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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禁區:師傅死後,我瘋了》 第917章 前路莽莽(上)

從桃林出發,一路向北走。

    顧白水腳步悠然,既不著急也不緩慢,他好像知道自己會走到哪裏,也清楚會遇到什麽人。

    但陳小漁不知道,

    隻是溜溜達達的跟在後麵,走累了就停下歇息一會兒,不用管前麵那個悶頭前進的人。

    用不了多久,他會漫無目的的轉回來,倆人在同一個地方歇腳。

    “咱們要去哪兒來著?”

    陳小漁坐在草原中央,下墊了一塊麻布,又問了一次顧白水。

    “去找慧能。”

    顧白水雙手合十,做了一個僧人參拜的手勢。

    他似乎心不錯,還有心思拿墓主人開玩笑。

    天快黑了,陳小漁懶得,不願意再往前走。

    顧白水輕輕抬手,瞳孔變了淺淡的金黃,像被提純過的黃泥香火。

    他明明什麽都沒做,隻是袖手旁觀的站在原地……草原中央卻憑空多出了一座寬敞幹淨的木屋。

    陳小漁再一眨眼,木屋前又憑空多了一個旺盛燃燒的篝火堆。

    橘黃的火驅散黑暗,把木屋和青草都暈染上了一層溫暖的弧

    陳小漁既驚喜又狐疑,側頭問那位悄悄發功的香火神仙:“這都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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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白水挑挑眉,瞳孔裏的金悄然褪去。

    他說:“心想事。”

    陳小漁心想有間屋子就好了,不用夜晚在草原上吹風。

    於是多了一間屋子。

    陳小漁想生堆火,轉眼又有了篝火。

    作為一個近乎無所不能的香火神靈,顧白水現在什麽都能做到,什麽都能滿足……隻要心想就會事

    陳小漁側過頭:“有那麽厲害?”

    顧白水卻說:“這才哪兒到哪兒?”

    滿足信徒心願,是香火神最基本的工作。

    如果陳小漁足夠虔誠,對邊這家夥堅信不疑,那麽……也就不會一邊走一邊歇,拖拖拉拉的磨洋工了。

    其實不太相信顧白水。

    腳下的這條路茫茫無期,走到盡頭麵對那位老道人準備好的結局,陳小漁憂心忡忡,怕了。

    盡管顧白水表現的沒心沒肺,臉上一點擔憂都沒有,但陳小漁還是不願意太快走完這段路。

    萬一呢?

    萬一他失算了,輸在師傅的手裏,那該怎麽辦?

    “好像,大概率會輸啊~”

    陳小漁低聲呢喃,在心中提出了一個過於清醒的問題。

    “憑什麽贏呢?”

    兩個加起來活不過幾百年的年輕人,自認沒啥大用,顧白水是被長生從小養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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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是他,憑什麽去贏那個布局幾十萬年的老人呢?

    如果這個世界講道理,那麽不會有任何贏麵。

    這個道理陳小漁想清楚了,顧白水遠比聰明的多,不可能意識不到。

    但他的自信從何而來?

    還是說,那家夥也想擺爛了,認命了……隻是悶著一口氣,想去親眼看看最後的結局和真相。

    陳小漁眼皮,側頭看向顧白水,發現那人正在哼著小曲,悠哉悠哉的擺弄著火堆。

    沒有。

    不是這樣。

    陳小漁懵懵懂懂,無奈且牙疼。

    顧白水是真的很放鬆,他期待著在路上看見師傅,期待著最後一次的相見,重逢……你死我活。

    夜風吹拂草原,像是這個世界在無聲歎息:

    有這麽一對兒神經質的師徒,別人永遠都猜不他們在想什麽啊。

    ……

    夜深人靜,陳小漁迷迷糊糊做了個夢。

    “會贏嘛?”

    “贏什麽?”

    “你師傅。”

    “贏個得兒~”

    “那這條路……不是死路了嗎?”

    角一疼,是被顧白水掐醒的。

    陳小漁說夢話,睡眼朦朧的坐起

    窗外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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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白水倚在門框笑出聲,明白了陳小漁心裏暗的擔憂。

    他聳聳肩,解釋道:“咱們不去找師傅,是去找慧能。”

    陳小漁沒回過神,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慧能和長生有什麽區別?”

    “慧能是慧能,長生是長生。”

    顧白水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帝之前,隻是慧能,帝之後,才是腐朽。”

    腐朽也活了漫長歲月,最終進化出長生的形態。

    “所以慧能隻是準帝?”

    陳小漁都被自己的口氣嚇了一跳,隻是準帝,聽聽在說啥。

    “是,準帝。”

    顧白水熄滅火堆,幽幽補充了一句:“從過去到現在,曆史長河裏最大的一準帝。”

    那玩意兒,是沒有帝的長生。

    但未帝就真的好對付嗎?

    顧白水咂搖頭。

    如果說慧能殺不了大帝,那可就太小看年輕時的變態師傅了。

    但其實,都不太重要。

    “出發。”

    兩個人一前一後再次踏上了路途。

    ……

    陳小漁帶著一把油紙傘,傘端係了紅繩,紅繩下麵還吊著一塊木牌子。

    把木牌翻來覆去,上麵沒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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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小漁問顧白水,他說:“是月老送的。”

    “有什麽用?”

    顧白水想了想,“沒用,順手帶著。”

    木牌上可以寫名字,但顧白水隻是摘下了月老樹上的牌子,誰的名字都沒有寫。

    陳小漁把木牌放在手心裏,低頭看了一會兒,好像在猶豫,但還是沒有做什麽。

    繼續趕路吧。

    剛剛在草原上渡過了春天,往前走太高懸,空氣的溫度也在上升。

    陳小漁舉手撐起油紙傘,春去暑來,走到了夏天的湖泊上。

    眼前又是一片“湖”?

    湖水很淺很淺,剛剛沒過腳踝,但片水窪一樣的湖又很大很大,像大海般無邊無際。

    顧白水和陳小漁走在湖上,仿佛人在水麵上行走,腳下踩著草,泛起陣陣漣漪。

    “像一麵鏡子。”

    陳小漁撓撓頭,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

    “嗯啊。”

    顧白水有些敷衍,目不斜視的從邊走過。

    “喂。”

    “嗯?”

    “歇一會兒吧。”

    “又歇?”

    陳小漁悄悄點頭,顧白水無可奈何。

    指著前的一塊空地,心中許願,香火神給變出了一棵壯觀茂盛的水上樹屋。

    陳小漁一樂,又低頭再點了點手指。

    “還要魚?”

    不用說,他能懂在想什麽。

    水紋波,一條條細小的小魚兒在淺淺的水底遊來遊去。

    頭頂傳來鳥聲,飛鳥掠過湖泊,在湛藍的天空上翱翔。

    樹屋、飛鳥、魚群、淺湖,陳小漁嘿嘿笑著,赤著腳踝低頭踩水玩兒。

    在想:

    一輩子如果貪心,那就隻要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可以保管好這份記憶,一遍遍重複播放,首尾相連,就算是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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