟我生氣?”
高幸幸愣了一下,耳發燙,下意識捂住酣睡的小星星的耳朵:“你別說這麼的話。”
陸則言從后視鏡看了一眼高幸幸的作,覺得寒意十足又有的午后,在詮釋“幸福”兩個字。
年后,陸氏的新聞越過太平洋,鋪天蓋地的襲來。
陸氏旗下多家企業崩盤,又被仲氏收購。
但高幸幸卻從謝呈那里聽到李航得益的八卦。
不太懂其中曲折,也不想懂,只是會若有所思多瞧陸則言幾眼。
而陸則言就跟恍若未聞這些消息似的,忙著新公司的事。
他要忙新公司的事,也要忙結婚的事。
比如,先拿到結婚證書。
高幸幸不知從哪兒聽說,說爾蘭結婚是不能離婚的。
陸則言求之不得,這姑娘想綁住他,他也想綁住這姑娘一輩子。
由于國籍問題,陸則言各種忙碌開證明,填申請表預約之類的,忙活了快兩個多月,才發現爾蘭是可以離婚的。
但是他不想破壞高幸幸的好心,依舊把拐到了爾蘭,申請結婚登記。
這麼一折騰,時間就到了清明節。
陸則言帶高幸幸回到淮午的老宅子,看泡桐樹的花期。
二零二二年。
這一年,他們沒再錯過它的花期。
兩人坐在石桌旁,上面擺了好幾樣糕點。
陸則言知道高幸幸不喜苦的茶水,于是準備了味甘的花茶。
他作不不慢,手指扣住紫砂茶壺,茶水就注茶杯,格外溫好看。
時間像是回到那年,在這兒給他念關于勇氣的小稿,他也為沏茶。
當時泡桐花已經過了花期,風一吹,便落了。
落在他頭上。
然后他對說:你錯過花期了。
現在,依舊有徐徐的風,可泡桐花正值花期,穩穩的站在枝頭搖擺。
陸則言了一下高幸幸的手:“冷不冷?”
“不冷。”
里還有細膩的糕點,嘟囔不清。
這是一個好的午后,如果陸謹行沒來的話。
高幸幸是第一次見陸謹行。
傳說中的陸謹行。
高幸幸想象中,他應該是意氣風發且高傲驕恣的人,可是并不是。
他跟陸則言差不多高,姿板正,長得好看。
怔怔看著他,都忘記打招呼。
等陸謹行走近,又轉了頭,不樂意和他打招呼。
高幸幸站起,拍拍手上的糕點屑:“困了,睡會兒午覺去。”
把這里留給他們倆,可是躺在床上又睡不著。
翻來覆去好一會兒,聽見腳步聲,才放下手機裝睡。
陸則言走進來,想幫把枕頭邊的手機收撿好,以免著不舒服。
一模,手機是燙的。
他笑了笑,食指輕輕拂過的臉:“明天要去給爺爺掃墓,你要不要去?”
高幸幸沒睜眼。
陸則言又說:“我哥也會去。”
高幸幸這才睜眼,麻利坐起,薄張了張,想問,他不是背叛過你嗎?你原諒他了嗎?你要回去幫他嗎?
但是,都沒問出口,只點頭道了一個字:“去。”
高幸幸什麼都沒說,但陸則言卻能了察的心思。
他握了握的手:“放心。”
第二天,天氣應對了那句詩:清明時節雨紛紛。
陸則言一只手握著傘,半攬住高幸幸的肩,一只手穩穩的牽著。
轉彎的時候,高幸幸瞅見傘都在這邊,他肩膀都了。
想提醒陸則言,卻正巧對上側后方陸謹行的視線。
那眼神,怎麼說呢?
是悲,還是空?
說不清。
高幸幸收回視線,冷聲:“陸則言,你敢生病,你就死定了。”
陸則言牽著的手刻意撓了一下:“怎麼死法?”
高幸幸氣狠狠出手去他腰。
手又被抓回去:“小心,別踩倒。”
他這麼一說,高幸幸腳下虛晃一槍,嚇得陸則言都繃了。
但這姑娘還在沒心沒肺的笑。
陸則言只覺得,嗯,嚇出了一汗,傘檐的雨水砸下來也不冷了。
高幸幸以為陸則言爺爺的墓會非常大,沒想到只小小一方,泯然在眾多公墓之中,沒有任何特別。
也是,管你生前如何,死后都一樣,連人帶盒兩三斤。
回程,雨停了,還了點下來。
陸則言去開車,高幸幸和陸謹行在那兒等。
高幸幸瞄了陸謹行好幾眼,覺不自在轉過。
突然看見路邊一朵紅艷艷的“喇叭花”。
跑過去,腳下一,便屁著地,隔著較厚的料手肘都疼得不行。
陸謹行走過來,扶起,溫聲問:“沒事兒吧?”
高幸幸搖頭:“沒事兒。”
陸謹行整個人的覺和陸則言非常像,都有一種天生的矜貴紳士。
高幸幸卻突然想起了秦月,那個被他曾經過,又拋棄在醫院的初。
他和陸則言不一樣!
高幸幸出被陸謹行扶著的手,依舊過去把那朵“喇叭花”采下來。
陸則言開車回來就看見高幸幸外套子都了。
他下車過去,眉頭蹙在一起。
而這姑娘還沒心沒肺抓著他肩膀的料,遞了一朵花過來:“陸則言,你吸一下。”
陸則言:“???”
不等陸則言說話,高幸幸已經把花到他邊。
陸則言也就聽話張吸了一下,是甜的。
“甜嗎?”仰著頭眼眸滿懷期待。
“甜。”
陸則言下外套:“想著停車場有水坑,不讓你跟著去,結果還摔倒。”
高幸幸的外套被下,又套上還自帶溫度的大外套。
眨了眨眼睛,故作生氣模樣:“你在怪我?”
“哪敢?”陸則言瞥了一眼,一顆一顆給扣上扣,“我怪今天下雨。”
高幸幸噗嗤笑出聲:“不至于!不至于!”
陸謹行當天下午就離開了。
他離開,陸則言也愿意和高幸幸提幾句。
大致的意思就是陸謹行現在于進退兩難的地步,集團里很多本就搖擺不定的人現在更是立場明確的打他,他希陸則言能回去幫他。
陸則言最后說:“我以為他還會勸我一些日子。”
高幸幸眨了眨眼睛,開玩笑:“他可能被我嚇跑的,我看他都是用瞪的!”
這話把陸則言逗笑了,還著腦袋連聲應:“是,應該是。”
高幸幸在回玉和的車上做了一個夢。
夢見陸謹行和秦月談,很甜。
但是只在醫院病房外見過秦月一眼,當時秦月已經完全相,看不見面貌。
所以本不知道秦月長什麼樣。
這個想法讓夢里的高幸幸努力去探索秦月的容貌。
然后,看見秦月,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高幸幸嚇壞了,又去看陸謹行,然后看見陸謹行的臉慢慢幻化陸則言。
高幸幸猛地睜開眼睛,了兩口氣,然后看見車外不斷后退的田園,還有的手指正被陸則言十指相扣。
陸則言睡得很。
高幸幸了額頭的汗。
也是這時,腦袋里閃過細雨中無意對上的陸謹行眼神。
那一刻,他應該是想到了曾經的吧。
可能因為太久沒見過了,忘記了。
又被突然提醒,勾起了回憶。
陸謹行畢竟是曾經為要生要死的人,所以,他很明確他所提出的任何條件都無法讓陸則言再回去了。
所以,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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